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的办公室里,许夫妇正在和邓布利多交谈。门刚打开,他们一起望去,说话声戛然而止。
因为看到许诺握着斯内普的手走了进来,不免一愣。斯内普将手抽出,默默地走到了一旁。
“妈妈、爸爸。”许诺喊道。
“宝贝。”妈妈连忙过去,将许诺搂在了怀里。
“那些话不能只是通过一封信和你表达,我和妈妈决定来看看你。”爸爸温柔地抚摸着许诺的头。
“我还好,没什么事。”许诺抬起头,对父母露出了笑容,不想让他们太担心。但苍白的面孔和暗淡的黑眼圈,让她这句话着实没有说服力。
“别站着了,都请坐吧。”邓布利多挥动魔杖,又变出了两把椅子。
妈妈牵着许诺坐下,此时还剩一把空椅子。
许诺看向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斯内普,眼神中似乎流露出抗拒。“斯内普教授。”她拍了拍身旁的椅子。
斯内普依旧沉默着走过去坐下,他进入办公室还没说过一句话。
“你们要来点什么?”邓布利多说,“诺,还是热可可吗?”
许诺看着父母面前摆一杯红茶和一杯咖啡,便点点头,“谢谢邓布利多教授。”
“西弗勒斯,你也一样吧。”邓布利多的话不像是询问,而斯内普也没有任何回应。
许诺看到邓布利多变出两杯冒着热气的热可可,分别放在了自己和斯内普的面前。
斯内普端起杯子轻抿一口,随后又放回了原位。
“我还以为你不会喝呢。”许诺想起之前让斯内普尝一块曲奇饼干都费了很多口舌。
“一如既往的难喝。”斯内普终于说话了。
许诺撇撇嘴,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浓醇微苦,分明就很美味。热可可可是自己最喜欢喝的热饮,斯内普居然说它难喝。
一旁三个人的视线一直都落在他们的互动上。
“许先生、许夫人。”邓布利多清了清嗓子,语气温和地开始主导着这场谈话。“西弗勒斯已经开始为诺调配缓和眼睛的药剂。”
许诺的父母点点头。
“斯内普教授在魔药学上的成就有目共睹,在这一点上我们是放心的。”妈妈说。
“西弗勒斯,麻烦你了。”爸爸说。
“不麻烦。”斯内普低头看着交叉着放在腿上的双手,看起来不是很想参与这场谈话。
许诺的目光总是时不时地瞟向斯内普,果然有别人存在他就像变了个人,明明几分钟前还那么温柔。
“诺,以后你的身体要是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一定立马写信告诉我和妈妈。”爸爸叮嘱道。
“我知道了。”许诺点头应允。
“也要记得和邓布利多教授说,毕竟在上学期间,我和爸爸不能陪在你的身边。”妈妈补充道。
这次许诺没有立马点头,而是看向了邓布利多,发现他也在注视着自己,目光慈祥。
“和西弗勒斯说也可以。”他笑了笑。
“好的。”许诺松了一口气。尽管邓布利多很随和,但她还是更愿意有事去找斯内普。
“诺,我和妈妈该说的都在信里说了,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吗?”爸爸和妈妈对视一眼,他们就是放下不下,所以才来霍格沃茨看看女儿。
许诺摇摇头,“你们说的很清楚,一切我都明白,并且全部接受。”她注视着父母,看着他们担忧的脸庞。“我无法判断自己以后会变成什么样,但最起码我现在还算正常,所以我们都不要去预设困难。”
“我想这也是你们之前瞒着我的原因。与其为不确定的以后提心吊胆,还不如过好眼前的日子。”这些话许诺都懂,她也知道怎么去安慰人,无非是过不去内心的关卡。
但她现在更不想让父母为了自己担心。
“宝贝,你真的长大了。”妈妈握住许诺的手,眉头总算舒展了一些。
“诺一直是个坚强的孩子,她聪明伶俐,心思细腻,很多老师都很喜欢她。”邓布利多说。
“西弗勒斯,谢谢你平时对诺的照顾。”爸爸的话中甚至带着一点歉意。他知道女儿很喜欢斯内普,也知道了斯内普不像外表那样尖酸刻薄。看到斯内普对许诺的关心,他心里总是有些愧疚,因为上学时,他也不愿意和斯内普有过多的接触。
“不用客气。”斯内普依旧是淡淡地回应。
“不需要这么沉重的氛围了。”邓布利多想要气氛变得轻松些。“许先生、许夫人,你们知道诺已经学会守护神咒了吗?”
“守护神咒?”
许诺看见父母满脸震惊,她又看向斯内普。
“是福吉告诉的邓布利多。”斯内普说。“毕竟三年级会使用守护神咒的学生还不存在。”
许诺看到他抬起手,似乎是想做些什么,但很快又重新放到了腿上。
“宝贝,你学会了守护神咒?”妈妈不可思议道,“我五年级才学会的。”
爸爸迟疑道,“我是毕业那年学会的。”
“因为摄魂怪对我的影响很大,所以我才想学的。”
“我的女儿就是聪明,才三年级就自学会了这么复杂的咒语。”妈妈的眼中满是骄傲。
“不是自学……是斯内普教授教我的。”许诺瞟向斯内普,发现他又低下头,一副沉思的样子。
“我还以为你会去请教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爸爸说。这种深奥的咒语,他不认为女儿能自己学会。
“斯内普教授是我的院长,我有事肯定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找他,而且他什么都会,我干嘛要去请教别的教授。”说这话时,许诺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脸上是多么兴奋。
仿佛她就是要告诉所有人,斯内普很好很优秀。
斯内普听到女孩的话,心中突然点燃一簇小火苗,火势不大,但却很暖。
“斯内普教授,你会守护神咒?”
许诺看到妈妈脸上的诧异比听到自己学会守护神咒时还要多得多,为什么会这样?爸爸的表情也一样。难道斯内普会守护神咒很奇怪吗?
许诺又看向邓布利多,他的脸上还是慈祥温和的笑容。
“很惊讶吗?”
“你的守护神是什么?”妈妈的语气有些激动。
“许夫人,我以为你会更关心自己女儿的守护神,没想到你居然会先问我这个问题。”斯内普却格外平静。
“妈妈。”许诺轻声喊道。
“抱歉,斯内普教授。”妈妈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于激烈了。只是太震惊了,这个咒语充满积极向上的力量,斯内普有这样的记忆吗?
斯内普挑了下眉毛,起身说道,“邓布利多教授,我有很多繁重的工作,恕我不能像您一样清闲地接待学生家长。”
没等任何人说话,斯内普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还真是毒舌……霍格沃茨里的老师,也就只有斯内普会这样和邓布利多说话。
许诺一直注视着斯内普的身影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