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夜色很美。
如钻石般闪烁的星星镶嵌在墨色的夜幕上，一整片便是万点银灰。月光映在微波粼粼的黑湖湖面上，皎洁的光圈伴随着波纹被一圈圈放大。
斯内普站在校长办公室的窗前注视着这片熟悉的夜空，迎着凉风，心中也泛起点点涟漪。
“西弗勒斯，你居然真的在欣赏夜空。”邓布利多站到斯内普的身边，语气里夹杂着一丝调侃。
“你似乎很意外。”斯内普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心中的温柔并没有蔓延到表面。
邓布利多笑着摇摇头。“你先坐吧。要喝点什么吗？”
“随意。”
“那就热可可吧。”邓布利多说，“这是我新发现的一个牌子，感觉比之前的口味要好，你也尝尝吧。”
斯内普无意识的将视线转过去，似乎想看是什么牌子，但邓布利多挡住了。他只是发出一声冷哼，并没有任何回应。
邓布利多挥了一下魔杖，两个茶杯便飘到桌子上，而他则将一罐可可粉放到了斯内普的面前。
斯内普嫌弃地瞥了一眼，扫到桌子的另一边。“这种东西都一个味。”
邓布利多笑而不语。
“别打哑谜了，你找我有什么事？”斯内普问道。
“聊聊诺吧。”
斯内普把刚端起杯子沉重放下，热可可在里面差点晃荡出来。“不如还是聊聊波特吧。”
“哈利没什么好聊的，他这学期很安稳，最近又沉浸在有了教父的喜悦中。”
“你的意思是我的学生不安稳吗？”斯内普的语气稍有激烈。“她只不过是暑假就遇到了那头狗，所以多管了个闲事，而且典型的费力不讨好。”
“西弗勒斯，我没有想要责怪诺的意思。”邓布利多的目光变得饶有兴趣。
“那你是让我多注意她？我知道该做什么，用不着你一直提醒。”
邓布利多的语气十分认真。“我希望你能引导一下她。”
斯内普皱了一下眉头，听起来不像是好事，但脸上也同样出现认真的表情。
邓布利多说，“她头脑聪明、学习能力很强、遇事能沉着应对——”
“你不会以为我喜欢听夸赞她的话吧？”斯内普冷着脸打断了。他清楚地知道女孩是什么样的人，根本不需要听别人的评价。
“我只是简述一下诺给我留下的印象。”
“我对她给别人留下什么印象并不感兴趣。”斯内普毫不回避地直视着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也直截了当地说，“她以后肯定是会面对伏地魔的，你务必把她往正义的一方引导。”
话题突然变得沉重，连带着周围的空气都有了重量。
斯内普的手不经意地抚上左胳膊。“她有自己的判断——”
“但并不坚定，极容易被蛊惑。去年发生的事就说明了一切。”邓布利多说，“如果不是自己的朋友被石化，如果不是你当时在她身边，她不会那么快彻底清醒。”
邓布利多沉重地叹了口气。“你有细想过她当时的心理吗？不过是和蛇怪相处一会，竟觉得蛇怪可怜，甚至无视掉那么多的受害者。”
“你别忘记还有一段五十年前的记忆。”斯内普说。
“我一直记得——”
“那你就应该知道那个人向来擅长蛊惑人心，而她去年只不过是一个12岁的小丫头。”斯内普毫不客气地质问，“邓布利多，你能指望一个小孩有多坚定呢？”
“况且她及时醒悟，之后得到日记本也立马告诉了我，而我也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你。但你却袖手旁观，任由几个学生胡作非为，还被赶出学校。”
邓布利多目光如炬。“我说过这是一场历练，他们之后无疑会面对更多的危险。而且福克斯带着分院帽去了密室，一切都是早做好的安排。”
斯内普嘴角一抽，似乎并不认同。
邓布利多说，“好了，我们回归正题。”
