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春日多雨,近夏,池子里长了荷叶,记忆里往年开的热闹的荷花此时才露出了小苞。
左玫落把权白哒拉到池旁的亭子里,小石桌上摆着壶酒和一盘小菜。
“姐姐,这是要干嘛。”
“赏雨。”左玫落坐在石凳上,搓着手手,笑着回答。
“奏折批完了?”权白哒坐左玫落对面,托腮看着她问道。
“咳咳,姐姐带你体验下什么叫‘酒不醉人人自醉!’”
显然,某位不想批奏折的皇帝在岔开话题。
左:“你看,今天天气多好。”
权:“嗯,万里乌云。”
左:“咳,今天的池塘真好看。”
权:“嗯,旁边的牌子更养眼”
左玫落自幼就爱来这池塘边看鱼,没事的时候还爱拖着爹娘和哥哥来喂喂鱼看看花,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幸福极了。
但是有一天,一个宫女的尸首从桥底下飘到正在捞鱼玩的左玫落眼前,吓得左玫落有好一阵子连澡都不敢洗。
之后便有了左父和左兄亲手立的牌子:想死别来这儿,来找陛下,看朕亲自了结你。
这一句把左玫落逼得什么也说不出来。
权:“陛下不说了?”
左:“喝酒!我不管你立马给我喝!”
左玫落施法让酒往权白哒嘴里灌,权白哒以为会是白开水,没想到真是酒,刚沾到嘴就是一阵晕眩,然后不出所料的醉了。
左玫落看着倒桌子上的权白哒,还以为出事了,微翘的嘴角僵硬的停在脸上,眼里全是不知所措,又立即站起来趴桌子上去摇她。
“爱卿?哒哒!哒哒你别死我错了我再也不这么玩了,你醒醒!!你…脸…醉了?”
左某又是咧起嘴笑,还不忘给权白哒盖上毯子,自己看着细雨落满塘,边笑边喝,一不小心呛到了,蹲在地上咳嗽,像要死了一样。
这时,左玫落身后多了个人影,蹲下给她拍背顺气,这才解决了咳死这个问题。
脱离危险的左玫落转身闭着眼正要谢谢权白哒呢,睁眼却看见一个灰色的发光人,权白哒由发光人扶着冷脸看着左玫落。
左玫落顿了顿,道:“是小人儿救的我啊,哈哈哈真稀奇,你哪里来哒,冷不冷呀,要不要吃什么呀。”
光人不语,开口的是醉了的权白哒:“他是我的,他不冷,他不会饿,你饿了可以咬他,他是芝麻糊味的。”
左玫落像是看到了宝贝一样,盯着芝麻糊人打量个不停,抓起糊糊人的胳膊就咬,惊的糊糊人撒开权白哒就在亭子里乱窜,权白哒一个踉跄倒坐在地上,左玫落急忙蹲下看死了没,嘴角还沾了几粒黑芝麻。
接下来,微醺的左玫落凑近权白哒的脸盯着她的眼睛,努力憋着笑问人还好吗。权白哒什么都没听进去。
爱意被酒唤醒,冲动淹没理智,和左玫落额头相贴,左玫落的头被按着,笑着说别闹,权白哒哪听得进去,只感觉到了打在她唇上的热浪。
(哈哈哈……)
再分开时,左玫落嘴角干净了不少,酒气浸红的脸又深了几分,眼里满是不可思议。
权白哒环抱着呆滞的左玫落,看着亭子里转圈圈的糊糊人,暗骂了句废物,便支起身子,往头上丢了个结节伞,抱着左玫落往寝殿里走。
左玫落还在发呆,深色的瞳前附上了一层薄雾,凝聚成滴,自眼角滑至发丝间。
权白哒把她放在床上,给她盖上被子,自己睡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拉着左玫落的手,嘴里念叨着自己的真心。
左玫落哪见过权白哒这幅样子,刚才那架势,怕是蓄谋已久了吧,这就是养虎为患,引狼入室吗?是不是该打她一巴掌然后砍了她?不行那是权爱卿,可是她……算了亲就亲吧,你在念叨什么呀喂,这怎么成这样了,大中午的睡什么觉啊,你给我解释清楚什么心悦谁,把我当谁了,喝了酒不是理由,你…我!咿呀啊啊…蠢包!
也不知道权白哒梦见了谁,脸上浮起了笑,这一笑可不得了,左玫落正生气呢,瞧见这一笑心都甜软了,更要命的是,权白哒捏紧了左玫落的手,喃喃的说:“……喜欢。”
要是喝不醉这一次,左玫落怕是到死都看不到,这副模样的权白哒说着这种挠人心的话。
此后第一日,二人没有见面。
第二日,两人没有见面。
之后的五日,两人都没见到。
其实就是左玫落在躲着权白哒,权白哒除了上朝别的时间都找不着她,还在想她是不是又闹脾气了。
左玫落整日无聊的很,没有权白哒陪着玩,乐子减了不少,只能又开始自言自语。
“我为什么要被(哈哈哈)啊,我到底捡了个什么啊,她什么时候开始的啊,怎么会变成这样的啊,干嘛(哈哈哈)我啊?我怎么没扇她耳光啊,我现在怎么办啊,我不会也……不行啊啊啊,这成什么体统啊,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