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录音棚高高的百叶窗，斑驳地落在琴键上。室内一片安静，只剩下轻微的翻谱声。严浩翔坐在钢琴前，指尖在黑白键之间轻轻试音。他不是来练琴的，只是突然想起前几天刘耀文写的新曲，还没有时间试弹。
“你这是…内测？”马嘉祺的声音忽然从门口响起，带着困意和笑意交错的懒散。
严浩翔没抬头，“你不赶通告？”
“通告十一点，我路过顺便看看你有没有爆炸。”马嘉祺走进来，手里捧着一杯刚买的热豆浆，放在琴凳边，“知道你昨晚开到两点才关群。”
“我没开麦。”严浩翔有点不好意思地解释，眼神却落在豆浆杯壁上冒起的热气上。
“你以为你不说话我们就不知道你在干嘛了？”马嘉祺不紧不慢地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你改PPT那动作，丁程鑫都听到了。”
严浩翔轻轻哼笑了一声，低头继续试音。他最近确实常常一个人做着组里没人吩咐的小事，把大家的采访记录剪辑得整整齐齐，把团综的笑点记成清单，把每个人习惯的麦序归档成表格。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碎碎念了？”马嘉祺看着他，眼底是看穿了一切的温柔，“以前你是把自己藏得最好的那个。”
严浩翔顿了一下，“可能是…那时候觉得自己不重要吧。”
马嘉祺没接话，只是靠在沙发背上，语气平静地说：“你现在知道你重要了？”
“不是知道，是…你们让我相信了。”严浩翔垂下眼睫，一句淡得近乎温吞的话，却像钝刀割肉一样地真诚。
门外忽然传来嘈杂声。两人转头，就见宋亚轩抱着一大堆快递箱子艰难地用脚推门：“你们俩怎么能在这里偷喝豆浆！”
“那是我的。”马嘉祺理直气壮。
“那我喝一口。”宋亚轩毫不犹豫地拧开杯盖，熟练地吸了一口。
“……你赢了。”马嘉祺认命地起身去外卖柜找备用早餐。
严浩翔失笑地看着这一切，心口忽然涌起一阵软热——那种不被要求、不用伪装、不必迟疑的放松感。
等大家陆续聚齐，整个录音棚开始变得热闹。刘耀文试完一段和声，拍了拍麦架：“谁来接第二段？”
“我来。”张真源举手，但嗓音微哑。
“你感冒还没好吧？”严浩翔立刻看过去。
“没事，我能唱——”
“不行。”六道声音同时响起。
张真源僵住了，看着围上来的一圈人，无奈地摆摆手，“你们现在一到合唱就启动保姆模式，搞得我都不好意思生病。”
“你不好意思也得躺着去喝药。”丁程鑫一边说，一边从背包里摸出备用感冒颗粒。
“这都被你们安排明白了？”张真源哭笑不得。
刘耀文耸肩：“我们队现在分工明确，你生病我们负责照顾，你撒谎我们负责拆穿。”
宋亚轩举手：“我负责炖汤。”
马嘉祺补充：“我负责盯喝。”
贺峻霖从保温杯里倒出半杯姜茶，“我负责拔罐。”
众人：“你冷静一点。”
笑声四起的同时，严浩翔悄悄把空豆浆杯收拾起来。他没说什么，但眼里多了一抹被光温柔包围的安静。
中午短暂休息，众人挤在小会议室吃便当。张真源盘子里的炸鸡一直没动，刘耀文正准备去夹，结果被他用筷子挡回去。
“这不是你不吃的吗？”刘耀文疑惑。
张真源咳一声，小声说：“…浩翔昨天提醒我油炸的要少吃点，喉咙没好。”
刘耀文顿了两秒，忽然嘴角翘起来，“哟，听话了？”
“……你闭嘴。”
“我去，他真听话了？”丁程鑫凑过来，“那我以后再劝你少喝奶茶你还怼我吗？”
张真源狠狠一瞪：“你跟浩翔能一样吗？”
“哪里不一样？”严浩翔刚好进来，一脸无辜。
全场沉默三秒，随即爆发出一阵哄笑。
“哥你别这么出现。”刘耀文拍桌子笑，“吓死人了。”
严浩翔笑着摇头，却不言语。
他只是安静地坐回位置，继续翻着今天的资料。
过去的自己，总在逼迫自己成为团队中那个“不会出错”的人。如今的他，依旧是细致稳重的存在，却不再试图用“完美”去遮盖情绪，而是允许自己，也允许所有人都脆弱，都坦诚。
夜里收工，楼下的小广场传来附近居民在跳广场舞的歌声，暖黄的灯光打在石砖地上，映出几道拉长的影子。
七个人没回宿舍，围坐在录音棚后门外的台阶上，互相传着一瓶从便利店买来的汽水，谁都没急着说话。
风吹过时，衣摆轻轻扬起。谁也没有催促谁，就这样安静地坐着。
直到宋亚轩忽然问了一句：“你们有没有觉得…我们好像又回到了出道前？”
没人接话。
但所有人都在心里默默点了点头。
那时候也没什么光环，没太多人关注，每天就是排练、被骂、饿肚子、再排练。可那时候也很真实，很纯粹。
“我记得以前你有一次摔在舞台上，牙磕破了。”张真源转向严浩翔，“你还是坚持跳完了。”
“嗯。”严浩翔点头。
“你那时候说，‘反正没人看，跳好是给自己看的’。”
“现在不一样了。”马嘉祺望向远方，“现在有太多人在看，也有太多人在等我们出错。”
刘耀文摸了摸鼻尖，“但也有太多人，在等我们一直一起。”
一阵沉默过后，丁程鑫说：“就算我们不完美，那也是属于我们的舞台。”
贺峻霖接上，“那也是我们七个的。”
严浩翔看着他们，眼里泛起一点不易察觉的红。风有些凉，但他没觉得冷。
“所以，不管多少人看、不看，我们也得一直跳下去。”
“因为我们不是靠彼此站在一起的。”
“而是因为我们站在一起，才成为现在的彼此。”
夜色渐浓，楼上的灯光还亮着，他们的未来还在继续，但今晚，有这一刻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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