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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见

吾乃雨棠第二季

早膳之地孟婆堂,随着晨修解散,渐渐人多起来。

墨燃坐师昧对面,薛蒙来得迟,师昧身边的位置被其他人占了,他只得阴沉着脸,勉为其难地端着自己的早点坐到墨燃旁边。

如果要墨燃讲出死生之巅心法的最精妙之处,他一定会说:本门无须辟谷。

和上修界很多飘然出尘的门派不一样,死生之巅自有一套修行的办法,不戒荤腥不需禁食,因此派中的伙食向来丰盛。

墨燃喝着一碗麻辣鲜香的油茶,沿着边儿嘬里头的花生菜碎,酥黄豆,面前一碟焦黄酥脆的生煎包,是专门给师昧打来的。

薛蒙薛蒙斜眼看了看墨燃,颇为嘲讽:“墨燃,想不到你进了红莲地狱还能站着出来。了不起。”

墨燃墨燃头也不抬:“那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薛蒙“你是谁?”薛蒙嗤道,“师尊没把你腿打折,你就狂的不知道自己是哪根葱了?”

墨燃“哦,我是葱,那你是啥。”

薛蒙薛蒙冷笑:“我可是师尊的首席弟子。”

墨燃“你自己封的呀?哎,建议你去找师尊落个印,裱起来挂在墙上供着,不然岂不是对不住首席弟子这个称号。”

咔擦一声,薛蒙把筷子捏断了。

师昧师昧连忙在旁边和事儿:“都别吵了,快吃饭吧。”

薛蒙薛蒙:“……哼。”

墨燃墨燃笑嘻嘻地学他:“哼。”

薛蒙薛蒙怒发冲冠,一拍桌子:“你大胆!”

师昧师昧见情况不妙,忙拉住薛蒙:“少主,这么多人看着呢,吃饭吧,别争了。”

这两人八字不合,虽说是堂兄弟,但是见面就掐,师昧劝了薛蒙后,就苦兮兮地夹在中间缓和气氛,两边说话。

师昧一会儿问薛蒙:“少主,夫人养着的花猫什么时候生?”

薛蒙薛蒙答:“哦,你说阿狸?我娘弄错了,它没怀,是吃的太多,看起来肚子大而已。”

师昧………………

师昧一会儿又问墨燃:“阿燃,今天还要去师尊那里做工么?”

墨燃“应该不用了,该整理的都整理了。我今天帮你抄门规吧。”

师昧师昧笑道:“怎么还有时间帮我?你自己还有一百遍要抄呢。”

薛蒙薛蒙扬起眉,有些诧异地看向素来安分守己的师昧:“你怎么也要抄门规?”

师昧面露窘色,还没来得及说话,忽然之间,饭堂内嗡嗡的交谈声陡然沉寂下来。三人回过头,看到楚晚宁白衣飘飘地进了孟婆堂,面无表情地走到了菜柜前,开始挑拣点心。

一千多个人用餐的饭堂,多了一个楚晚宁,忽然就静的和坟场一样。弟子们全都闷头扒饭,即使要交流,也都说得极轻。

师昧轻轻叹了口气,望着楚晚宁端着托盘,坐在了他照例会坐的那个角落,一个人默默地喝粥,忍不住说

师昧其实我觉得,师尊有时候挺可怜的。

墨燃墨燃抬起眸子:“怎么说?”

师昧“你看,他坐的地方,别人都不敢靠近,他一来,别人连讲话都不敢大声讲,以前尊主在还好,尊主不在,他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不是孤独的很?”

那一边,雨棠和柒岚刚走进孟婆堂,便大声的喊道

雨棠晚宁~,我和柒岚来找你玩了

➠之所以死生之巅,没有发现雨棠和柒岚,是因为她们隐身进去的

系统---柒岚

大家都在吃瓜,看他怎么被玉衡长老,抽出天问打,楚晚宁抬眼看去

楚晚宁嗯?是你们

雨棠怎么不欢迎我和她吗?

雨棠假装抽泣到

楚晚宁呵呵,欢迎欢迎

楚晚宁对了,你们怎么进来的

系统---柒岚隐身

雨棠嗯嗯

雨棠对,我们隐身进来的

雨棠我和她还给你带了荷花酥和梨花白,开心吗?

楚晚宁嗯,对了,你们来玩几天

雨棠可能会长久的住在你们这儿,然后偶尔会出去处理一下彼岸阁和海棠阁的事

楚晚宁彼岸阁和海棠阁?

雨棠哦,对了,我忘给你说了,我是彼岸阁阁主,柒岚她是海棠阁阁主

楚晚宁

旁边的弟子纷纷听到后,心中各有所想

楚晚宁对了,你住哪儿?

雨棠我和她在你旁边弄一座山,上面弄一个房子就好了

楚晚宁山?

