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4

贫民区

Oliver在夜色中追逐狩猎。这一次，不是为了抓犯罪分子，而是为了找一个试图做正确之事的人。虽然出于好的意图，但人们的性命正在遭受威胁。有的人可能会把那些人看作罪犯、寄生虫、老鼠，因此而摒弃他们，认为这些人不值得像其他人类那样被纳入考虑。Oliver不能让他的讨伐事业变成那种样子。那座岛屿把他锻造成一个杀手，但这里不是那座岛，他不会变成像动物一样，不分青红皂白地杀人。

这里是文明社会。而他的目标清晰明确。

然后他看到了他要找的对象。他从屋顶落到一个封闭的垃圾箱上，然后又落到一条小巷的地面上。他更加隐蔽地穿过幽暗的阴影，追上了他的目标。“Roy Harper。”他低声说。

那个年轻人猛地转身。“喔噢！”他的身子完全转过来，摘下褐红色外套的兜帽，露出他睁大的眼睛。“是你。我一直在......”

Oliver打断了他的话。“你要停止你正在做的事情。”在Roy被绑架并且差点被杀掉之前，他一直以来不过是贫民区的一个统计数字。接着治安维持者救了他。自那时起，Roy就一直试图追踪他，想要与他见面。他已经从对英雄的崇拜发展到了模仿，而这正是Oliver必须划清界限的地方。

“但我想做正确的事。你给我指明了方向。”

“那不是我的方式。”

Roy以一种不带威胁性质的举止，把手放回口袋里。他慢慢地向Oliver靠拢，而Oliver一直把脸侧向一边，防止对方看清他的面孔。“听着。那家伙想杀了我，因为当时的我除了做个街头混混，没有人生，没有未来。说实话，我不能说这一点他错了。你能否定这个吗？”他想在义务警员的脸上寻找答案，但它仍旧笼罩在一片阴影中。“但与罪犯和街头败类作斗争？那会使我的生命变得有价值。”

Oliver摇了摇头。

“那就教我你的方式吧。我想帮忙。”

“你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才变得像现在一样娴熟。”

“我跟得上你。”Roy夸下海口。他摊开双手。“试一试我。”

“这不是游戏。”

“我可以证明我自己。”看到治安维持者的不情愿，Roy的表情强硬起来。“行吧，行吧——如果我跟不上，我就不去找你了，再也不模仿你。”

Oliver向男孩略微移动了一下重心，似乎想告诉他什么，但随即转身就跑。他向小巷深处奔去，身子一跃，抓住铁丝网，轻松一荡，翻了过去。他听到Roy的脚步声在他身后响起，追逐开始了。

这孩子很出色。可能比Oliver还要出色，他更习惯于自然地形，而非哪些死板的、重复的结构。他们一路向上攀爬，开始在屋顶上飞快地奔跑，在建筑物之间跳跃。

Oliver在建筑边缘腾跃而起，落在防火梯上。他紧抓外侧的栏杆，一级一级往下跳。下到一半时，他扭身蹦到了小巷对面一个正对着的消防通道上，三两下爬上去。他爬上屋顶的护墙，等翻过去站起来时，他已经开始加速奔跑起来。下一个屋顶离他有20英尺远。他可以轻而易举地甩掉Roy。

又或者，这孩子会因为想要跟上他的脚步而摔断自己的脖子。

Oliver脚下一个滑步，停下来，转过身。

Roy跑上前停住，大口大口地呼吸，但并没有上气不接下气地粗喘。“我告诉过你，我跟得上。”

“你能服从命令吗？”

“能。”

“那你也能够证明这一点。”

Roy点点头。“我已经准备好了。”

Oliver凑得更近了。“停止找我。停止跟踪我。放弃吧，回家去。好好过你的生活。不要再试图成为我。”

“什么？”愤怒和疑惑使这孩子的眉头拧了起来。

“你的痴迷是很危险的。向我证明你有纪律和自我控制力来放弃它。”

“所以为了证明我对你事业的奉献，我必须停止努力？”

“是。”Oliver移向屋顶的边缘，解开他的弓，发射了一支抓取箭。“你想打击犯罪，就去申请警察学院。还有，不要再杀人了。”他一晃身子，顺着索道，滑向一栋Roy无法跟上的建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