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清晨,天光未全亮,窗外尚还沉浸在一种朦胧的浅灰里,像是还未苏醒的城市,在梦境与现实的边缘打着一个悠长的哈欠。
严浩翔却早已醒了。
他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窗帘缝隙透进来一点晨光,斜斜落在地板上,像一缕温柔又漫不经心的问候。他的眼底藏着倦意,也藏着思绪。昨夜并没有睡好,脑子里像被一把老旧的转盘拨弄着,转得缓慢却不断地吱呀作响。
手机就放在床头柜,屏幕暗着,却像是有温度般地催促着他。他没点开任何一条未读信息,只是静静地把手机握进掌心,像是握住某种提醒自己不要脱队的锚。
“叩叩。”
门外响起两声敲门,不重不轻。
他没应声,只轻轻咳了一下,清了清嗓子。
门被推开,是贺峻霖探进来的一张脸。
“你醒着吧,我刚闻到这屋没有打呼噜的声音。”他捧着一杯热牛奶,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困意,“来一口吗?我特意加了蜂蜜。”
严浩翔坐起身,靠在床头,动作有些慢,像是在努力与身体的疲倦讲和。他伸手接过那杯热气腾腾的牛奶,掌心触到杯壁时的那一瞬,像是碰到了某种久违的安全感。
“你这杯不怕被我抢?”他抬眼望向贺峻霖,笑容很淡,却像是晨光一样,有些柔。
“我早在你没醒的时候又泡了一杯。”贺峻霖打了个呵欠,“走,去看看文哥,他今天拍MV,你不是答应要陪他吗?”
严浩翔点了点头,把杯子里的牛奶喝了大半,才起身洗漱。
洗手间的镜子里映出他的脸,有些憔悴,下眼睑微微泛青。但他没有多看自己,只是机械地洗脸、刷牙、整理头发,每个动作都细致,却少了点情绪。他不是没意识到最近自己的状态正在悄悄改变——更多地注意队友的心情,也更频繁地在深夜中睁眼。他开始习惯倾听那些沉默中的暗语,也习惯了主动走向那些需要扶一把的肩膀。
队伍很快就要进入下一轮演出准备了,一连串行程紧锣密鼓,几乎没有喘息空间。他不是没感到疲惫,但他知道,谁都不能先倒下。
他记得马嘉祺在一次会议上悄悄对他说:“你是轴心,你不能散。”那一刻他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可后来好几天,他都在反复咀嚼这句话。
严浩翔走出房间时,客厅已经有些热闹了。
刘耀文正趴在地毯上翻找着昨天落下的耳返,“怎么会不见了?我明明记得放沙发上了!”
张真源抱着他的腰从后面拎起来,“你找耳返的姿势跟找钱包一样没尊严。”
“你才没尊严!”刘耀文气呼呼地回击,“不帮忙就闭麦。”
“闭麦也比你早找到。”张真源打了个哈欠,转身去倒水。
宋亚轩窝在餐桌边,双手托腮看他们打闹,嘴里咬着吸管,“你们能不能早上别这么吵,我耳朵比你们那耳返还灵。”
“那你去找啊。”刘耀文仍在坚持翻找。
“我负责美貌。”宋亚轩回得毫不费力。
丁程鑫坐在角落里正在调试一台便携摄像机,耳朵里戴着蓝牙耳机,眼睛却不时抬起来看看大家。他察觉到严浩翔出现时,只是冲他微微一笑,然后递来一片贴了日期的维C泡腾片,“今天的份。”
严浩翔接过,笑了笑,“你怎么比我的健康管家还敬业。”
“那当然。”丁程鑫抬了抬下巴,“你们的状态我都在心里备了一份表格,连张真源最近有点情绪低落我都察觉到了。”
“我没有。”张真源反驳,语气却不太坚定。
“那你昨晚看电影看到哭,还说是感动。”丁程鑫轻飘飘地一句话让张真源脸红了。
“我……那剧情确实很虐。”
“是《千与千寻》。”
全员爆笑。
这一早上,仿佛谁也没有睡够,但也没有人愿意错过这短暂的团聚时间。他们都清楚,接下来的拍摄和练习会让这份惬意越来越稀缺。而正因如此,哪怕只是一顿稀松平常的早餐,他们也会加倍用力地制造热闹。
严浩翔看着这一切,眼底悄悄多了一点亮。他喜欢这样的时刻,喜欢他们在彼此生活里不经意伸出的手,就像晨光钻进屋子的缝隙,不声不响地温暖着。
他悄悄从口袋里掏出一本小本子,封面已经有些磨旧。是他自己做的“队伍健康记录册”。他在其中一页上写下:
“2025年6月。张真源:情绪波动(观影时落泪)。宋亚轩:右手肘轻微发炎,记得提醒换贴。刘耀文:耳返掉了第二次,考虑贴名牌。丁程鑫:记录完整,状态稳定。贺峻霖:昨晚睡眠不足。马嘉祺:会议后沉默较久。”
而最后,他写了一行特别醒目的大字:
“自己:请别再忽视那些无法用数据记录的不适。”
他写完后,盖上本子,悄悄放进背包最内层的夹层。
此刻窗外的阳光逐渐变亮了,穿透云层,金黄透白,泼洒在他们七人共处的屋子里,空气里弥漫着面包烤焦边缘的香气和牛奶的甜味。
严浩翔端起那杯还剩一点温度的牛奶,一口喝干。他知道今天开始,他们会又是一整天的忙碌奔波,但那没关系——只要身边这些人还在,他就总能找到继续向前的理由。
我来更新啦 日更哦宝宝们 大家是不是都放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