病好后的第三天，严浩翔终于正式回到了排练室。
一推开门，熟悉的木地板和镜墙映入眼帘，空气里依旧有淡淡的消毒水味和练舞鞋摩擦地面的节奏声。他还没来得及把包放下，就被几道视线齐刷刷盯上。
“哥——你终于肯出现了！”宋亚轩第一个冲上来，扑上来抱了他一下，随即快速退开，像怕他还有余温似的，“不过你现在还有没有病毒？”
“我不是隔离出来了嘛。”严浩翔失笑，手上拎着的包都还没来得及放，“而且我已经烧退了三天，体温正常，医生也说没事了。”
“没事你也不许跳太猛。”张真源从他身后冒出来，把他包一把接过去，“你的回归就当是‘观察期复训’，动作用五成力，不能再多。”
“对，我们已经投票通过。”马嘉祺走过来，像个正在巡查的副团长，“这几天你连扩胯都不许自己拉，必须我们给你拉。”
“扩胯都被接管了？”严浩翔噗嗤一笑。
“你别笑。”刘耀文甩着毛巾凑过来，“昨天我们还因为这个讨论了一晚上，‘全员护翔小组’正式成立。”
“谁是组长？”严浩翔随口问。
“当然是我。”贺峻霖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副组长是丁程鑫，因为他熬夜帮你贴表格的勤奋程度堪比幼儿园老师。”
“贴什么表格？”严浩翔狐疑。
“我昨天用小便利贴在你的水杯、药盒、包包、鞋垫上都贴了字条。”丁程鑫一边走过来一边数着手指，“喝水、吃药、保暖、防晒、别用力过猛。”
“他怕你看不懂，还画了表情包。”刘耀文乐不可支地补充，“小太阳表示‘记得晒太阳’，小云朵表示‘你可以犯点懒’。”
严浩翔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感动还是该哭笑，站在原地看着这群吵吵闹闹的人，有种刚下船回到陆地的错觉——熟悉的踏实感像呼吸一样自然。
“好吧。”他举起双手，“我服从安排，但你们不能太夸张。”
“夸张的是你。”马嘉祺语气一顿，“你前天凌晨三点还偷偷想起来洗内搭被我抓包，记得吗？”
“……那是因为怕没干。”
“怕你感冒的不是衣服，是我们。”宋亚轩拍了拍他的背，声音不大，但正好卡在他心跳的一瞬。
*
排练开始后，严浩翔老老实实地坐在后排，腿上盖着毛巾，被队员们限制不能动。他像个被关进教室门口的小学生，眼神飘来飘去，看谁都像在央求。
“你就这样坐着？”张真源递给他一瓶低糖豆奶。
“不能动。”他拧开盖子，“感觉我像那种刚出院的中年艺人，在看自己养的团出操。”
“不许把自己说老。”马嘉祺一边踢腿热身一边说，“你比我们都清楚，我们不是在养成你，是你撑着我们这些年。”
话音刚落，空气里忽然静了一秒。
没人说话，但眼神里有点什么东西默默传递过去了——
一种属于“我们都知道，但不说破”的默契。
严浩翔低头喝了一口豆奶，垂下的眼睫藏住情绪，只留一个模糊的笑：“我现在是你们的‘被照顾模范’，别忘了。”
“放心，典范不代表免检。”刘耀文从音响那边调好曲，“等你彻底恢复，我第一个盯你跳全场。”
众人哄笑起来。
严浩翔把毛巾拢了拢，目光追着镜子里几道练舞的背影，心里像有根线悄悄绕了一圈。
他没出声，但眼睛亮了。
不是因为光，是因为有人为你一直留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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