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经历了很糟心的事。”他轻轻地捏了捏她的肩膀。“我很高兴你平安，孩子们也平安。”
她灌了一大口酒。“也许我需要点更强劲的东西让我冷静下来。”她发出一声颤抖的笑。
Malcolm又给她倒了一些。“你唯一需要的力量就在你的内心。”
她眨了眨眼睛，睫毛羞怯地扑扇着，而他以无言的真诚迎着她的目光。她的脸颊变红了。她低下头，啜饮她的酒。“我很担心那个男孩。”
“你救了他，”他安慰她。然后，带着一份关切，他问：“他没受伤吧？”
“没有，身体上没有。但是当那个人用刀威胁他的时候......我看到他的眼睛。那双眼睛看起来一片死寂。”
“Diane，有一个非常聪明的人曾经告诉我......孩子们的适应力非常强。”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随着他获得崭新的自由，走进崭新的生活，那种火花会重新回到他的身上。”
“你说得对。”
“那个嘛，对的人不是我，是我聪明的导师。”他微微一笑，回转了她的称赞。他放松了一点，靠在沙发垫子上，啜饮着他的葡萄酒。“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接下来，是一次旋风般的英国之旅，我们在那里已经准备好了孩子们的安置工作。我会帮助他们渡过适应期，开始学习英语......”她稍稍转动了一下杯子，双眼失焦。“剥夺他们的文化遗产似乎是一件可耻的事。”
“他们的文化遗产并没有为他们做什么。”他阴郁地对她说。
“我知道，只是......在一个完美的世界里......”她撇了撇嘴。
“也许更多的人将会清醒过来。这是一个新的千年，一个新的时代。”
“我不明白怎么会这样。事情似乎永远不会改变。六个月后，一年后，我们又会回来，重新做这些事。”
Malcolm抿了抿嘴唇。这是他至今仍在接受的一个事实。“但也许，现在污秽已经被铲除干净了，警察可以防止妓院重新建立起来。”
“警察不想阻止这一切。或者他们只是不在乎，或者他们太腐败了。”Diane皱起了眉头。“人们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这种正在发生的邪恶，却只是......让它发生呢？”
“我有一个理论。”他说，放下杯子，转身面向她。
“嗯？”
“在每个大城市，都有一些关键的罪犯——黑帮老大、毒枭、帮派头目——警方一般不会拿下他们。他们知道谁是头目，但缺乏足够的证据让检察官进行定罪。我认为真正阻止他们的是......我称其为‘九头蛇恐惧(fear of the hydra)’。”
Diane好奇地侧着头。她转向他，一条腿缩在身下，以便能集中精力听他说话。
“由于他们认识这些犯罪分子，他们便可以对他们进行监视。他们知道他们的行动，有可以利用的线人。如果，比如说，他们把一个黑帮老大踢出游戏，他们就会失去原有的组织结构。”
“与其和不认识的新鬼打交道，不如和认识的老鬼打交道？ ”
“就是这个道理。”他点点头。“另外，除去一个犯罪组织的头目会留下一个权力空位。下面的两个副手可能会分裂整个组织，或者更糟糕的情况，引发一场街头战争。他们担心，阻止一个主要的罪犯会比让他独自一人呆着对他们的城市造成更大的损害。他们选择了一个遏制的方案，而不是根除。”
“但是想象一下，”他说，身体向前倾，用手比划着，“如果警察有无限的资源，无限的人力。他们可以从九头蛇上拔掉一个头，再拔掉代替它的两个头，再拔掉下两个头，如此反复，直到最后一个街头小混混。”
“他们也会需要无限的监狱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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