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颜呢？那两个人跟我说，你们一直在一起幸福生活着呀。 陆涛望着心电监护仪上跳动的曲线，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病床栏杆，“此刻他为什么没陪在你身边？”
话一出口便觉得多余。无论郑华身边站着谁，都早已是自己无法参与的人生。可看着这人奄奄一息的样子，陆涛做不到放任不管。他环顾四周，宋祁带着手下刚打退追兵，那人看到自己时的震惊目光还没来得及消化，就被陆涛招呼着抬人：“送私人医院！”
直到郑华脱离危险，陆涛才准备离开，却被宋祁拦住：“老大要见你。” 也好，就算是普通朋友也该道个别，何况他还想亲眼看看这家伙活蹦乱跳的样子。
郑华一直以为是在做梦 —— 每次重伤都会梦见陆涛，这成了他病态迷恋伤痛的原因。这次 “梦境” 格外真实，睁眼瞬间他抓住宋祁逼问，才知道昏倒前真的见到了陆涛。惊喜像电流窜遍四肢百骸，直到那人站在病床前。
“老公，你来啦。” 他声音沙哑，带着劫后余生的喟叹。
陆涛别开脸：“我们离婚了，喊我陆涛吧。” 指尖划过病床边缘的金属扣，“早该退回原点。我不止一次想，如果没做那个心理测试，没卷入这些纠葛…… 该多好。”
郑华自嘲地笑：“随你。” 眼底的光暗了暗，“你怎么会在这儿？” 这三年他撤了所有监视，陆涛的行踪对他而言是空白。
“环球旅行，今天到意大利，准备结束了。”
“他们也来了？” 郑华下意识问。
陆涛愣了愣才反应过来 “他们” 是谁，苦笑更浓：“那天是演戏，我没跟他们在一起。”
郑华的眼睛骤然亮如星火：“那…… 我们能不能……”
“最多做朋友。” 陆涛打断他，语气平静得像在说天气，“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今天偶遇，不过是给我们的故事画个句号。我曾路过你的人生，仅此而已。” 他几次想问白颜的事，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郑华到了嘴边的挽留硬生生憋了回去。三年前他放陆涛走，如今哪有资格强求？他现在这副满身伤疤的模样，又怎配得上这人？
陆涛走出医院，在地中海的阳光里深吸一口气。三年前那场戏像根刺，今天终于拔了出来。刚走到街角，宋祁追了上来：“文瑞，我想说说三年前…… 老大当时不想走，他想等你愿意听他解释，可旧伤发作吐了很多血，是我用直升机带他走的。”
“你说什么？” 陆涛猛地回头，心脏像被攥紧。可下一秒，他又压下翻涌的情绪：“替我转告他，如果心里还有我，就好好活着。我不能陪他，但不想看他作践自己。”
“不想亲自说？” 宋祁试探。
陆涛望着远处的海平面，笑中带涩：“何必呢？”
过不去的，也得让它过去。
他没再看宋祁惋惜的眼神，转身走了。有些伤口适合结痂，有些人适合留在回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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