雨棠放心,我们自己解决住处

楚晚宁

然后雨棠和柒岚便不要脸的在死生之巅住了好几天

直到彩蝶镇的事情发生后,

雨棠晚宁,晚宁,听说你要去彩蝶镇,我们一起呗

系统---柒岚

楚晚宁好吧

就这样五人便从死生之巅去往彩蝶镇

五人抵达的时候已是晚上,村口鼓乐鸣响,热闹非凡,一列身穿大红衣衫的乐手吹着唢呐,从巷子里拐了出来。

师昧师昧奇道:“这是在娶亲么?怎的晚上来娶?”

楚晚宁楚晚宁道:“是冥婚。”

冥婚又称阴婚,配骨,是民间给未婚夭折的男女配下的死后婚姻。这种习俗在穷困的地方并不兴盛,但彩蝶镇十分富庶,因此给生前不曾婚娶的少男少女们找配偶,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那队冥婚队伍浩浩荡荡,分为两列,一列扛着真的绫罗绸缎,另一列则是纸元宝冥币。就这样簇拥着一张红白相间的八抬大轿,全份金灯执事,从村子里鱼贯而出。

墨燃他们拉过马辔头,站到旁边,让冥婚队先过。轿子走近了,才瞧见里面坐着的不是活人,而是一个纸糊着的鬼新娘。鬼新娘涂脂抹粉,嘴唇鲜红,脸颊边两簇丹霞映着惨白的脸,笑盈盈的模样极为瘆人。

墨燃“这村子什么破习惯,真有钱烧的慌啊。”墨燃小声嘀咕道。

楚晚宁楚晚宁说:“彩蝶镇的人十分讲究堪舆术,认为家中不能出现孤坟,否则家运就会受到孤魂野鬼的牵连。” “

墨燃“……没这说法吧?”

楚晚宁“镇民信其有。”

墨燃“哎,也是,彩蝶镇几百年下来了,要跟他们说他们信的邪根本不存在,估摸着他们也接受不了。”

师昧师昧悄声问:“这队冥婚队伍要去哪里?”

楚晚宁楚晚宁道:“刚才我们来的时候经过一个土庙,庙里供奉的不是任何一尊神佛,门楣上还贴着囍字,案台上堆满了红缎子,缎子上写的都是类似于‘天赐良缘’,‘泉下好合’的寄语。我想他们应该是要去那里。”

师昧“那个庙我也注意到了。”师昧若有所思,“师尊,那里供奉着的,是鬼司仪吗?”

雨棠柒岚,你说是荷花酥好吃,还是冰糖葫芦好吃啊?

系统---柒岚不知,看个人喜好

楚晚宁盯了他们一眼

墨燃前辈们,你们能认真点儿吗?

雨棠不能

墨燃你…算了

“几位道长啊,我命是真的苦啊!你们可算是来了!要是再没有人管这件事,我、我连活都不想活啦!”

委托死生之巅来除鬼的,是镇上最富有的商贾,陈员外。

陈家做的是香粉生意,家□□有四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儿子娶妻后,妻子不喜欢家中吵闹,于是两人寻思着要搬出去另立门户,陈家财大气粗,就在北山僻静处买下了一大块地皮,还带天然温泉池子,特别会享受。

结果开基动土那天,几铲子下去,铁锹撞到个硬物。大媳妇凑过去一看,当即吓昏过去,北山上居然挖到了一口刷满红漆的新棺!

彩蝶镇是有群葬地的,镇民死后,都被葬在那里。而这一口孤零零的棺椁却莫名出现在北山上,而且无坟无碑,棺体血红。

他们哪敢再动,连忙将泥土填了回去,但已经太迟了,自从那天起,陈家就不停地发生诡异的事情。

“先是我那儿媳妇。”陈员外哭诉道,“受了惊吓,动到了胎气,害了小产。后来又是我大儿子,为了给老婆补身子,去山上采药,结果脚一滑,失足掉到了山底下,去捞人的时候已经没了气……唉!”他长叹一声,哽咽着讲不下去了,只是摆手。

陈夫人也拿手帕不住擦拭着眼泪:“我夫君说的没错,这之后几个月,我们儿子一个接一个的出事,不是失踪,就是没了性命——四个儿子,三个都没了啊!”

楚晚宁蹙着眉心,目光掠过陈家夫妻,落在那个脸色苍白的幺子身上,他看起来和墨燃差不多大,十五六的年纪,长得眉清目秀的,但恐惧使得他的脸有些扭曲。

师昧师昧问道:“你们能不能说说,另外几个孩子……是怎么没的?”

“唉,仲子是去寻他哥的路上,被一条蛇咬了。那蛇就是一般的草蛇,没有毒性的,当时谁都没有在意,可是没过几天,他在吃饭的时候忽然就那么直挺挺地倒下去,然后就……呜呜呜,我的孩子啊……”

师昧师昧叹了口气,很是不忍心:“那,尸身可有中毒迹象?”

“唉,哪来的毒,咱们家肯定是被下了诅咒!头几个儿子都去了,下一个就是老幺!下一个就是老幺啊!”

