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已经完全爬上练习室内的横梁,空气中的尘埃在光柱里缓慢飘浮,像一场细碎的星尘雨。音乐响起,节奏温柔而坚定,仿佛在吸引着每个人把心贴近。镜前七人的身影像互相交叠的剪影,默契却不显造作。只有严浩翔,依旧站在最右侧,呼吸比旁边的队友轻缓,却也同样精准。
他抬手示意:“慢三拍,大家注意落点。”镜中的他们按照节拍停住,同时又在眼神里透出放松与信任。那是经历过多次排练之后,才能形成的默契印记。
“好,现在连起来一次。”他压低声音说。
音乐再次响起,从柔慢到变奏,伴随着他们每一步的推进。他们踏地、旋转、合体、分开,动作变换之间像一条河流蜿蜒流淌。伴奏的节拍在他耳返里无比清晰,仿佛每一拍都在敲击胸骨,牵引他紧紧跟上。
但当音乐进入第五个循环时,严浩翔的眉头突然一皱。他努力稳住步伐,手臂一颤,像是体力抽紧了某根弦。那一瞬间,他的心绪在身体紧迫和意志坚持之间交战。可队友们依旧不动声色,脚步没有扬尘,旋转没有迟疑,像一群被他拉着一起往前走的人。
音乐结束的瞬间所有人齐停,镜中定格成一幅海报般的画面。
“收——”他轻轻说,声音却颤了一下。
“你还好吗?”宋亚轩瞬间落到他身边,手放在他肩头,眼里是被关切燎过的温柔。
“没事。”他强挤出一丝笑,却被马嘉祺一眼看穿,对方抬手点了点他胸前的频率表——他没拆收。那是一种默默支持,也是一种明示理解。
“你今天真的该缓一缓。”贺峻霖拿起地上的热水,递过来,“喝点热的。”
“还有,这是我昨晚熬的牛蒡粥,补气补肾——”丁程鑫的声音欢快,像没穿破的红丝带轻飘,“尝口?”
他抬手去接,却被刘耀文提前挡住:“你要是再说我就喝,你可别赖我空了。”
室内瞬间爆笑,笑声像一阵暖风吹开,扫散了练习中残留的劣势疲惫。严浩翔也忍不住弯腰笑出声,笑得眼角都化成了弧。“你们真是一群讨厌鬼。”
尽管如此,他还是乖乖接过那碗粥和一瓶热水,颤颤巍巍地喝了口。热气顺着咽喉滑下,像抚慰了被用力过度的身体,也抚平了内心的角质犹疑。
“你知道吗,”张真源突然笑着说,“我昨晚查了后台,发现你连滚带爬为了救我掉地上的纸,还穿着衣架款ungdots的T恤去练习——那样是疼的吗?”
“疼的不行……”严浩翔笑,但声音虚,“但我不是第一个动的,你自己也没拍完整视频。”
众人顿时又是一阵大笑,气氛迅速升温。有时候,笑本身就是最真实的关心。
“那这次排练就到这里吧?”马嘉祺打圆场,“今天我们改走位搭配一下,下午录像用片段练拍摄效果。”
“对。”他深吸一口气,“今天先到这里,明天开始留精力做声音调试。”
“行,那就到这里。”众人齐声应,动作变得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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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习结束的号声落下,所有人像完成仪式般缓慢收起装备,动作配合默契却毫无拖沓。
他们拿起换下的鞋、扫去脚边的水壶、把保温杯放回包里。每一个小动作里,都飘荡着彼此之间的照顾和协助。
严浩翔退在最后一位,蹲下把自己的护膝拆下来,动作快却不慌乱。他透过镜子扫了一圈,镜中的七人已经一半走向茶水间,留下笑声飘荡。
他慢慢站直,深吸口气跟上去。宋亚轩应声递给他一条干毛巾,他抬头靠过去在脖颈换上。那种触感带着清新洗衣粉的淡香,像一句无声的承诺:你辛苦了,我懂。
“来,喝点水。”刘耀文递了另一瓶热茶,杯壁已经不烫手,是适合缓慢喝下的温度。
他接过,不说话。只是抿了一口,眼神稳稳落在他们每个人身上。那是一种不再孤单的存在感,是被七个人陪伴的坚定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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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练习室的走廊,他们边聊边走,脚步不快也不慢。晚霞如约在窗外升起,光影晕染在白色墙壁上,连地面都被披上一层浅粉的薄纱。