“伏地魔还会卷土重来，十多年前他就希望诅咒的力量能为他效力，得知卡佩家的血脉终于生了个女孩后，便马不停蹄地派了一位食死徒去传话。只是两件事发生的太巧，他突然就消失了。”
斯内普默不作声。
邓布利多喝了口热可可，继续说，“诺遇事能很快冷静下来。她发现自己不受蛇怪的影响，便渐渐不再害怕。今年也一样。她看到西里斯变成人形后并没有恶意，所以能冷静地听西里斯讲述一切。”
“我认为她这是养狗养出的感情。”斯内普凶狠地说。
邓布利多没理会这句话。“在我知道事情的经过后，或许是相信我能捉到彼得，她和我说她不再管了。”
“这是个正确的决定，她意识到自己没什么用处——”
“不，西弗勒斯，诺很擅长思考。”邓布利多说，“她原先计划迷晕彼得，但彼得很狡猾，会把食物带到藏身的地方再吃。这样就算被迷晕，也很难被发现。而且她对城堡的了解不如彼得，但还是找到了彼得的藏身处。”
“尽管进度有些缓慢，但她还是发现了很多。不然我将会花费一天的时间来盯着那条走廊，而不是只在晚上注意。”
斯内普忽然意识到什么。“邓布利多，别告诉我这件事也与你有关。”
邓布利多没有犹豫地点了一下头。
“你总是算计一个小孩有意思吗？”斯内普暴跳如雷，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狰狞。“邓布利多，许诺都说了不再插手，你还非要让她去多管闲事。”
“你是这样称呼诺的？”邓布利多却并不生气，反而对斯内普的反应感到很欣慰。
“这不是重点。”斯内普阴沉地回绝这个问题。
“我只是想看看她身上的正义感。”邓布利多稍微将身躯前倾，拉近了俩人之间的距离，似乎这样斯内普能听得更清楚。“她不再管是因为知道了你们学生时代的过节，所以很矛盾，她不想帮助一个对你不好的人。”
邓布利多说“但最后她还是选择了去拯救一个无辜的生命，没把私人感情看得太重。”
“你就不怕那只耗子逃跑，就不顾布莱克的死活？”斯内普问道。
“我在彼得的身上施了个小咒语，他逃不了。”邓布利多轻描淡地说。
“小咒语？在你这里什么都是小咒语。”斯内普发出一阵冷笑。“你还真是会挑时间，特意找了个月圆之夜。”
“邓布利多，你找寻到那个人的踪迹了吗？”
邓布利多没有出声。
斯内普脸上的阴郁不断加重。“那你自然也不知道他何时卷土重来。你什么都不知道，却给我安排一大堆事。”
“我要教全校学生的魔药课外加批改作业，还有每个月给卢平熬制狼毒药剂。你现在又让我给一个小女孩当人生导师，帮她树立善恶观念。”
邓布利多说，“我也会写信给诺的父母，告诉他们这些事。但你现在和诺在一起的时间显然更长。”
斯内普整个人一僵，居然意外地语塞了。
邓布利多补充道，“因为诺在学校里度过的时间更长，而你是她最喜欢的——”
“我知道，不需要你多说。”斯内普认为邓布利多应该都说完了，便起身打算离开。
邓布利多突然问道，“诺有让你教过她大脑封闭术吗？”
“没有。”斯内普迟疑地转过身，“她完全不会。”
“是，没错……”
斯内普重新坐下，“你对她用摄神取念了？”
邓布利多摊开双手，随和的语气里夹杂着无奈，“诺会及时制止让她感到不舒服的举动。”
过了几秒，等斯内普反应过来，他毫不掩饰嘴角略带不屑地笑意。“伟大的邓布利多教授，在对一个小女孩用摄神取念时，居然被当面指了出来。”
“但愿她的这种行为不会让你觉得冒犯。毕竟她知道你是校长，对你说话肯定非常客气。”
扔下这两句，斯内普彻底起身离开，心情比刚进办公室时要愉悦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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