雨棠莫不是你们做了什么亏心事,遭报应了吧

“怎么可能,我老陈家,做事儿清清白白”

雨棠哦🙄

楚晚宁楚晚宁蹙起眉头,目光如闪电一般落在陈夫人身上,问道:“你怎么知道下一个就会是老幺,缘何不是你自己?难道这厉鬼只杀男子?”

陈家最小的幺子缩在那里,已是腿如筛糠,眼肿如桃,一开口嗓音都是尖细扭曲的:“是我!是我!我知道的!红棺里的人找来了!他找来了!道长、道长救救我!道长救救我!”

说着情绪就开始失控,扑过来竟然想抱楚晚宁大腿。

楚晚宁楚晚宁素不喜与生人接触,立刻避开,抬起头来盯着陈员外夫妇:“到底怎么回事?”

夫妻两个人对望一眼,颤声道:“这宅子里有个地方,我们、我们不敢再去——道长看到了就会知道,实在邪的很,实在……”

楚晚宁楚晚宁打断道:“什么地方?”

夫妻俩犹豫一会儿,伸出手,颤巍巍地指向屋子内供奉先祖的祠间:“就是那里……”

楚晚宁,雨棠和柒岚率先过去,墨燃和师昧随后,陈家人远远的跟在后面。

推开门,里面和一些大户人家会供神祭祖的香舍很像,密密实实地摆了好几排灵位,两旁燃着苍白的长明烛火。

这屋子里所有牌位的字都是阴刻的,刷着黄色的漆,写着逝者的名字,还有在家族中的排行地位。

这些灵牌写的都很规矩,显祖考某某太府君之灵,显考某某府君之灵。

但唯有最中间的那只灵牌,上面的字不是刻下之后再涂漆的,而是红艳艳地写了这样一行字:

陈言吉之灵。

阳上人陈孙氏立

躲在道长后面的陈家人或许是心存着侥幸,怯怯地又往着白帛飘飞的祠间看了一眼,结果再次看到这牌位上宛如鲜血涂成的字,顿时崩溃了。

陈夫人嚎啕大哭,小儿子的脸色已经白的不像是活人。

这个牌位,第一,书写不合礼制,第二,牌位上的字歪七扭八,活像是人在昏昏欲睡时勉强写下的鬼画符一般,潦草的几乎难以辨认。

师昧师昧转头问道:“陈言吉是谁?”

陈家最小的儿子在他背后带着哭腔,颤抖着说:“是、是我。”

陈员外一边哭一边道:“道长,就是这个样子,自从仲子去了之后,我们就发现……发现祖祠多了一块灵牌,牌子上写的竟然都是我们家活人的名字。这名字只要一出现,七日之内,那人必遭横祸!老三名字出现在牌位上的时候,我把他关在屋子里,房门外撒满香灰,请了人来作法,什么办法都试过了,但第七天!他还是死了……无缘无故地,就那么死了!”

他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害怕,扑通一声也跪下来了:“我陈某人一生未做伤天害理之事,老天爷为什么要如此对我啊!为什么!”

雨棠呵呵😒

系统---柒岚呵呵😒😒

师昧师昧看得心酸,连忙去安抚那哭天抢地的老爷子,一边又抬头轻轻喊了一声:“师尊,你看这……”

楚晚宁没有回头,他仍然在津津有味地看那块灵牌,好像灵牌上能开出朵花儿似的。

楚晚宁忽然,楚晚宁问:“阳上人,陈孙氏,说的是你吗,陈夫人?”

“是、是我!”陈夫人悲泣道,“可是这灵牌不是我写的!我怎么会咒自己的孩子呢?我——”

楚晚宁“醒着的时候你不会写,睡着了却未必。”

楚晚宁说着,抬起手,拿起那块灵牌,掌中灌入灵力,灵牌中忽然爆发出一阵幽远凄厉的惨叫,紧接着一股浓腥的鲜血从牌位中汩汩淌出。

楚晚宁楚晚宁眼中寒光凛冽,厉声道:“孽畜嚣张,安敢造次!”

掌中灵力大盛,碑上的字迹竟然一点一点地在那惨叫声中逼退下去,变得黯淡,最后全然消失。楚晚宁细长冷白的手指再一捏,竟将整个牌位震得粉碎!!

陈家人在后面看得都惊呆了。别说陈家人,连师昧都惊呆了。

他忍不住感叹:“好厉害。”

墨燃心中也忍不住感叹,好凶悍。

楚晚宁楚晚宁侧过半张俊秀清丽的脸,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脸颊边溅上了几点鲜血。他抬起手,细细端详着自己指尖残留的血迹,对陈家的人说道:“你们今天都呆在这个院子里,哪儿都别去。”

此时他们哪里敢有半点违抗,连忙道:“好!好!全听道长吩咐!”

楚晚宁大步走出祠间,浑不在意地擦去自己脸上的斑斑血迹,手指凌空朝陈夫人点了点

楚晚宁尤其是你,绝不可睡过去。那东西会上身,你哪怕再困,都必须醒着。

“是……是是是!”陈夫人连声答应,又含着泪,不敢相信地问,“道长,我儿子……是不是……是不是没事了?”

