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峻纬看着颓废的李玉愢突然笑了起来。
她说:“就算你杀了我,那又如何呢?”
“周峻纬,你忘了你身后的那个人吧,这么多年我费尽心思的催眠你,你这辈子都别想记起来了!”
李玉愢字字铿锵,仿佛握着最后的筹码,即便她注定落败,她也不想让周峻纬大获全胜。
她要的,是成功,或者,鱼死网破。
果然,周峻纬神色一顿,眼底一摸悔色掠过。
李玉愢自认为伤到了周峻纬,扯着唇笑出了声。
齐思钧却豁然开朗,原来,周峻纬是因为被催眠才忘了他的,原来,周峻纬一直想找的人就是他。
突如其来的勇气,齐思钧起身,站到周峻纬身旁,冷着一张小脸:“这就不关你的事儿了,毕竟,比起我们,你才是真的退无可退,死局已定。”
周峻纬看了眼身旁的齐思钧,依旧是一身黑的工装,白净的脸,整个人冷冽极了。
莫名的,周峻纬伸手牵住了齐思钧。
齐思钧心下震惊,却见周峻纬握着他的手,对李玉愢说:“以前记不起来没关系,我们还有很长的以后,而你的地狱,才刚刚开始。”
话音落地,李玉愢看着二人交织的手,脸色灰白。
还是输了,赌徒最后的筹码被人扫在地上,李玉神色空洞。
东山再起的依仗被毁了,对周峻纬进行精神折磨的筹码也没了。
李玉愢输了,输的彻底。
她现在甚至连死的权力都没有,她像只鸟一样,被关在这里,失去了自由,还要时刻担心被人拔了羽毛。
看着李玉愢被带走,齐思钧有些担忧的看了看周峻纬。
周峻纬仍旧牵着他的手,将他带出去。
“齐思钧,”周峻纬端正身体,神色认真的看着他的眼:“我忘记过你,希望你别生气。”
“嗯,不会的。”
在他看不到的时间里,周峻纬被自己的亲生母亲那般对待。即便齐思钧从小没了父母,但胡毅生却弥补了这个缺憾。
可周峻纬,却被自己的母亲反复利用,像一个工具一样。这些年,他得多难啊。齐思钧越想越心疼,眼眶酸涩,他眨巴眨巴,强忍下泪意。
“齐思钧,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周峻纬摸了摸鼻头:“我知道我们刚见面不久,也没见过几次,关于你的记忆,我也忘得差不多了,但是,在世玉天桥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不受控了。”
齐思钧看着周峻纬,静静的听他说。
“我总是想见你,总是想起你,齐思钧,爱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它总能让人反复爱上同一个人。”
“我很庆幸,我来了京城,见到了你,齐思钧,我想我是爱你的。”
男人的眼睛亮晶晶的,深色瞳孔里,齐思钧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他守着回忆熬了八年,他甚至不抱任何期望。
但是,惊喜就是来的如此突然,他梦寐以求的人此刻站在他的面前跟他说:我想我是爱你的。
齐思钧眼眶发红,泪水顺着脸颊淌下。
周峻纬正欲伸手,替他拭去泪水,却唇上一热。
齐思钧扶着周峻纬的胳膊,wen了上去。
此时此刻,一个wen,胜过千言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