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人知晓的很多个黑夜里,记忆如走马灯般不停回溯,最终停滞在周佳佳15岁那年的盛夏。
热浪在逼仄的画室里强占整个空间,无用的电风扇来回摇摆,像是就就要罢工。
五个孩子手拿铅笔对照着景物,将黑灰色一笔笔平铺于并不全然洁白的纸张上。
周佳佳向男人的方向举了举手,表示自己已经画好了。
男人穿着棉布长裤,迈开长腿,走到周佳佳的身后,轻轻俯身,观摩周佳佳适才完成的素描作品。
男人看了半晌,皱了皱眉,再度上前走了半步,半个胸膛贴住了周佳佳的后背,幽幽的木质香传入周佳佳的鼻息。
炎热的夏日里,温度已是焦灼难耐,后背由附上一具成年男人的身体,周佳佳倍感不适,于是她带着凳子往画架前挪了挪。
男人对周佳佳反抗性的动作感到不满,当他看到周佳佳莹白如月的脖颈,重重地呼出一口浊气。而后保持这个姿势,平静地评价周佳佳的作品:“佳佳,你今天是怎么回事?你这幅画的透视不准确,画面整体层次感不强,构图组织也很松散,你当下的状态让我有些失望。”
男人犀利的话语让周佳佳十分错愕。
男人伸出修长好看的手指点了点邻座女生的画说道:“你看看旁边米笛的作品,或是其他人的作品,完成度很高,较之前有很大的进步。”
“怎么?拿了几回奖,先学会骄傲了?”男人戏谑的口吻让周佳佳感到难过。在周佳佳的印象里,孟老师一向将自己视为得意门生,每当孟老师对自己升起温柔好看的笑,周佳佳就想更努力一些。
男人的质疑让十五岁的周佳佳倍感困惑,她侧目看向米笛的作品,并没有像孟老师评价的那么好啊。男人接下来的一句话,将周佳佳当天所有的期待撕成了碎片。
“其他同学今日的辅导就此结束,周佳佳你留下来我给你补课。”
今天是她的生日,她本想早点结束美术培训,拿好不容易攒的钱去游乐园酣畅淋漓地玩一场的。
其他四位同学很快地收拾好了画具,往外走去,旁边的米笛也小声说了句:“佳佳,生日快乐。我今天家里来了亲戚就不陪你过生日了,下次画画我把礼物给你带来。”
周佳佳扬起漂亮的脸蛋,冲米笛苦闷一笑,道了声谢谢。
此时,画室里只剩下周佳佳与教美术的孟老师。
周佳佳等了半晌也不见孟老师指导绘画,等孟老师走到门口,迅速将门反锁,周佳佳呼吸一滞,本能觉察到即将来临的危险。
周佳佳来不及惊呼,就被男人捂住了嘴巴。而后眼前的世界开始天旋地转,色彩也开始诡异起来。
眼泪冲涌鼻腔,时时提醒她那是来自一个男人粗喘的呼吸、微微刺痛的胡渣、打理有型的发型,以及高高扬起的罪恶……
等眼泪干涸,周佳佳躺在地板上,神情呆滞,望着来回摇摆的风扇,木木地张开口:“我不喜欢木质香了。”
道系二哈因为疫情,我又被封了!有时间我就慢慢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