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怪瞎了,只能依靠气味识别许诺的位置,还有福克斯时不时地干扰,这让它的动作更加不灵活。但这显然也不是长久之计。石头砸在它的身上,福克斯的啄咬,都不能是蛇怪致命。
可许诺来不及思考还能做些什么。她的眼前突然一黑,伴随着一阵刺痛袭来。许诺捂住眼睛,跌坐在地。就只是一瞬间的事,眼睛的疼痛便消失了。但也就在这一瞬间,蛇怪的尾巴扫了过来,把许诺甩到石墙上,又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疼痛席卷全身,她感到很疲惫,胸口也喘不过气。
冰凉的、粘稠的液体滴落在许诺的身上。是蛇怪的血,它已经来到自己的身边了。或许下一秒,它的毒牙就要深深地刺穿自己的身体。
但是并没有。相反,蛇怪的嘶嘶声便变弱了。
许诺从地上坐起,原来是哈利吸引了蛇怪的注意力,他的手中还拿着一把闪闪发亮的银剑。那是他唯一的武器。
是摔了一下的缘故吗?许诺感到头很昏沉,视线也有些模糊,好像随时都要晕倒。她想站起来,但腿却是软的。
“看来哈利·波特要死在你的前面了。”里德尔走到许诺的身边,“这样很好,一会我们可以再详细地聊聊。”
“我和你没什么好聊的。”
“我一直都不想伤害你。”里德尔的声音又如许诺第一次听到时那样温柔,“我从来没有让蛇怪伤害过你。是你自己弄瞎了它的眼睛,惹怒了它。”
“你觉得到现在我还会再像白痴一样相信你的话?”许诺扶着身后的墙慢慢站起,“真是讽刺。伏地魔,我和你没有过任何交集吧,你干嘛总是找我?”可能是在地上坐了一会的缘故,这短暂的休息,让许诺的头脑稍微清醒了一些。
“虽然‘伏地魔’确实比那个麻瓜名字要好很多,但我也不太喜欢别人这样叫我。”里德尔冷笑道,“我从没想到你如此的不了解自己。”
许诺没再说话。她看到哈利与蛇怪周旋,一次次陷入危险的处境,她得过去帮他。
但里德尔拦住了许诺。“我不想再多一个人去参与这精彩的画面,我们应该在一旁观看聊天。”
许诺知道里德尔不让自己过去,只能在心里为哈利祈祷。
“卡佩家族有个诅咒,你可听说过?”里德尔语气轻松地仿佛他们真的在闲聊。
“不知道。”许诺皱起眉头,卡佩是父亲的母系姓氏,这和里德尔又有什么关系?
“卡佩是很古老的家族。但是在很多年以前,家族中的一个儿子娶了一个希腊女人——”
“我不想听,也完全不感兴趣。”许诺冷漠地打断了里德尔的话。不感兴趣是假的,但她不想从别人的口中听到和自己家族有关的事,更何况这个人还是里德尔。他说的话,许诺一个字都不会再相信。
况且许诺也不认为卡佩家族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她完全可以在暑假回家的时候问爸爸这件事。
里德尔冷笑着靠近许诺,张嘴刚想要再说些什么,但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便被突如其来的巨响打断了。
哈利手中的银剑插入蛇怪的体内,在拔出的瞬间,黑血不断喷涌而出。它的身体在扭曲,地上还有断裂的毒牙。
“该死。”里德尔咬牙切齿道。
许诺的脸上则露出笑容。“你说得对,这确实是精彩的画面。”她嘲讽道。
“你也就只能成一时口舌之快。”里德尔目露凶光。
许诺跑过去,“哈利,你太棒了!”
“我……可能要死了……”哈利微微动了动被蛇怪咬到的胳膊,说话声有气无力。
“别犯傻了。”许诺激动地拍了拍哈利,“你的伤口正在愈合。”
福克斯如珍珠般的眼泪滴落在哈利的伤口上,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凤凰的眼泪有疗伤的作用。”许诺看着自己手上已经完好无损地皮肤,感谢地摸了摸福克斯的脑袋。
“谢谢你,福克斯。”哈利说。
“现在高兴,未免太早了。”里德尔走过来,注视着他们。“或许我可以认为你们是在庆幸死亡路上有人相伴。”他举起了魔杖。
许诺知道自己会得咒语没有里德尔会得多,但她也举起了魔杖。不过结果是什么,总不能轻易认输。
就在这时,福克斯迅速地扑扇着翅膀,又在他们头顶上盘旋起来。随即,一样东西落在了哈利的膝盖上——那本日记。哈利没有思考,也没有半点犹豫,好像他一直就打定主意要这么做似的。他一把抓起身边地上的蛇怪毒牙,径直把它插进了日记本的中心。
随着一声可怕的、持久的、穿透耳膜的尖叫,一股股墨水从日记本里汹涌地喷射出来,顺着哈利的双手淌到地上。里德尔扭曲着、挣扎着,双臂不停地挥舞着,嘴里发出声声惨叫,然后……
他消失了。啪哒一声,哈利的魔杖掉在地上,然后一切都沉寂下来,只听见墨水仍然从日记本里滴答滴答地渗出来的声音。蛇怪的毒液把日记本灼穿了一个洞,还在嘶嘶地冒着黑烟。
“他就这么消失了。”许诺的目光还落在里德尔刚才所站的地方。
“太匪夷所思了。”哈利也不可置信,“我都要忘记他只是一段记忆了。”
“你简直太棒了!”蛇怪死了,里德尔消失了。许诺和哈利的脸上露出了毫无顾虑的笑容,他们开心地拥抱在一起。
“你也很棒!”哈利语气激动,“如果一开始不是你在吸引蛇怪,或许我早就被它的目光杀死了。如果刚才不是你在分散里德尔的注意力,他可能早就直接给我一个咒语,把我解决掉了。”
许诺摇摇头,“我并没有帮上什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