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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清言握住他的手,很认真的说:
陈清言“我知道。”
马嘉祺“清言,我们以后还会有别的孩子的。我是说……如果你还愿意跟我的话。”
陈清言轻轻笑了。
陈清言“小马。”
她笑着叫他:
陈清言“明明你也很舍不得这孩子,怎么还在一个劲儿地劝我打掉。”

马嘉祺“你别说了。”
马嘉祺把她搂得很紧。
陈清言“我会勇敢。”
陈清言肯定的说:
陈清言“你不要小看我,马嘉祺的妻子,才不会是这些事都坚持不下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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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记消除手术的那天,马嘉祺陪陈清言进到手术室里。
因为孩子月份还很小,陈清言没有打麻药,手术进行的时候疼得很厉害,马嘉祺就在一边握着她的手,被握得很痛。
陈清言的脸色苍白,嘴里咬着卫生棉,还是咬出很多的血来,渗着白色的纱布,丝丝缕缕的。

她疼得出汗,浑身都湿透了,手术结束后浑身痉挛,马嘉祺跟护士给她按摩了很久,她都没有在昏睡中醒来。
马嘉祺的手腕上还有她忍痛时的抓痕,刚才护士问他要不要处理时,他却说不用。
年轻护士看他们的目光充满探知欲。
因为很少有看起来这样恩爱的一对夫妻来做标记消除手术,更不用说这位Omega的肚子里还有一个不到三个月的孩子。
手术结束了,陈清言后颈绑着厚重的纱布,闭着眼歪在棉被里。
信息素中成熟、浊重的酒味消失了,马嘉祺真切地感受到新鲜、柔和的缅栀花香气如春天伊始那样慢慢生长出来,占据了他的爱人,把他从爱人的身边驱赶殆尽。
他握着陈清言的手放在唇边,低着头枯坐,他在等待着她醒来……
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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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学日记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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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回到这个地方了。
窗外的野海棠林红得浓稠如夜,晴天,干爽的秋意。四处都是陌生面貌的白种人,戴着毡帽、穿着夹克,默默独行。
有种混沌感,多瓦那比滨城冷好多。
曾住的公寓还没收拾好,暂时在阿雪那里落脚,两个人像只雀儿一样,有说不完的话。
晚上聊到当地时间三点钟,最后以我拿着枕头跑到楼上去睡告终。
醒来时只感觉不真实,睁开眼睛的瞬间,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在慢慢点亮。

阿雪的衣柜,菱木窗,远处的巴洛克式建筑,我的学校。
以前生活过很久的地方,相对自由的,在我眼前活过来了。
给我一种莫名的,我原本就是由这些组成的实感,反而觉得国内那些像梦一样。
除了,除了我肚子里的这个小家伙。
远渡重洋,我又想起了他。
他会想我吗?
……
会的吧。
从前只因为我的目光所及是一片海,便错以为整个世界就是汪洋。
遇到他以后,才发现原来还有山峦绿洲,疾风灿阳。世界可以温柔,活着也算美妙。
我想,我能领略过,真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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