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朋友吗

　　“好，那我走。”许诺径直走向门口。她明明就是想来和斯内普说话的，怎么莫名其妙就吵起来了。德拉科也是，本来也在正常的聊天，突然间就都不对劲了。

　　“你去哪？”斯内普猛地握住了女孩放到门把上的手。

　　“回休息室。”许诺转过头，语气冰冷，“斯内普教授要是不放心，可以送我回去。”

　　“别闹小孩子脾气，你也不小了。”斯内普没松手，反而拽着许诺来到办公室里面。“说吧，来找我什么事。”

　　“没事。”许诺想把手拿出来，但斯内普的力气可不是自己能挣脱的。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斯内普叹了口气，无奈地松开手，“我说过了，你别闹小孩子脾气。”他转身背对着女孩，让自己陷入一片阴影。

　　“不是说过的话不再重复第二遍嘛……”许诺喃喃自语道。

　　“我说一遍你根本记不住。”面对女孩，斯内普烦躁的有些头疼，但是却一点也不生气。无可奈何，他只能皱眉叹气。

　　“所以你不把我当小孩子看了？”许诺咬住嘴唇，眼神中是抑制不住地好奇。

　　“你要是没事就出去吧，回休息室吧。”斯内普不想回答这种荒唐的问题。

　　“我有事。”许诺露出了一个自认为很乖巧的笑容，“是关于小青——”

　　“我还在想，如果你把它遗忘了，那我会在列车发动的那一秒，就把你的蛇扔到禁林里。”

　　“我才不相信你会这么残忍！”许诺略微迟疑，“好歹小青也和你朝夕相伴这么久——”

　　“还不都是因为你惹出的麻烦事！”斯内普没好气地打断女孩的话，“把你的蛇带走，还有我休息室里那些东西，你全部拿走！”

　　“啊，休息室也要整理？”

　　“我最后再提醒你一次，那是我的休息室！”斯内普斩钉截铁道，“学校已经没有任何危险了，那间盥洗室你随便去，你爱去哪就去哪，我也没必要每时每刻盯着你了。”

　　许诺瞬间变得无精打采，嘴唇直接弯起一个向下的弧度，她怏怏不乐地看了斯内普一眼，很快又将视线移开。

　　昏暗的灯光下，斯内普注视着女孩，瞳孔微沉。周围的环境在一点一点静下来，静得就连轻微的喘息都是巨大的动静。

　　“不愿意就算了。”斯内普语气十分生硬。他把头扭开，发现自己居然看不得女孩耷拉着脸的样子。

　　许诺的心里还在不乐意地接受着斯内普刚才说得话，但面色却在一霎时被笑容占据。“你的休息室可比寝室舒服多了！”

　　“那也都是拜你所赐。”斯内普面无表情道，“我只希望暑假——”

　　“暑假你要教我魔药和咒语。”许诺语气夸张地说，“斯内普教授最好了！”

　　“你对我的误解真是越来越深了。”

　　“是你对自己有误解吧……”许诺可怜巴巴道，“你就让我暑假去找你吧，我保证很乖很乖。”

　　斯内普似乎在思考。他的头刚向一侧偏移，但却又极其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那小青——”

　　“你别太得寸进尺！”斯内普直接喊了出来。

　　“只是把它放在角落里而已，我会打扫干净的。”许诺轻轻拽着斯内普的长袍，扑闪着眼睛。“都一个学期了，小青又那么乖，你难道对它一点感情也没有吗？”

　　“我完全是看在你的份上才没有把它做成标本。”斯内普毫不留情地拽出衣服。

　　“那就看在我的份上，再收养它一个暑假——”

　　“暑假之后又是开学，第三学年我还要给你收拾烂摊子。”斯内普说，“或许你应该和你的父母沟通一下，他们未必不知道你那条蛇的存在。”

　　“沟通也需要时间啊……”

　　“三天。我只给你三天的时间。”斯内普叹了口气，无奈地做出了让步，“暑假之后的三天，你要是还没把那条蛇带走，别怪我对它不客气！”

　　“谢谢斯内普，我就知道你最好了！”许诺开心地欢呼，情不自禁地抱住了斯内普。

　　斯内普再也无法保持平静。他甚至感到舌头都僵住了，说不出任何话，双手无处安放。还好，女孩很快便松开了手。在这之后，斯内普体内的血液得到了流通，他怒吼道，“许诺！”

　　许诺屏息凝神，震惊的一句话也说不利索。“你，刚才……叫我……”她怔怔地看向斯内普，但斯内普却转过身，只留了一个背影。

　　“你刚才叫我什么？”许诺深呼吸，极力保持着平静，她认为自己极有可能是听错了。但是斯内普的声音那么大，又不像是幻觉。

　　“我让你出去。”斯内普没有聚焦的视线落在眼前的书架上。

　　“你刚才是不是喊我名字了？”许诺问道，“你刚才叫我‘许诺’，对吗？”这一瞬间她什么都忘了，居然握住斯内普的胳膊，想让他转身面对自己。想看到他的表情，想从他的口中听到肯定地回答。但许诺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也没有拽动他。

　　她不知道斯内普在想什么。但却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许诺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高兴，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心中的喜悦。她的眼角眉梢都沾染着笑意，像一朵盛开的花。“公平起见，我是不是可以叫你西弗勒斯？”

　　斯内普瞬间僵硬地转过身，女孩的笑意映在他的眼底，使他的眼睛里都有了神采。“我是你的教授。”训斥的话一句都没有说，只是冷冷地扔下这一句话。

　　“可是……暑假里，我们可以像朋友一样相处，对吗？”许诺小心翼翼地说，“就只是在假期。”

　　斯内普的心情就像湖面激起的浪花，涟漪一圈圈地变大，久久不能平复。朋友？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他想要否定，但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叫你‘许诺’，只是因为我太生气了。”

　　“那为什么不是‘许’，不是‘诺·许’？”

　　如果斯内普清楚地知道原因，那他现在也不用为此感到苦恼。“有什么区别，反正都是你的名字。”

　　“那叫你西弗勒斯怎么了？反正也是你的名字，反正是在假期。”许诺迟疑了一下，“虽然你肯定会说我自以为是。但我还是要说，我认为我们是朋友。”

　　“你包容了我很多错事，关心我，帮我解决很多难题，也允许我偶尔和你开一些玩笑。”许诺说，“除此之外，我也在关心你。可能我的关心对你来说微不足道，甚至有些多余……但当你不再一味地让我称呼你‘教授’，不再总是对我恶语相向，我感觉我们之间的隔阂少了很多。我们给彼此准备圣诞礼物，可以愉快地一起处理药材，可以用餐时一起聊天……这都是我和朋友的相处方式。”许诺的声音降低了很多。

　　她说了这么多，斯内普却还是什么回应都没有，就连点头或是摇头都没有。许诺的心里有些发虚，对自己刚才说得话越来越感到不确定。“就算不是，就算你觉得我说得全部是错的……那你也别生气，当做我什么都没说就好。但还是谢谢你对我的所有照顾，所有包容。”她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时间不早了，我该回休息室了。斯内普教授，晚安。”

　　说完后，许诺停了几秒钟，依旧没听到斯内普的回应。她嘴角的笑容多了些许失落，便转身离开了。走出办公室，关门时，她看到斯内普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

　　斯内普看到女孩离开，却没有感到轻松，心情只是更加沉重。朋友……她总是说很多荒唐的话。斯内普沉重地叹着气，很多事，你越不愿意想，它偏偏硬要在你的脑中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