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深秋,却依旧阳光灼人,窗外几只不知死活的蝉不知疲倦地鸣叫着。南川走了半个上午的神,但眼睛却死死盯着讲台上的语文老师,一脸的认真。
直到窗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他偏过头,看见拾余正抱着作业回她班上。脚步轻快,阳光照在她背上,清爽马尾辫也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她一脸的惬意,享受着阳光带来的温暖。
南川看着看着就失了神。
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感受到背后有人踹他。南川一边注意着老师的动向,一边向后倾。
“哎,谢子,你看郑钧他们在干什么。”
南川偏过头去看,郑钧笑得像个淫.鬼一样,南川抽了抽嘴,便把身向前倾。
正巧,语文老师转过头来,看见这一幕,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
南川也是一愣,旋即仿佛明白了什么。
还有一年多就要毕业了,听不听学不学靠自己。哪怕语文老师已经尽了全力,但依旧只有看他们自己如何做。
南川不再走神,全神贯注,什么其他的都不听。
直到放学的时候,南川才又走了神。
“快来看快来看!”郑钧贼笑着向南川招了招手,南川皱了皱眉头,但还是凑了上去。
他手里是一块电话手表。
还开着qq,只是他点开了一张图,南川的瞳孔骤然变大。
陌之,还有吴湘琪。
两人站在漫天飞舞的樱花中。陌之伸出手去,给琪姐的发上别上一朵樱花。
“这是今年3月份拍的,你说他们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系?”郑钧露出一口黄牙,其中一颗上还有没刷干净的辣椒籽。
南川愣了愣神,想了好半天才悠悠道:“不过是他们之间父母还有他们玩得好,陌哥可是个有大志向的人。”
“陌之有什么大志向,无非就是安稳过一生罢了,”郑钧把目光投向校园深处,“他可不想考出去。”
“大家这也考不出去了嘛。总有一天会见面的吧?”
连自己的语气都犹犹豫豫。
去年一群人出去考,南川考上了,但奖学金太少,也就没去,现在也只有在这个三线小城市混。
南川早已不在乎这些,只在乎他的兄弟。
以及她。
南川和郑钧一起出了屹立于风雨中十年的校门,阳光正浓,透过一片片树荫,映出斑驳的影。南川抬眼,看见斜靠在电线杆上的陌之。
陌之正无聊地翻着一枚梅花五角,黄铜依旧反射着阳光,陌之抛上去,落回手心,依旧是正面朝上。
“来了?”陌之看了一眼两人的慵懒,也没说些什么。
三人走在破碎的阴影之下,南川看着郑钧掐媚地拿着5毛钱的小叮当辣条凑上去,陌之也是习惯性地抽辣条。
南川开始回想为什么大家都叫他“陌哥”而不是陌之。
其实他原名叫陌之阳,但南川实在想不起为什么大家叫他陌哥了,至于名声传开,还是因为隔壁的一胖子叫他猴子,陌之直接一圈揍了上去。
结果第二天陌之就收了个小弟。
但腿瘸了。
南川细想一下确实有点奇怪,陌之最多也就是一个装作高冷的小奶狗(bushi)。
猛地撞到树上,南川回过神来,发现陌之正定定地看着自己。
“我有个朋友,最近被表白了,他问我为什么,我替他问问你。”陌之突然自顾自地说起来,南川挠了挠头,倒是没有抠下头皮屑。南川又摇了摇头,暗自嘲笑自己的想法,但陌之挑了挑眉头,“你不是自诩为情感大师吗,你这个都不能解决?”
“不是不是,我在想我为什么没抠下头皮屑。”
“……”陌之无语,翻了个白眼,“别打岔,再装蒜揍你了啊。”
“没打岔啊,你这朋友,不会就你自己吧?”
“屁!咱们都是fff团的,谁先脱单谁先火刑!”
“那你这朋友的女朋友啥样子你总得说道说道吧?”
“…她,她很温柔,像桃花一样,很绚烂很温柔,又很像路旁坚挺的野花,”陌之说的时候眼中是道不尽的温柔,嘴角破天荒地上扬,脸色温柔,但猛地发觉南川还看着自己,也收敛了神色,一脸庄重,“她眼中是一汪春水。”
“好吧,你朋友不是像我这样看得开的,就是像你这样高冷的,我建议你这朋友先找到她的喜好,再徐徐图之,最后彻底把她拥在怀里。”
“你这咋这么怪呢。”
“实在不行我还有个建议,你直接让你朋友说现在还是学生,我们不合适,散了吧。”南川一脸认真地说,陌之看了都无语,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拜拜沙雕。”
南川挠了挠头,他这是说错话了?
准备转身走时,看见拾余和她班的同班同学一起回家。
拾余一直扎着马尾,嘴角漾笑柔和的面部线条,因为笑而快弯成一条缝的眼。
南川放慢了脚步,在她身后5米远的地方跟着。
“我家蔡徐坤的新作品看了吗,他真帅,但黑粉骂我家哥哥。”拾余一脸气愤,但真的……太特么可爱了,佯装发怒,但没几秒就破了功。
她的闺蜜译灵也笑了起来。
两个女子笑得像绚烂的夏花一样。
南川看着拾余笑,自己也在笑,只是笑着笑着就成了苦笑。
兜兜转转的小学时光,却忘记自己三年前错付的感情。以为自己喜欢他人,但最后一次见面心中就空落落的。
那时才明白自己到底错付了什么。
南川尾随,看着拾余上了楼,才小心地跟进去。
既然得不到,那就放弃吧。
南川想着想着,差点一脚踩空,差点摔倒。南川走上去,发现拾余也看了下来。
“中午好。”南川点了点头,装作一副冷静的样子,走过盯着自己的拾余。
“没事吧?”南川愣住,回过头,拾余正关切地看着他。
“没事,自己不小心。”南川心跳加快,深吸一口气,笑了笑,走回了自己家。
父母照例是把饭做好等他,南川吃得有些沉默,父母对视一眼,他那热心肠的老妈问:“川儿,今天在学校是不是遭欺负了?”
“……没,只是快期末考试了,有些沉闷。”南川抬起头惊愕地看着他妈。
“哦,有事一定要说啊,别憋在心里,怪难受的。”
他妈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然后南川又加速刨饭。
躺在床上,却总是想着她的笑颜,想着她对他的关切。
南川无法入眠,只得爬起来写作业。
到了出门的时候,倒是没有遇上她。
南川苦笑一下,为自己不切实际的期待感到悲哀。
ps:拖更几天其实是去找原来的稿子了,以及懒得打字,毕竟今天拿通知书,这几天还不好好玩一会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