楚晚宁暂且无恙。

陈夫人怔住:“暂且?不是一直?那、那要怎样才能保住我儿子性命?”

楚晚宁捉妖。

陈夫人心中焦灼万分,免不了有些失礼,也顾不得客气,急着问:“那道长打算何时去捉?”

楚晚宁立刻

楚晚宁楚晚宁说着,扫了陈家的人一眼,问道:“你们谁知道当初挖到红棺的具体位置在哪里。来个人,带路。”

大儿子的媳妇姓姚,虽然是个女人,但是个子高高的,长得颇有几分英气,虽然脸上布着恐惧,但比起其他人算是镇定的。当下道:“那地方是我和亡夫所选,我清楚位置,我来带道长去吧。”

五个人跟着陈姚氏,一路向北,很快来到陈家买的那块地头。

那里已经拉起了戒严阵,周围毫无人烟,黑魆魆的山丘草木丛生,寂静得连虫鸣鸟叫都没有。

爬到山腰处,视野豁然开阔,陈姚氏说:“三位道长,就是这里了。”

墨燃挖出红棺的地方还压着镇墓石,墨燃一看就笑:“这破石头能顶什么用?一看就是外行人才会干的事情,搬了吧。”

陈姚氏有些慌:“镇上的先生说,镇邪兽压着,里面的邪祟才出不来。”

墨燃墨燃皮笑肉不笑:“先生真能耐。”

“……”陈姚氏道,“搬、搬搬搬!”

楚晚宁楚晚宁冷淡道:“不必了。”

说完抬起手,指尖金光点点,天问听从召唤出现在他掌中,紧接着柳藤一甩,石首霎时裂成碎片!楚晚宁面无表情地走过去,站在那一堆废墟上,手掌再一抬,沉声道

楚晚宁“藏着做甚么?给我起来!”

底下发出格格的异响,忽然之间,一具十二尺高的厚木棺材破土而出,一时间沙泥俱下,尘土飞扬。

师昧这棺材邪气好重!

楚晚宁后退。

说完就是反手一抽,焊死的红棺被天问劈中,金色火花四下飞溅,须臾寂静后,棺盖砰然炸裂,滚滚浓烟散去,里头的事物露了出来。

棺材里躺着个浑身赤·裸的男人,鼻梁周正,面目俊俏,如果不是皮肤苍白如纸,他看上去和睡着了也没有任何区别。

墨燃墨燃扫了一眼男人的腰腹之下:捂眼道:“哎呀,不穿亵裤,臭流氓。”

师昧……

楚晚宁………

雨棠你们可以考虑一下我一个女生的感受吗?

系统---柒岚

陈姚氏惊呼一声:“夫君!”直冲过去想要靠近那棺材。楚晚宁伸手拦住,挑眉问道

楚晚宁这是你夫君?

“是!是我丈夫!”陈姚氏又惊又悲,“他怎么会在这里?明明都已经葬在祖坟了,那时候身上寿衣也穿的好好的,他怎么会……”

说到一半,这女人就嚎啕哭了起来,捶胸顿足地:“怎么会这样!那么惨——那么惨!夫君啊……夫君啊!!”

师昧小陈夫人,还请节哀。

楚晚宁和墨燃两个人却没有理会这个哭泣的女人,楚晚宁是不擅长安慰人,墨燃则是全无爱心,两个人盯着棺椁里的尸身看。而知道真相的系统和雨棠当然会担心和关心着所谓的“人”了

墨燃虽然前世已历经此事,对于会发生什么并没有意外,但模样还是要装一装的,于是摸着下巴

墨燃师尊,这具尸体不对劲啊。

楚晚宁我知道

墨燃一肚子话,都是前世楚晚宁与他们分析的原句,这辈子想拿出来震一震楚晚宁,结果人家倒好,轻飘飘地丢了句“我知道”出来。

当师父的难道不应该循循然擅诱人,鼓励徒弟说出自己的想法,并且予以赞美和嘉奖的吗??

墨燃不甘心,佯作没听见那句“不知道”,开口说

墨燃这尸体身上没有腐烂的痕迹,陈大公子出事都已经半个多月了,按照眼下这个气候,早应该溃烂流脓,棺材内尸液都应该积出一层,这是其一。

楚晚宁以一种“君可续演之”的目光,冷冷看了他一眼:“……”

墨燃其二

墨燃开棺前,这红棺的邪气很重,开了之后却反而散掉了。而且这尸体身上的邪气微乎其微,这点也很不正常。

楚晚宁……

墨燃其三,你们有没有发现,从棺材打开的一刻起,风里就有了一股甜丝丝的香味?

那香味很清幽,不注意的话,其实根本发现不了。墨燃这么一说,师昧和陈姚氏才觉察到空气里确实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甜。

师昧确实

陈姚氏闻着闻着,脸色就变了:“这个香味……”

师昧小陈夫人,怎么了?

