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谢俞感觉自己很不对劲。
头一阵一阵的疼。
眼皮发沉,喉咙发干,浑身发冷。
谢俞心想:不会是发烧了吧?
最近班里有很多人感冒发烧。
整个教室里一直是。
“咳咳咳咳咳......”
关键是。
咳嗽这种东西。
只要有一个人带起头来。
那局势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虽然贺朝说过很多遍要戴上口罩。
但谢俞始终觉得戴着口罩就闷的不行。
就不愿意戴了。
果然啊。
不听贺朝言。
吃亏在眼前。
谢俞不负众望的。
发烧了。
谢俞靠..真特喵难受。
谢俞在心里暗骂了一句。
埋在肘间的脑袋又往下缩了缩。
好像这样就可以舒服一些。
贺朝从老唐那儿回来的时候。
看到的就是谢俞窝在座位上。
把自己团成一小团。
竟有些可爱..。
但贺朝确实没心情想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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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天早上就注意到谢俞的不正常了。
整个人都蔫蔫的。
一直在课桌上趴着。
贺朝最开始没觉得怎么样
以为是昨晚谢俞熬夜熬太晚了。
谢俞缓不过来劲儿来正犯困。
也就没有怎么重视这件事。
只是给人披好外套。
时不时在人背上轻轻拍个两下。
跟哄小孩睡觉似的。
但他后来发现谢俞的呼吸越来越重。
露出的一小段脖颈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他赶忙把人捞过来。
双手捧着谢俞的脸。
温柔的给谢俞揉了揉,给人醒醒神。
谢俞啧..哥,你干嘛?
贺朝小朋友。
贺朝你好像有点发烧了。
贺朝咱们请个假回宿舍行不行?
谢俞...下节什么课?
贺朝哎呀你就别管了。
贺朝什么课也得请假。
贺朝你等我一下。
贺朝我去老唐那给你请个假。
谢俞烧的迷迷糊糊的。
眼睛半睁不睁的看了贺朝一眼。
可能是由于对方担心的神色过于明显。
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
贺朝行!你先趴会,我马上回来。
贺朝说完又给给人压好披在身上的后外套。
关好谢俞旁边的窗户。
又在谢俞柔软的头发丝上摸了摸。
才走出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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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朝小朋友,来。
贺朝先起来,我们回宿舍。
谢俞嗯,好..
嘴上答应着起来。
但看来我们的谢俞小朋友现在没有半分要动的意思。
贺朝无奈。
上前轻轻的搂着谢俞。
温热干燥的手掌在谢俞后背上轻轻的拍打着。
贺朝乖,听话啊。
贺朝不然待会大家进来了都看的我抱着你了。
贺朝你觉得他们会怎么想我们?
贺狗不当人。
谢俞生着病还要被贺朝威胁。
谢俞谈了口气。
忍不住抱怨到。
谢俞这鬼气候真不当人。
贺朝听笑了。
贺朝小朋友你有没有想过。
贺朝气候好像本来就不是人?
谢俞...
贺朝看着谢俞幽怨的神情。
没忍住。
手又在谢俞的头上揉了揉。
贺朝好啦。
贺朝走吧,回宿舍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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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
谢俞一进宿舍。
就软软的趴在了床上。
贺朝微微皱眉。
贺朝难受的厉害?
谢俞没,我就是感觉有点累。
谢俞的尾音都因为不正常的体温粘连着。
整个人收起了锋芒。
显得格外软和。
贺朝抱起人翻了个面在床上放好。
给人脱掉鞋盖好被子。
弄好后起身准备去校医务室取药。
却无意的对上了谢俞不加掩饰看向他的眼神。
干净的眼神澄澈可爱。
一副不想让他离开的样子。
湿漉漉的眼睫眨巴着。
显得他十分的可怜。
贺朝不由得低头擦了擦他湿漉漉的眼睫。
略高的温度顺着眼睑蔓延到贺朝的指尖。
贺朝笑了笑。
贺朝小朋友,你怎么回事?
贺朝别人都是喝酒喝醉了。
贺朝你怎么是发烧发醉了啊。
谢俞还是看着他。
谢俞哥,你要去哪?
这声哥叫的那么甜。
贺朝啧,真是发烧发傻了。
贺朝笨蛋。
贺朝哥去给你拿药。
贺朝睡会儿吧啊。
贺朝乖乖躺一会。
贺朝我马上回来。
说完又给谢俞掖了掖被子。
贺朝听话,不许掀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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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朝出去之后。
谢俞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
抬手遮了遮眼睛。
低声骂了句。
谢俞cao..
