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系统(第七世传送中,小公主与侍卫·圣女的追随)
苗疆的蛊花正开得浓烈,紫的像浸了血,红的似燃着火,层层叠叠铺满了圣女殿外的山谷。翎月提着银铃走在林间,腕间的银铃随脚步轻响,清越的声音惊起几只彩蝶。这是她第一次踏出圣女殿——
翎月按照族规,身负守护苗疆重任的圣女,终身不得离开这片被蛊神庇佑的土地。可今日,蛊花突然集体朝东方倾斜,族中最年长的祭司说,这是天意示警,必有与苗疆气运相连之人,正逢生死劫……
翎月循着蛊花指引的方向往前走,潮湿的苔藓在脚下打滑,腐叶的气息里混着若有若无的血腥气。转过一道弯,溪涧潺潺的水声中,她撞见了让她心弦乱颤的人。
翎月他长得好俊俏呀,我好像对他一见钟情了……
玄甲侍卫跪在溪边,银灰色的铠甲被山路磨出几道白痕,肩胛处的甲片凹陷着,像是受过重击。他正用匕首划开掌心,刀刃切入皮肉的瞬间,翎月下意识攥紧了衣角。鲜红的血珠争先恐后地涌出,滴进他身前的陶罐里,发出“嗒、嗒”的轻响。
翎月那陶罐上的纹路——那是苗疆古籍里记载的“心头血容器”,唯有至纯至烈的心头血,才能解世间百毒……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压抑的疲惫,却字字清晰。
禹司凤璇玑公主……再等我几日。
翎月躲在古树后,看着他用布条草草裹住伤口,将陶罐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仿佛那是什么稀世珍宝。他起身时,动作有些踉跄,侧脸绷得像块冷铁,唯有提到“公主”二字时,眼底才闪过一丝极淡的温柔。
翎月原来他早有心上人了呀……
翎月那是敌国掳走的小公主,我在族中密报里见过这个名字。而他,是奉命去救人的侍卫,叫司凤,名字真好听……
银铃在腕间轻响,像在替她诉说突如其来的慌乱。她知道自己该转身回去,可脚像被钉住了似的,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密林深处,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翎月他那么喜欢她,肯定会想要救她,我跟上去说不定能帮上忙!
翻越雪山时,寒风像刀子一样割脸。翎月裹紧了苗族特有的织锦披风,看着前面的司凤。他的玄甲上结了层薄冰,指尖冻得发紫,好几次抓着岩石向上攀爬时,指甲缝里渗出血来,在雪地上留下点点红梅。夜里歇在破庙,他从不敢睡熟,怀里始终护着那只陶罐,篝火映着他紧蹙的眉,他对着星空中最亮的那颗星低语
禹司凤殿下别怕,属下这就来。
翎月缩在庙门后的阴影里,悄悄解下腰间的暖玉,用帕子裹好,塞进他行囊的角落。
翎月(那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能驱寒邪,希望对他有帮助……)
翎月我知道自己不该靠近。他的眼中也只有那位素未谋面的小公主,而我是身负守护苗疆重任的圣女。可每次看到他被追兵刺伤,我总会忍不住掷出淬了迷药的银针;每次看到他因缺水昏厥,我也总会悄悄在他水壶里注满灵泉——那个泉眼是苗疆的命脉,一滴便能解干渴,我因为自己的私心,瞒着族人,引了整整一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