陈姚氏害怕的嗓音都变了:“这个香味,是我婆婆独制的百蝶香粉啊!”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祠间那块预言灵牌上写着的“阳上人陈孙氏立”似乎又浮现在眼前。

墨燃不像

楚晚宁不是

系统---柒岚

雨棠同上

楚晚宁你说吧

雨棠为什么不是我们说?呜呜呜

楚晚宁你们都是阁主的人呐,能不能正经一点儿?

雨棠

系统---柒岚不管他

楚晚宁墨燃,你说

墨燃据我所知,陈家发家致富,靠的就是老夫人特制的百蝶香粉,这个香粉的配方虽然密不外传,但成品却并不难弄到手。彩蝶镇上十个姑娘有五六个,涂抹的都是这个香料。非但如此,我们来之前调查过,陈大公子自己好像也十分喜欢母亲调配的百蝶香粉,常在汤浴中混入此香泡澡,因此他身上带着这种味道并不奇怪,奇怪的是……

墨燃人都已经死了半个月了,这个香味,居然还跟刚刚抹上去的一样。我说的对不对,师尊?

楚晚宁……

墨燃说的对就夸我一下嘛?

楚晚宁

墨燃真是惜字如金

他还没有笑两下,忽然间衣袍翻飞,楚晚宁拉着他往后疾退数尺,手中天问的金光熠熠生辉,火光飞溅。

楚晚宁当心

空气中那股百蝶香粉的味道忽然浓郁了起来,随着香味的飘散,草木间浮现滚滚白雾,以惊人的速度开始弥漫,顷刻间将整个山腰化成一片雾海,顿时伸手不见五指!

墨燃心中一动。

幻境,开启了。

“啊!!”浓雾中,最先传来的是陈姚氏的惨叫声,“道长救——”

最后一个字还未说出口,忽然间就没了声音。

楚晚宁楚晚宁指尖燃起蓝色光泽,在墨燃额上打了个追踪符咒,说道:“你自己当心,我去看看情况。”

说完便循着声音迅速消失在浓雾之中。

墨燃墨燃摸着自己的额头,低声笑道:“好嘛,连打符咒的位置都和前世一模一样,楚晚宁,你还真是分毫未改。”

大雾来得快,散的也快,没过多久,雾气就消弭无踪了,然而眼前的景象却比大雾还要让人惊奇。至少上辈子墨燃是着实狠狠惊吓了一把。

雾散之后,原本荒凉杂乱,草木丛生的山腰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广袤精雅的园林,亭台楼阁,水榭曲廊,假山玉树,卵石幽径,一眼望不到头。

墨燃一看这地方,立刻乐得想打滚。

这恶霸流氓成天惦记的就是这个幻境,前世他们也同样迷失其中,墨燃先遇到了师昧,在受到幻境蛊惑的情况下,他生平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吻了对方。

可惜,那时候师昧大概是惊吓的厉害,趁着墨燃松手,转身就跑开了。到嘴的天鹅没啃两下就被撤了盘子,这滋味儿可不好受。

之后幻境破除,师昧也没有跟他计较这事儿,这幻境中的亲吻就跟没发生一样,谁都没再提过。有时午夜梦回,墨燃都会怀疑那是不是自己执念太深,生出的臆想。

但是不管是不是臆想,墨燃舔舔嘴唇,心想,这次都绝对不能轻易让师昧跑了!必须得一次亲个够!

……………………………正在心里激烈地呐喊着,楚晚宁忽然停下脚步,把墨燃拉到身后:“噤声。”

“怎么了?”

“前面有动静。”

现在事情的发展已经和前世完全不同了,因此墨燃并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样,一听楚晚宁这么说,立刻问道:“会不会是师昧?”

楚晚宁皱眉道:“你在这幻境中,绝不能提前去幻想见到的人是谁,要是你忍不住想了,一会儿看到的东西就会变成那个人的样子。摒除杂念。”

“……”墨燃努力了一会儿,发现做不到。

楚晚宁看了他一眼,手上不知何时凝出一把灵力结成的匕首,朝着墨燃的胳膊扎了下去。

“啊——!”

“别叫。”楚晚宁早有预料,另一只手直接点上墨燃的嘴唇,指尖凝着金光,墨燃顿时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疼吗?”

“……”废话!你自己扎一下看看疼不疼!

墨燃含着泪可怜巴巴地点点头。

“疼就好,除了这疼痛,其他什么都别想,跟在我后面,我们过去看看。”

墨燃一路暗骂楚晚宁,一路跟着他沿着曲径悄然往前,谁知越靠近那个地方,越能听到嘻嘻哈哈的无数人语,在这空寂的地方显得格外诡谲。

绕过一堵绵延的高墙,两人总算来到了声音发出的地方——

那是一栋披红挂绿的楼宇,灯火辉煌,红纱摇曳,偌大的院落中熙熙攘攘居然摆了一百多桌酒席,桌上鱼肉鲜蔬无所不有,宾客把酒言欢,觥筹交错。

门扉大敞的堂中,一个硕大鲜红的“囍”字格外惹眼,看样子这里居然正在办一场热闹非凡的喜宴。

“师尊……”墨燃低声道,“你看这些在喝喜酒的人……他们都没有脸!”