他们聊着下午录像需要的道具布控、后台安全走位改进、新舞台灯光位置调整的意见……每一个话题都转得有板有眼,像复调音乐中的多声部配合,没有交错,却不同声。
“今晚的晚饭还是我做?”宋亚轩问。
“我买菜,你们帮我瘦身模仿师。”他说得轻松,却有人心里笑了。
“那你拎菜,我们拎锅。”马嘉祺拍拍手。
“我负责洗碗。”丁程鑫举起双手,“做饭是我的不二任务。”
“我把菜单喊出来。”张真源已经掏出手机开始搜索食谱。
“我待会去买点宵夜回来。”贺峻霖挥了挥手,“别到时候夜深还要你们挨饿跑到楼下拎包子了。”
他们像一支久经沙场却依然手牵手的队伍,所有人轻快地向前,脚步一下一下踩进日暮。伴着台灯已经亮起的练习室洗手间,晾满毛巾的杆子,空调散发出的熟悉风声,一切都带着属于这个年龄与关系的成熟与暧昧。
严浩翔就站在这些人当中,心底有种从未有过的静定感。
他们走向宿舍,阳光余晖刚好落在每个人脸上,斜斜照进窗户。那暖色像血液里的流动,让他相信,所有的付出都不是独自一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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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五楼的走廊昏黄,地面被拖得微微发亮。他们笑着推门进去,里面热闹非凡:几个队员已经分工洗菜、切菜、燉肉汤;小音箱里正循环播放着晚饭歌单;调味瓶齐刷刷摆上厨房台面,像个小型的礼仪展示台。
“欢迎光临‘时代少年厨神之家’。”宋亚轩一本正经地介绍。
严浩翔深吸一口带着葱姜蒜香的空气,走进去。他脱下外套,看见七双忙碌的手、有序的安排、默契的配合。有人拿调料,有人倒汤,有人忙着打蛋,有人闲着打下手。他们都没刻意表现,但每个人都在行动。
“哥来切菜。”张真源率先分配。
“来喝口汤暖胃。”刘耀文递给他一勺。
“帮我拌这个沙拉。”马嘉祺手里拿着菜碗。
“我把火候调好。”丁程鑫把手搭在灶头上,熟练地调节火力。
“我来摆盘。”贺峻霖拿出最精致的盘子。
宋亚轩则在旁边刷手机,研究“今天上热搜”的夜宵新款,时不时提建议。
他们依旧不需要说情话,不需说太多誓言。所有的行动本身,就是最好的承诺。
严浩翔站在中间,突然觉得自己像个被宠成童话主角的人。心有余悸,但更有温暖。他慢慢融进这群人的烟火里,像一件仪式感十足的节日礼服,被人悉心打磨,被人耐心呵护。
他没想到自己会为一顿家常晚饭感动得眼眶发亮,可那种情感,比任何一次谢幕、更为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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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吹进厨房,送走了锅里的热气。七人围坐在小圆桌边,盘子、碗、菜香和说笑声充满整个房间。夜色罩住了城市,却罩不住这间屋子里的温暖。
严浩翔端起碗,轻轻碰了碰每个人的碗边,“感谢每一口的用心,也谢谢你们。”
他们每个人都夹起菜,一边嚼着一边笑着点头:“Always, bro.”
餐桌上瞬间温度升高,宛如点亮了一个最柔软也最坚定的时刻。
在这片暖光中,严浩翔闭上眼,脑海浮现的不是舞台上的掌声,而是苦乐中这些团体的真实与共鸣。
这一段旅程,注定不会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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