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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你改变的那一部分我,代替你陪着我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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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到迟愿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医生并没有出声打断她,而是刚好借此机会观察她的反应。
在提到一个朋友时,她的情绪有很明显的波动,明显在短暂的高兴后又转为失落,他一眼就看出症结所在——一切的起因,大概就是这位朋友。
人的牵绊一旦达成,相伴时带来的是幸福,分别时就成为最可耻的痛苦,像是雨天潮湿的衣服,让人通体冰冷,可是没有伞,也没有可以躲雨的屋檐。看起来最不在意人际关系的一旦有了能够牵动心灵的朋友,那么在分别时将会得到更剧烈的反噬。
这场心理咨询最终以迟愿单方面认为「完全是无用功」结束,回去后的迟愿还是像以前一样——在她自己看来。
不过成社长很快接到了自己这位同门师弟的电话,也得到了对方的答案。
因为习惯了某个人在身边,即便不在身边也知晓她永远会在,可是当这个人成为无法被抓住、无法被触及的那个时,习惯就会变成一把过钝的刀子,让人后知后觉地痛苦。
瞿白的断联像一场迟来的雨,在三年后才让迟愿明白分离的真正意义,那个曾经在陌生的首尔摇动她内心的少女,时隔六年再次离开她身边。
那通电话也是这时被迟愿接通,陌生的号码里传来熟悉的声音,少女清亮的音色伴着笑意传入她耳中,“迟愿,是我,瞿白。”
原来瞿白的突然断联是因为她跑去南美洲旅游,热带雨林有些地方信号很差,这段时间她都很少和其他人联系,听成社长提到迟愿的事情,她才特意找了有信号的地方打来了这通国际长途。
“我之前说过,离开后我想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电话那头传来风呼啸而过的声音,陌生的语言混合着动物的叫声传到迟愿耳边,让她也仿若身处异乡,“现在我已经在做这件事了。”
瞿白高中的梦想是以后能出一本属于自己的书,其实刚刚离开首尔的那几年她并没能像一开始说的那样很快开启新的人生,毕竟之前留下的习惯很难一瞬间被改变,她花了很长时间让自己从之前的环境里脱离,而后踏上了这段旅途。只是听说迟愿的事情,她又短暂地停下回望,“你的人生和我的人生不是被串联在一起的故事,没有我在,迟愿也依旧会是爱豆里最闪耀的那个——我不会忘记你,不会忘记任何人。”
NELIVES的美巡在半个月开始,首演的舞台上,迟愿一眼就看见那个留着黑色长发的少女,她压低了帽檐戴着黑色的鸭舌帽,可就算如此她也认出来那是谁——是瞿白。
就像她说的那样,她的离开从不是一场永恒的分别,只是暂别,某天还会再见面。
NELIVES是Nestling的新开始,也是所有人新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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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想要记得的,一直是我们都在一起的那一年,我们拥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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