………

作者咱就是说咱不想打字了,咱呢就直接跳到鬼司仪那一张,行吗? 我管你行不行,反正我就直接跳在鬼司仪那一张去了

墨燃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师尊,你有没有觉得,这里的香味,还有幻境里的香味,好像和陈公子棺材里那个味道有点不同?”

“……怎么说?”

墨燃对气息是比较敏锐的,他说道:“之前我们在北山,棺材被劈开的一瞬间飘出来的味道很好闻,没有任何让我不舒服的地方,应该就是百蝶香粉没错了。可是自从进了幻境之后,我总觉得那种味道虽然相似,可是却有一些细微的不同,不过一直也琢磨不出究竟有哪里不一样,不过现在……我想我大概知道了。”

楚晚宁侧过脸来看着他:“你不喜欢这个味道?”

墨燃贴着缝隙,依旧盯着外面,然后说:“嗯。我自幼不喜欢闻香火味。这里,还有幻境里的味道,根本不是百蝶花香,而是彩蝶镇的人,用来供拜鬼司仪时烧的特制高香。你看那里——”

楚晚宁顺着他视线看过去,土庙前的陶土香炉里,果然燃着三支手臂粗的竖香,正幽幽朝风里递着甜腻的气味。

彩蝶镇的人擅长用百花制作各种香料,因此求神供佛用的香品也都是自己镇里制作,不向外处去买。由于使用的都是镇郊栽种的花种,调出来的味道,外行人闻起来其实差别并不会那么大。

楚晚宁沉思道:“莫非陈公子棺材里的香味,和幻境里的味道根本没有什么关系?”

他还不及把这个新发觉的细节捋清,土庙中忽然发出的刺眼红光就打断了他的思路。躲在棺材中的两个人齐齐看去,只见庙宇中光泽璀璨,映照着周围一片灿然。庙边上有一排铁架子,上面摆着许愿用的红莲灯,那些莲灯原本是熄灭的,却在此时一盏一盏地都亮了起来。

守在每个合葬棺旁的童男童女纷纷下跪,诵着:“司仪娘娘下凡,指点我等野鬼孤魂永脱苦难,得遇良人,同棺而卧,黄泉做伴。”

在一片诵宏声中,庙中那个鬼司仪浑身散出金色仙光,然后她垂下眼睑,慢慢牵动嘴角,飘然跃下供奉台。

动作相当俊逸,仪态万般优雅。

可惜身子是泥土做的,太重,姑娘家家的,砰的一声,硬生生在地上砸了个大坑。

墨燃:“噗。”

楚晚宁:“……”

鬼司仪似乎也对自己的根脚颇为不满,她盯着地上的大坑看了一会儿,才从坑里款步踱出,整理了一下衣冠。

她瞧上去是个妆容浓艳的女子,披红戴绿,颇为喜气。黑夜中,它转了转自己的脖颈,来到百人合葬棺前,夜风中充斥着尸群的腥臭味,她似乎心情好了些,缓缓张开双臂,“咯、咯”地笑了两声。

“尔等信奉于我,供奉于我,便能得遇良缘,完成生前未了的终身大事。”幼嫩的嗓音飘散在夜色里,那些鬼怪纷纷激动地磕起头来。

“司仪娘娘保佑——”

“请司仪娘娘赐婚——”

此起彼伏都是这样的恳求,鬼司仪似乎十分享受,慢慢穿梭在成排的合葬棺中,点着鲜红色朱漆的长指甲刮过棺材板,发出刺耳尖锐的声音。

墨燃好奇道:“师尊,我记得你说过,妖仙鬼,神魔人,各属六界,但这仙人不高居九天,怎么反倒和地下的鬼魂为伍?”

“因为它管的是冥婚,主要吃的是鬼魂的供奉。”楚晚宁道,“鬼魂能让她功力大增,不然也不会短短百年就能修成仙身。有如此好处,她自是乐意与阴曹地府的‘朋友’为伍。”

鬼司仪绕着棺椁群走了一圈,又回到最前面,空寂稚嫩的嗓音又响了起来:“开一棺材,赐一姻缘。从左首起。”

随着它的命令,左边第一个棺材缓缓打开,金童玉女在旁边恭迎,里面的两具尸体摇摇晃晃地爬了出来,艳丽的火红吉服衬得死人脸庞愈发苍白,了无生气。

那对冥婚夫妻慢慢来到鬼司仪面前,跪了下来。

鬼司仪将手放在他们之间,说道:“吾以司仪名,赐尔死后姻,从此为夫妇,男女相配欢。”

墨燃翻白眼嘀咕:“不会作诗就不要作。好好一个誓婚词,怎么听着这么淫·荡。”

楚晚宁冷冷道:“你心思龌龊。”

墨燃闭嘴了。

可没多久,鬼司仪就身体力行地证明了不是墨燃龌龊,而是这主管冥婚的神仙才是真龌龊。

只见那对被赐了婚的尸首好像吞了春·药似的,明明已经是两个死鬼了,却忽然开始撕扯对方的衣服,狂热地亲搂在一起,居然就这么当众没羞没臊地纠缠起来。

楚晚宁:“………………”

墨燃:“………………”

“吾以司仪名,赐尔天伦乐。阴阳可交·合,生死又何妨!”