谢俞不是容易生病的人。
他本来就还正值人最朝气蓬勃的年纪。
平常锻炼也很到位。
再者说了。
西楼大佬也不是说着玩的。
没有个好体格。
还出去打个什么架?
而且谢俞也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弱不禁风的人。
有时候看到学校论坛上写的他和贺朝的东西。
他都挺无语的。
现在的人什么都能想出来。
什么乱七八糟的。
真的是烦死了。
但谢俞现在心里很矛盾。
刚刚的贺朝让他很依恋。
即使嘴上不愿意承认。
但他刚刚确实是带点撒娇的意思。
贺朝的反应让他很满意。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撒娇的男人最好命?
拉倒吧。
谢俞你可真是烧糊涂了。
怎么可能啊!
都在想些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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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校医室取药的贺朝并不知道谢俞此刻复杂的心路历程。
但对生病后软乎乎看起来就很傻的样子。
想着西楼大佬也能有这幅模样啊。
可真是好玩!
回来的路上都哼着歌。
心情甚好。
但走得很快。
没一点耽搁。
担心谢俞难受得狠了。
回宿舍楼的时候就一步三个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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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朝回到宿舍后,谢俞已经窝在被子里陷入了浅眠。
他睡得并不安稳,一张的漂亮的笑脸显得很苍白,鬓角的头发被冷汗打湿,眉头轻轻皱着。
贺朝把药放在桌子上,走到床边心疼地把人搂在怀里,像对小孩子一样,一下一下拍着后背。
谢俞朝哥......是你吗?
这一声朝哥还了得。
贺朝唉唉唉,哥在呢。
贺朝小朋友先起来好吗?
贺朝我们喝点药再睡。
贺朝冲好药,试好温度,这才把谢俞从床上扶起来,从身后搂着他,让他靠在自己怀里,一勺一勺地喂。
谢俞心里其实有点虚。他发着40℃的高烧都能跟大雷出去打架,当然不至于连自己喝个药都做不到。
但他就是想贺朝照顾他,就是想看贺朝心疼他的样子,就是想窝在贺朝怀里,想让他觉得自己很难受。
真是特么的矫情……
谢俞一边嫌弃自己一边往贺朝身上靠着。
贺朝喂完药,打算把人放下去洗了水杯。
谢俞哥,冷。
短短两个字,对贺朝来说作用是成千上万倍的。
还洗什么水杯啊,古代的皇帝还为了美色不顾朝政呢。
我抱着美人不洗个杯子而已,怎么了?
越想贺朝越觉得理直气壮。
所以贺朝几乎没有怎么犹豫,就蹬掉鞋子,顺势躺在了谢俞旁边,然后把人牢牢地圈在怀里。在人后心上轻而缓的揉着。
谢俞睡吧,睡醒了就好了。
一股股困意席卷了谢俞的神经,他眼皮慢慢开始打架,不自觉的往贺朝胸前拱着,贺朝都怕他把自己给憋缺氧了。
谢俞还是头一次把对他的依赖这么明显地表露出来。
也许生病的人都比较敏感,谢俞更是从小就面对一种浓浓的不安全感和无归宿感,现在无意中对贺朝这么要命地依赖让贺朝好笑又爱恋的同时心口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贺朝原来西楼大佬也会有这样的模样啊~
这是贺朝今天不止一次这么说了。
谢俞后半夜的体温一直不稳定,忽高忽低的,冷汗一阵一阵地不要钱似的出,贺朝起来好几回给人量体温,拿热毛巾擦汗,后来就干脆不上床了,就趴在床边,谢俞稍有什么不舒服,不对劲,第一时间就可以注意到。
快到凌晨的时候,天空已经不再是是一幕幽深黑帘,遥远的东方已经溅出点点微光。
贺朝又给谢俞测了一次体温。
贺朝我天,可算退下去了。
贺朝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枕着谢俞手边的被子就这么沉沉睡着了。
怕谢俞睡不安稳,还紧紧握着谢俞匿被子里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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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大亮,透过宿舍的薄帘,已经变得有些刺眼,谢俞缓缓睁开眼睛,又微微眯眼适应令人有些不舒服的光线。
谢俞啊..在身边呢。
西楼大佬也有这样一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