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小心”其实并没有什么用,声速虽快,那剑却几乎超越了声速。
嗤——是剑刃没入血肉的声音。
“看来我的任务完成了,可以复命了。”男人向大门走去,锁像是感受到他了一样应声而开。他背对着昔依,向她挥了挥手,没有去拿剑,只留了一句话:
“剑给你了,最后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七尾。”
大雾隐去了七尾的背影,又马上消散,消散时,外面已空无一人。
虽然很恨他,但昔辞并不想去追,因为——
“昔依,你没事吧,手疼不疼?”
昔依手上,握着一把精致且锋利的剑,剑刃划开了她的手掌,露出森森白骨。
剧烈的疼痛自掌心传来,脉膊急速地跳动,且不说十指连心,就这一地的出血量都绝非常人可以忍受。
剑飞出来的那一刹那,其实她的身体比声音更先行动——她以超越声速的速度握住了那把剑。而剑,在碰到她血液的瞬间就停了来,那股不可抗力在鲜血的浸泡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没事。”昔依藏下眼中戾气,对昔辞甜甜一笑,只是她唇色惨白,莫名显得委屈,昔辞心下闪过一丝焦躁,从衬衫边角处扯下一块布料,轻轻地往她的伤口上覆,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将布料移开,小心翼翼地,缓慢且轻柔地将伤口处的血液舔舐了个干净。
仿佛过电一般,昔依下意识缩了一下手,到底还是在他手中软了下来,由他摆弄。
“我真的没事……”
“别说话。”昔辞将布料缠上她的手心,最大限度地让她的手指能自由活动,做这事时他手指生疏,却依旧温柔。
阳光洒下,空气缄默,野狼藏起本性,少女隐去乖戾,只此一刻,不似现实,却好像一种羁绊,从此刻起,如影随形。
另一方,七尾坐在水边,身上早已没有了伤,衣物干净,只是眼神稍许有些黯淡,水影晃动,他口中喃喃:“这次,是真的幸运儿啊……主人让我保管的剑,也承认了它真正的主人。”
“不过……”话至一半,草丛中传来声响,七尾转头看去,果然是一张稚嫩的脸,看上去八九岁的小鬼奶音还没有退去,语气倒是毫不客气。
“喂,你在这儿干嘛呢?任务还没上报吧。”
“还有,这次你放太多水了,也透露了太多秘密。”
面对这种小鬼头,平常七尾都是一个飞镖丢过去的,今天他却反常地选择了动口,甚至语气还挺平和。
“我又没想到他们是真正的幸运儿,对死人稍微说多一点也没关系吧。”
他这样反而让本来准备躲飞镖的九尾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早就对你说过了,不要说那么多,幸运儿可不是你让你发泄杀戮的,你看,这次遇上真的了吧,嘻嘻。”
七尾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说了一句:“九尾,你刚刚好像在笑?”
九尾面不改色:“没有怎么会呢哈哈哈。”
“……”
“不过我可没有放水,虽然确实有些大意,那也是他们的实力。”
“我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猫宫铃就被划开了。”七尾看向手腕,雪白细腻,少了那抹红色的铃铛,这份雪白瞬间失去了七分色彩。
九尾的反应倒是很冷淡:“哦。”
七尾抬头再次看向九尾:“那是主人送我的唯一东西。”
“哦。”
“现在被一个小女孩,在挡剑时划开了。”
“哦。”
“……”
“哦。”
“算了你根本就不懂!”七尾的毛瞬间炸了,难的的文艺气息荡然无存,依然充满危险,他狠狠瞪了九尾一眼,转身瞬移离去:“我去找主人复命!”
“一路走好——”七尾掏出一条蓝色手帕,对着空气夸张地晃了两下,收起时,单纯的笑容逐渐染上病态。
“现在,去会会那所谓的幸运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