鬼司仪的喊声越来越尖锐,越来越高昂。

那两具尸体的动作也就越来越夸张,其中那具男尸除掉衣服之后,居然是一怒冲冠,精神奕奕,和活人没有任何区别。

墨燃都惊呆了:“……这……他妈的……也行???”

这鬼司仪做什么司仪啊,该行卖春·药算了,别人的春·药顶多让萎靡不振的活人聊展雄风,这神仙倒好,小手挥一挥,死人都能硬起来。真正的妙手回“春”啊!

他看得正津津有味,忽然楚晚宁伸手,捂住了墨燃的耳朵。

墨燃:“哎?”

楚晚宁神色极冷:“如此荒·淫之术,莫要去看。”

“那也应该是捂眼睛啊,你堵我耳朵干嘛。”

楚晚宁面无表情:“勿视勿听,眼睛你自己闭。”

墨燃:“噗。师尊你真是……”也不看看自己那面红耳赤的模样,要闭眼睛也是你自己闭啊。

墨燃不禁有点发乐,楚晚宁这冰雪做的人,连个春宫图都不曾看过,这会儿瞧见近在咫尺的鱼水之欢,大概要活活给噎死了吧。

那对死人夫妻苟合在一起,渐渐的两个人都有了活气,原本吭不出声音的僵死喉管里,居然也发出了类似活人的粗嘎喘息。

楚晚宁显然是被恶心到了,猛然扭过脸去,不愿再看。

墨燃见之大乐,逗弄心起,坏笑着去掰他的下巴。

楚晚宁像是被刺到一般迅速往后躲开:“你干什么?”

“不干什么呀。”墨燃甜腻腻的,带着些嘲讽和捉弄,打趣儿般上下瞧着他。

多大个人了,看这种东西居然还脸红……

哦不对,应该说是青红交加。挺好笑的。

“师尊你不是跟我们说过,动手前必须看清楚对方的能耐么?这鬼司仪的能耐,你好歹也看看清楚啊。”

“有何可看,不看。”

墨燃叹道:“怎地脸皮这么薄。”

楚晚宁怒道:“苟且龌龊,着实伤眼!”

“那只好我来看了。”墨燃说着,老实不客气地趴在那边,又对着外面瞧了起来,边瞧还边发出“啊”“哇”“厉害”“哎哟”之类的感叹。弄得楚晚宁无比狂暴,棺材板都要摁不住了。他低声怒喝:“你看就看,说什么话!”

墨燃无辜道:“我以为你想听。”

楚晚宁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扼住墨燃的脖子,咬牙切齿:“你再哼一声,我现在就把你丢出去喂僵尸!”

逗也逗够了。楚晚宁这个人,不能把他逼得太急,急起来就是一顿天问伺候,于是墨燃收敛了,乖乖地趴在那边,盯着外面,也不吭声。

随着那对鬼夫妻舒·爽到了极致,那男尸低吼一声,伏在女尸身上痉挛抽搐,两人身上忽然窜出一道青烟,鬼司仪张开嘴,贪婪地吸食着那股青烟,直到把最后一缕也吞进自己肚子里,这次饕足地擦了擦嘴角,眼底流露出精光。

看来那就是冥婚夫妻还给它的“功德”,会让它修为更增。

“哈哈,哈哈哈——”鬼司仪尝到了甘甜,愈发容光焕发,再开口时,刚刚飘渺虚无的嗓音也变得清晰起来,它高喊着,咆哮着,尖锐的嗓音像是要把这漫漫长夜扎穿,“起!起!尔等痴男怨女!吾赐尔等鱼水之恩!尔等供我以信奉之德!起!起!都起!”

墨燃心中咯噔一声:完了……

它这是要干什么?!

周围几百具棺材的同时颤抖,验证了墨燃的想法。这鬼司仪是要召唤所有合葬棺里的尸体合欢,好一次吸收“功德”啊!

顾不得开玩笑了,墨燃直拽楚晚宁:“师尊!!!”

“又怎么了!”

“快!出去!师昧还和那个陈家的小媳妇儿困在一起呢!”墨燃都要急疯了,“我们快去救他!”

楚晚宁往外看了一眼,也没有想到那鬼司仪居然口味这么大,不一对一对来了,居然想搞个一口吞!

旁边棺材抖动声越来越剧烈,想来是每一对冥婚配偶都开始受到感召,开始在棺材里行事。这个想法让楚晚宁噎了一下,脸色更加难看。偏偏这个时候,站在原处纵情长笑的鬼司仪忽然感到了什么,猛然扭过头来,一双黑得毫无焦点的眼睛,直直越过其他,落在了墨燃和楚晚宁的合葬棺上。

它虽然智力低下,却能感觉到,那具棺材里,没有它熟悉的情·色气息。

没有信奉。

没有……

活人!!!

