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结束已是凌晨,整个酒店楼层安静得能听见地毯上鞋底轻微的摩擦声。严浩翔步伐轻缓,背脊仍直,像是下意识地维持着舞台训练时的状态。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从肩胛骨到小臂的那道旧伤,在最后一组freestyle时又狠狠地抽了一下。
他没有吭声,也没有皱眉,甚至在回房路上还顺手帮宋亚轩捡了掉落的发带。
“谢谢哥。”宋亚轩拿过发带,正准备说句“早点休息”,却停住了动作,眉头一皱,“你脸怎么这么白?”
“灯的问题。”严浩翔笑了笑,声音如常,甚至带着点惯常的调侃,“你是不是又不卸妆就想睡了?”
宋亚轩被他打断了话题,只得撇嘴回房。但门刚合上,他才意识到:严浩翔刚才一直用左手提袋子。
不是惯用的那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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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房门后,严浩翔没有立即洗澡,也没有躺床,而是熟练地从拉杆箱盖子翻开内侧,那是一张被透明胶带仔细裱起的图表:每位成员的药品偏好、情绪高峰期、过敏食物、睡眠习惯……
他在“刘耀文”一栏旁,用红笔做了个标记:“咽炎好转中,勿再给冰饮。”
他抬手揉了揉额角,坐在床沿,习惯性地看向窗外。他不怕高,但向来怕安静。
小组刚结束一次大通告密集期,所有人都疲惫不堪。这种时候,他一向是那个“不出问题”的人。可这次,他没说出口的是:胳膊疼到他连上衣都脱得小心翼翼,右肩已经无法抬过90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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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点十二分。
他看了眼手机,又放下。他知道凌晨是最不该打扰别人的时间。
可药吃完了。疼痛感没被掩盖,反而更清晰。
他只得穿上外套,打算去楼下便利店碰碰运气。但推开阳台门那刻,冷风灌入,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你去哪?”
身后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他顿住。是刘耀文。他穿着睡衣,头发凌乱,一手抱着热水袋,一手将外套丢过来。
“你是不是又不舒服了?脸白得像纸。”他靠近两步,眼神几乎是拧着地看着他,“你说实话,是旧伤犯了?”
严浩翔笑了笑,没点头也没摇头,只轻声说:“我想去买点药。别吵醒别人。”
刘耀文盯着他几秒,终究没问出那句“你什么时候打算不逞强”,只是低声骂了句“你真是要命”,然后侧身替他把门带上。
“你等着,我点外卖,24小时药店我来找。”
严浩翔站在原地,风吹动他衣角,肩膀的疼几乎延展成一种抽离感。他望着对面城市的夜景,眼神平静,却又像极了某种被刻意压下的疲惫。
他记得小时候发烧的时候,妈妈也会这样轻声说:“你别怕,我去给你买药,很快回来。”
但现在,门没响,风里却多了一份沉默的温暖。
几分钟后,刘耀文又开门出来,悄悄把一个暖宝宝拍在他腰后,“别傻站着,给你订了护肩贴,还有止痛喷雾。”
“……耀文。”严浩翔喉结动了动,声音比风还轻,“你怎么知道我今晚会难受?”
“你最近写字只用左手啊,”刘耀文哼了声,“你当我们都瞎吗。”
阳台灯光昏黄,风依旧吹,但那一刻,严浩翔想起了那张被他自己用红笔标注得密密麻麻的图表。
——原来他们也在默默观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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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风太冷了,也大概是暖宝宝贴得太稳妥,严浩翔靠着栏杆,闭眼小歇。他没睡着,但那几分钟,他从未觉得那么安心。
他曾以为守护是单方面的给予,是他该做的事。但此刻,他明白了:
在这支七人小队中,没有谁是“唯一需要坚强”的人。
他们守着彼此,用最笨拙也最诚实的方式。
而他,也终于愿意,慢慢学着被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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