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制现场，随着体能与默契游戏的继续，成员们陆续上场搭档。围观队员站在侧边临时支起的暖棚中，裹着厚羽绒服，一边吃热奶茶一边打趣彼此的“配对命运”。
马嘉祺原本跟刘耀文站一组，因一轮抽签调换，临时换成了张真源。他嘴上嫌弃：“你前面十分钟把我指挥进了三次障碍。”
“但你不是也每次都安全出来了吗？”张真源笑得无辜，“说明我对你身体极度信任。”
“你对我是信任，导演对我是放弃。”马嘉祺叹气。
几人笑成一团。
但宋亚轩一直在余光中观察严浩翔。
他注意到，从刚才游戏开始，严浩翔说的话明显变少了。平时不管是不是主角，他都至少会接住调侃、配合反应，而现在他像隔着一层薄雾，偶尔扬起嘴角，可那种“我还在”的回应感几乎为零。
轮到他们组上场时，宋亚轩拍了拍他的背，小声问了句：“你还好吧？”
“嗯。”严浩翔笑笑，声音轻得像刚泡开的药粉。
亚轩没再追问。他知道，翔哥一旦说“没事”，其实就已经“很有事”了。
于是他换了种方式。
游戏开始前，他故意拖慢脚步，绕着障碍小声叮嘱：“翔哥你走直线，不要急，我会一直说话。”
“你怕我走丢？”严浩翔笑。
“不是，我怕你不说话。”
严浩翔没再回答。他只是轻轻“嗯”了一声，接着踏出了第一步。
风大，空气里有草木被踩碎的香味。严浩翔耳边只剩亚轩稳定的语调：“左边五度，再往前两步……对，很好。”
他一边走，一边听，听见亚轩在风里一遍一遍确认：“没事吧？脚下稳吗？你慢一点也没关系。”
就像很多次夜里练习，宋亚轩会在他胃痛时递来糖水，在他发热却坚持彩排时，一句句“你先坐我跳完叫你”地喂他心安。
其实他走得不慢，可耳边的声音让他的步伐有了节奏，不至于被寒意打断。
—
他们组结束后，导演喊休息。
严浩翔走下场时，张真源拿着水冲过来，一边拆盖子一边说：“喝一点，水温我试过了，不烫。”
严浩翔笑着接过，却没立刻喝。他站在原地喘了几下，才慢慢抿了两口。
“你手有点抖啊。”张真源皱眉。
“风大。”他抬了抬手腕，“你拍完了吗？”
“你别转移话题。”真源说着，把一包姜糖悄悄塞进他口袋，“刚才程哥看你眼神都不对劲。”
“我早上发点低烧。”严浩翔淡淡地说，“吃了药就下来了。”
“下来了你也别站最外面，”丁程鑫从后面递来披风，毫不客气地搭在他肩上，“冷风再灌回去你今晚又睡不好。”
刘耀文没说话。他拿着暖宝宝走过来，蹲下去给他贴在衣服内侧，然后站起来，用眼神扫了他一圈。
“再不听话，我们今晚集体给你开民主会议。”
这句像是玩笑，语气却没一点起伏。
严浩翔没再辩解。他低头轻笑了一下：“知道了，队长们。”
他知道，他说一个字，后面会有六个人听；他什么都不说，他们也能听出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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