雨棠新月,召来

雨棠柒岚!

系统---柒岚

系统---柒岚墨涵,召来

墨涵是一个鞭子,像这样子

我实在没有紫色鞭子的图片,你们就将就看一下吧,像紫电那种?

雨棠晚宁,带墨燃离开,快

雨棠柒岚!

然后楚晚宁墨燃带着师昧和小陈夫人离开了

雨棠寒!➠这个是新月的招式,跟天问的风差不多

系统---柒岚冰!➠一样哈

反正就是他们解决完后,一起回到了陈府

来到陈宅门口,还没有进院子,就听到里面一阵撕心裂肺的尖叫。

楚晚宁顾不得自己的伤口皲裂,立刻闯了进去——只见陈老夫人披头散发,双目紧闭,却追着自己的儿子丈夫满堂乱窜,唯有陈家那个小女儿被无视了,她惶惶然站在旁边,瘦小地蜷缩着,不住发抖。

见到楚晚宁进来,陈员外和他幺子惨叫大喊着向他扑过去:“道长!道长救命!”

楚晚宁将他们挡在身后,扫了一眼陈夫人紧闭着的眼睛,怒道

楚晚宁不是让你们看着她,别让她睡觉吗?

雨棠柒岚,捆住晚宁

系统---柒岚

说完便困住了楚晚玲

楚晚宁你干嘛?!

雨棠,先是让陈夫人入睡

雨棠我知道这里的前因后果

雨棠我来解决

说完遍,抄起鞭子,朝着陈员外打去

雨棠百蝶香粉是你们家配出的吗?你大儿子是头婚吗?罗纤纤又是谁?一把年纪你还要脸吗?

然后右手一挥,把事情的真相传送给了楚晚宁

那陈员外又说“道长,道长,你可是死生之巅的人,我是委托人,你怎能窃取我的私事呢?我……”

雨棠哦🙄~如若我不是呢?

雨棠哈哈哈

墨燃扶着两个伤号进宅子时,就看到陈员外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地跪在地上,颤抖地指着雨棠,嘴里叫嚷着:“哪家门派有这么做事的?你们死生之巅收了佣金,不,不保护委托人,还,还对其进行殴打,这当真,这当真——好不要脸啊!我、我要昭告天下!我要大肆宣扬!我、我要让大家都知道你们这种……这种态度!让你们身败名裂,赚不着一个铜板!”

雨棠说“我说了,我不是死神之巅之人!”

旁边的陈家幺子怯怯道:“那个罗纤纤,又不是我们害死的,我们只轻轻打了她两下,赶了她出门,是她自己不要活,大雪天的也不找的地方躲着,这能怪我们吗?我们又没有杀人,你是仙君你也不能这么胡乱怪罪人啊。”

他这番话说的尖刁至极,论律而言,陈家并没有做任何越矩之事,楚晚宁就算把他们扭送公堂,衙门也顶多责怪陈家薄情寡信,却全然不能判决他们任何一个人的罪责。

雨棠哈哈哈哈哈……,你真当我雨棠好糊弄啊

雨棠我告诉你,如若我的门派做了如今之事,那他们早就自裁谢罪了

雨棠哈哈哈哈

新月光起,柳叶如刀。 陈员外猝不及防,被打得吱哇乱叫,抱头鼠窜,慌乱间还拽过自己的小女儿来给自己挡柳藤,幸亏新月一些,那柳藤便打在了陈员外的脸上! 陈员外压根儿没料到雨棠根本不吃他这一套,之前的气势汹汹全化成了一泡烂泥,一边屁滚尿流地逃窜着,一边大喊着:“别打了!别打了!道长!道长我那都是胡话!是胡话!啊!道长饶命!哎哟求求您,我年纪大了,受不住啊!道长慈悲,是我们陈家的错!是我们陈家的错!” 雨棠哪里还听得进去,他气噎于胸,双目狠戾,新月舞得刷刷刷漫天残影,把陈员外打得满地痛滚,涕泗横流。

………

师妹还是挡在了陈员外的面前,幸亏柒岚 将他及时拉过来

雨棠师明净,你是听不懂人话吗?让你滚远点儿

系统---柒岚她真的发怒了,别惹她

师昧

然后楚晚宁处理好后时候,他们便准备先在镇上住一晚

雨棠你们走不走,还回不回死生之巅

师昧要不休息一晚上?

师昧我们也累了一天了,再回去也是第二天了

雨棠回死生之巅,只需要一瞬间

楚晚宁

楚晚宁

雨棠柒岚,叫我们传送到死生之巅

系统---柒岚行吧

传送成功

墨燃我C,厉害啊

雨棠晚宁,我们先走了

雨棠走,柒岚

系统---柒岚来了

因为楚晚宁没有抽陈员外的那个狗东西,所以并没有被禁足

就平安的在死生之巅过了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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