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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个噩耗,陈清言一惊,连营养液都没输完,急急匆匆的戴着一手背的白胶带就赶过去。
爸爸不见所有人,拒绝沟通,也不吃东西,也不喝水。
她本来状态就不是很稳定,陈清言很害怕,拍门拍着拍着就流下眼泪来。
马嘉祺“没事清言,没事,你先让让,好吗?”

陈清言“好……”
木门残败,马嘉祺用肩膀生生把门撞开。
陈清言在看到爸爸的那一瞬间就意识到这是尽头了。
爸爸因为病痛或者说是,心痛而将自己拖得佝偻萎缩的身体,双颊深陷、灰白的脸孔,已经没有一丝生的气息。
满屋的暮色,把陈清言压住,喘不过气来。
这是她用过去的所有生命精力在做的一件事情,今天终于到达了尽头。
但是,没有答案。

陈清言跪在爸爸身边,双手握着爸爸的手。他的手这么短的时间内,便衰老成了将死之人的手。
陈清言简直不忍直视,那枯瘦的手腕上,有着过去的年代纵横的伤痕,不知道曾经岁月里的爸爸,是多么挣扎着在死生的边缘游荡。
她还记得他曾泪流满面的对她说:
Omega陈父“我已经没有心愿,活着只是折磨,你又何必逼我。”
他等这一刻,也许等了太久了。
陈清言眼角的泪如有生命一般融融钻出,她就这么伏在爸爸的手掌里哭泣。
她的母辈,她用来寻找和惦念的,曾经也是折磨着她,定义着她的,就如此地离开了。

陈清言不知道跪了多久,直到马嘉祺抱着她的肩膀,将她抱起来。
马嘉祺“……离开是他的选择,我们要尊重他。”
陈清言“我知道,可我,我只是不甘心。”
她哽咽着问马嘉祺:
陈清言“难道这个世界上,他对自己的孩子,他对我一点留恋也没有的吗?”

马嘉祺只是陪着她,很多问题,他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爸爸的丧礼,一切该从简,这是他在生前的嘱托。
马嘉祺“这件事不用你操持,让亓欢来做吧。”
说这话的时候他在打方向盘,夜色很深,马嘉祺一边观察路况,一边说。
于是金融巨子的顶尖助手,那几天都在大材小用地来操持苦索的丧事。
陈清言在整理爸爸的遗物时,竟然找不到一张他的照片放在墓碑上。
马嘉祺听说后,便动用了一些人脉,从政府内部获得证件照,进行了修复。
陈清言“……你不该为这些事大费周章的。”

马嘉祺“我不愿做别的,我想用我最后还有这些能力的时间,去多为你做一些事情。”
一番话说得让人胆战心惊,陈清言听出了他话语之后无尽的坠落之意,但心中有事,只好压下。
下葬之后,两个人独自去为爸爸凭吊,穿两身黑衣,站在墓地里,摆一束菊花。
天上悠悠地开始下小雪,马嘉祺出门前看了天气,撑伞的时候从口袋里拿出一支唇膏,顺手就递给了陈清言。
马嘉祺“我看你嘴唇有点干,刚才路过,就买了。”
陈清言“谢谢。”
她的眼眶还是通红的,就这么挽着马嘉祺的手臂,走进了密蒙的风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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