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5 酒不醉人人自醉

　　特意叮嘱冬雪一路上小心点儿提着，生怕食盒里的生日蛋糕磕了碰了，若曦取出完好的蛋糕，笑言：“今天是你我的生辰，尝尝我亲手做的生日蛋糕。”

　　玉檀看着着实新奇：“这糕点样子好新颖，还散发着奶香的甜味。”

　　“在家的时候，过生辰都会吃这种蛋糕。”

　　“是西北那边的风俗吗？”

　　若曦顺水推舟，轻应了一声‘唔’，切好了蛋糕道：“来尝尝看，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玉檀眸子微垂，小口品尝着，奶油的口感细腻，一直甜到了心里。

　　“我还没去过西北，曾经喝过西北的马奶酒，现在回想起来那味道，好像和这个蛋糕一样奶味芬芳。”

　　“你入宫前吗？”若曦问。

　　“嗯。”玉檀头缓缓地低了下去，“我说再没见过马车里救过我们一家的那位公子，其实骗了姐姐。”

　　若曦坦言：“或多或少猜到一点。每个人都有些不便言说的隐私，没什么骗不骗的，连我自己也不能做到毫无保留。”

　　玉檀沏了两杯茶，笑说：“我还是把故事说完吧，如果今天不说，以后可能很难再找到机会说，也不知道和谁说了。”

　　“那天带着他施舍的银子请大夫治好了我娘和弟弟病后，我每天都会在差不多的时间点去那条街上等，等他再次经过，一等就等了两个月。”

　　车夫及时勒住马，怒斥这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丫头：“知不知道这是谁的马车，你小命不想要了？”待看清脸后，无奈道：“怎么又是你？”

　　“两个月前就是在这条街上，公子您舍给我五十两银票和一些银子，现在我家人的病已经都好了，银票没有用银子也还剩一些，我会做针线慢慢攒钱还给您。”玉檀手里捧着银票和些碎银子，匆匆解释。

　　“说过银票和银子都是你的，爷给出去的钱从来不收回。”马车里的人掀起帘子看了一眼，开口的声音非常平和。

　　没想到公子仍记得自己，玉檀有点雀跃，铁了心道：“您救了我一家人的命，我只想报答您，我娘说做人要学会知恩图报。”

　　“你这丫头还懂知恩图报，那好吧，秦管家让她跟着回府。”九阿哥带着明显的赞赏笑意，向管家摆手示意。

　　当知道自己当街两次拦的人竟是当今皇上的第九子时，玉檀更加觉得他高不可攀，只在他身边老老实实做一个婢女，从笨手笨脚到游刃有余，一点点蜕变成为一个心思灵巧的豆蔻少女。

　　“主子喝醉了。”秦道然搀着醉醺醺的九阿哥下马车，彼时玉檀在府里已经四年有余，见状忙去搭手。

　　“今个儿的宫宴份外热闹，爷高兴多喝了几杯，等会儿你们都去领赏，人人有份。”九阿哥对自己人是出了名得手脚大方，满院奴仆都喜笑颜开，玉檀也不例外。

　　侧头一瞥玉檀的眉眼弯弯，笑容像一树梨花，洁白无瑕，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不胜美丽，九阿哥摸出一只酒袋：“赏你了。”

　　不知道他突然从哪变出来了酒袋，玉檀失神地望着他，一时连谢赏也忘了。

　　“味似融甘露，香疑酿醴泉。喝起来口感圆润、滑腻、酸甜、奶味芬芳。”玉檀喃喃道。

　　奶油的甜腻渐渐被甘涩茶水冲淡，味道变得如同嚼蜡，若曦有点后悔地说：“今天真应该带壶酒来。”

　　“酒不醉人人自醉。”玉檀望着若曦浅浅一笑，流年似水，不过莞尔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