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 紧绷绷

　　因着若曦在御前，李德全更倾向于把事情交给她去办，玉檀一时无了用武之地，一般早早回了住处。

　　这天若曦比往常早些时候回到小院子，推门而入后见玉檀站在书桌旁，语速紧快，神色略显慌张道：“姐姐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万岁爷跟前都照应好了吗？”

　　若曦对此仿若未见，夷然自若道：“嗯，没什么事我就回来了。”本来不觉得有什么事情，但瞧玉檀的笑容极不自然，细想之下她说过自己不识字的，但刚才好像坐到书桌处应该在写些什么，被自己猝不及防的打断才会如此慌张吧。思及此，心好像被紧紧揪住般疼痛着。

　　仿佛方才的心慌意乱不曾存在过，玉檀笑着提议：“姐姐吃饭了吗？我去厨房拿一些，今天我们俩个就一起在屋子里吃饭吧。”

　　“好啊！我们很久没有这么吃过饭了。”若曦欣然同意。

　　玉檀出去后，若曦在本就不大的屋子里几番转悠，忽然发现书桌下的缝隙中有露出一角纸张。捡起来一看，上面只写有半行类似字母的奇怪符号。

　　这符号不是满文，不是拉丁文，更不像英文，若曦从来没有见过，心里随即疑问丛生：这些符号是玉檀用来给九阿哥传递宫中消息的密语吗？这张废稿是刚才慌乱中被不小心遗落到角落了吗？

　　若曦盯着手中的信纸，正犹豫要不要借此机会和玉檀开诚布公地谈谈时，玉檀已经提了个食盒回来了。她一面把四个小菜从食盒里摆出来，一面招呼若曦：“姐姐，今天小厨房的师傅们又出了几道新菜，我们有口福了。”

　　见若曦在那头搁下一张她再熟悉不过的纸后过来，玉檀心脏猛地一跳，翩然而笑，微微低着头道：“我孤孤单单一个人的，姐姐留了很多书和纸笔在这里，所以我也常学姐姐那样写写字遣闷，可是画虎不成反类犬，我写成了个鬼画符。”玉檀接着自嘲：“就像这样，倒让姐姐看笑话了。”

　　若曦心里不住地长叹，不再强求，“想练字，我可以教你啊。”

　　“好啊谢谢姐姐了，只不过我没有什么天赋，到时候姐姐千万别嫌我这个学生愚钝呐。”玉檀开起玩笑，顺其自然地将改变了话题。

　　气氛顿时变得诙谐轻松起来，小院子里无风无雨，花草不动。各方蓄谋已久的计划悄悄在京城暗中铺展开来，唯独此处宁静祥和，两个人也过得安然，成了一截闹中取静的片段。

　　五月，康熙搬进畅春园避暑，政务大部分已交给了胤禛全权处理。安闲有益于身心，他的身体恢复了些健康。不管是康熙三朝五日接见大臣，还是胤禛每日向他禀报、商议政事时，弘晠都在一旁呆着。

　　弘晠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事，敏感地察觉宫里很压抑，每个人神经都紧绷绷的。他除了被安排学习再没有什么娱乐，于是私下里倍加粘着若曦撒娇：“额娘。”

　　“宝宝辛苦了。”若曦把他抱进怀里，心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