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灯光在夜色中显得分外温柔,像是某种安慰似的,映照着窗前那道挺拔而安静的身影。
严浩翔倚在靠窗的长沙发上,身边是一盏尚未熄灭的暖光台灯。光线从肩头一路延展到他握着手机的指尖,映出一片微微颤动的阴影。他没有戴耳机,屏幕上还停留在视频通话结束的页面,是工作人员最后确认明天公益活动流程的信息。但他的眼神,早已没停留在那上面许久。
窗外风吹动着帘角,远处市区的光影斑斓如银河坠落。他轻轻垂眸,手指落在膝盖上轻敲,节奏不紧不慢,像是在自我安抚,又像是若有所思。门口传来细碎脚步声,很轻,带着试探。
“浩翔?”丁程鑫的声音先响了。
严浩翔转过头,目光一瞬柔下来。
“没睡啊?”丁程鑫换上了居家的浅灰色卫衣,走进来时还顺手带了杯热水,杯沿还冒着丝丝白气,“宋亚轩给你泡了点菊花茶,怕你晚上又头疼。”
严浩翔接过,指尖还未完全握住杯身,就被热气轻烫了一下,像是惊醒,又像是某种温柔的提醒。他抿了口热茶,嗓子才像是被润开,轻轻嗯了一声。
丁程鑫在他对面坐下,没多问什么,只是默默陪着,像是从很久以前就习惯了这种无言的陪伴。
半晌,严浩翔才低声开口:“……明天的活动,我有点紧张。”
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几乎不像是他的风格。他不是不怕,只是从不轻易说。他总是那个在台上撑得最直的人,是在混乱中维稳节奏的主心骨。
丁程鑫愣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笑了笑:“紧张也正常吧。你要面对的是一群孩子,而且……那是我们出道前,曾说过要回去看的地方。”
话语落下,两人沉默了片刻。
那年刚签约、训练尚未成团的时候,他们一起去过一所偏远小学支教。那是他们最初做公益的起点,也是他们作为“时代少年团”尚未出道前,第一次尝试“被需要”的意义。那群孩子对他们而言,并不只是过客。那里,承载着他们曾经最干净、最本真的初心。
“我怕……我表现得不够好。”严浩翔低声说,“他们记住了我们……如果我让他们失望怎么办。”
“你怎么会让他们失望。”门外的声音插了进来,是刘耀文推门进来的身影,背后还跟着张真源、贺峻霖,几个人仿佛早有默契一样端着水果、零食、牛奶排队进场,仿佛一场突如其来的深夜聚会。
“严浩翔你是不是傻啊,”刘耀文率先走过来,拉开椅子坐在他对面,“你能在这种事上怕表现不好?你上次胃疼得要死都硬撑着开完两个小时的live,你怕面对几个小朋友?”
张真源揉了揉他的发旋,语气软了些:“这次不是演出,不需要你完美落地一个高音,也不需要你多稳的台风。他们要的是你去看看他们,陪他们说说话,给他们一个拥抱而已。”
贺峻霖坐在沙发边,窝在抱枕里,小声补充:“他们都还记得你,上次有孩子给我看你写给他们的那张卡片,纸都发黄了……但他们还装在最小的抽屉里。”
气氛变得柔软下来了,像是一张织满温情的被子,一点点包裹住严浩翔心里那团不安的火焰。
严浩翔低头,手指轻抚杯沿,没说话。他知道自己从不是那个“最有人气”的人,他不够外放,不够天生招人喜欢,但他在尽力。他记得每个曾走近他们的人,记得每个曾为他们哭笑的眼神。
夜越深,屋里却因为这些熟悉的声音显得安宁起来。他们围坐在一起,讲着以前支教时的趣事,讲到宋亚轩当年把教室水管拧断、刘耀文教孩子们跳街舞结果被围追堵截的样子,全都笑得前仰后合。
“你知道吗?”马嘉祺突然开口,声音不大,但像是压轴一锤,“当时你给其中一个女孩写卡片写得特别认真,还贴了星星贴纸。她说,那是她第一次收到写着她名字的信。”
严浩翔抬头,眼睛里像是被一记重锤敲了下,泛出一层隐忍的光。
“你根本不需要做得多完美。”马嘉祺语气笃定,“你出现,就已经是他们生命里的光。”
那一刻,严浩翔的心仿佛被轻轻接住了。他知道,他不是孤身一人去面对什么。他身后有这些人,有这个家。
凌晨三点,队员们一个个打着哈欠回房,只剩下严浩翔还坐在台灯下,轻轻摊开笔记本。
他在上面写着明天要说的几句话,一笔一划,认认真真。
末尾处,他写下了一行字。
——“希望你们记住的不是我们光鲜的样子,而是我们真的来过。”
他合上本子时,月色刚好落在窗沿。屋里安静极了,只有窗外偶尔传来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像是谁在悄悄地为他鼓掌。
而他知道,明天,他将带着整整七个人的名字,回到那个初心的起点,不为舞台,不为热度,只为兑现那一句早就写在心里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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