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刚回家就看见一个花瓶被炸成碎片，是那位疯姨妈干的。她和一个男巫起了争斗，咒语一顿乱射，男巫已经晕倒在地。
“哦，茜茜，你回来了。”看到纳西莎，贝拉特里克斯甩了下头发，唇角的笑容还算是亲切。
纳西莎拿出魔杖，用恢复咒修好花瓶，又摆回原位。
德拉科站在一旁没有说话，看到贝拉特里克斯走来，没想到她居然率先给了自己一个拥抱。
“都长这么大了啊，德拉科。”贝拉在他的脸颊处落下一吻，看起来倒真像长辈对后辈的喜爱，“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记得吗？”
德拉科嘴角一抽，她有病吧！
纳西莎攥住儿子的手腕，站到两人中间，“姐姐，德拉科乘坐一天列车很累了……”
话还没说完，她就带德拉科往楼梯上走。
德拉科没有回头，但他感到疯姨妈的目光一直锁定在他的身上。直到在楼梯上拐了个弯，他才嫌弃地擦了下脸。
又是一个从阿兹卡班越狱的亲戚，贝拉特里克斯比西里斯更像个疯子。
纳西莎担忧地摸了摸德拉科的脸，“我还以为这个圣诞节你不会回家的。”
她都看到了，德拉科的暑假过得并不快乐，她知道原因。
“妈妈，我们才是家人。”德拉科问，“爸爸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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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放着很多藏品和黑魔法物品的地下室里，卢修斯因恐慌冒出的冷汗浸透了后背。他想让一本黑皮笔记本看上去有年代感，但不管用什么方法，都和黑魔王当初交给他保管的那本相差很多。
空中回荡起两道脚步声。
卢修斯连忙用手帕擦干额头上的冷汗，不慌不忙地转过身。他知道是妻子和儿子，但这使他的内心更不安。
他做了错事，害怕会连累家人。
纳西莎在书房没看到卢修斯，便知道他肯定在这，“卢克。”
“嗯，德拉科回来了。”卢修斯没意识到自己的强颜欢笑很明显。
“爸爸，你在这干嘛？”德拉科不常来地下室，这就是个放杂物的地方。
“找些东西而已。”
德拉科当然不信，他一眼就瞄到了桌子上的笔记本。纳西莎也注意到了，紧紧握住丈夫的手。
“黑魔王只是询问一下情况，我说了自己一直妥善保管。”卢修斯自欺欺人道，“那本确实被毁了，但我还有时间去寻一本相似的，黑魔法交易市场肯定会有——”
“没用的。”德拉科很少打断父亲的话，“我们为什么不能换条路呢？”
既然伏地魔过问日记本，肯定是感到自身灵魂或者魂器有不对劲的地方。他早晚会知道交到父亲手中的魂器被毁掉，他不会杀死父亲，但肯定会折磨……
“你懂什么！”卢修斯吼道，“这不是你该插手的事！”
“卢克，别把怒火转移到孩子身上。”纳西莎搂住他的肩膀。
“我的父母处在漩涡中心，我怎么可能不插手？”德拉科知道伏地魔的弱点，知道魂器。他想保护家人，为此练好大脑封闭术。
“你的插手就是想让我换条路？”卢修斯发出冷笑，“德拉科，纯血主义是高贵的纯血家族一直以来的追求。如果你回家就是为了惹我生气，那现在就滚回霍格沃茨！”
“卢修斯，你好好说话。”纳西莎瞪了他一眼，“德拉科，你肯定饿了，去车站接你前我刚烤好蛋糕。”
纳西莎不想看到他们争吵，这个家已经够乱了。
“我只是希望日子能回到以前，马尔福是最有话语权的纯血。”德拉科没有动，“让一个混血疯子做纯血巫师的首领……爸爸，你的傲气去哪了？”
一阵沉重的闷响从德拉科的肩膀上发出，卢修斯拿起权杖狠狠砸在上面，金属蛇头尖利的獠牙甚至穿破了衣服。
纳西莎的眉眼间流露出心疼，一直以来她都很骄纵孩子，她不希望德拉科经历这种变故。
但德拉科早就不是被权杖打一下就眼眶湿润的孩子了。
“我费尽心思培养你，最好的资源都给你，就换来你现在的态度。”卢修斯说不清具体是什么原因，被气得浑身发抖。
“你的培养是给我灌输‘马尔福生而高贵’的理念。”德拉科也发出冷笑，“但暴力滋生恐惧，恐惧会使人失去尊严。没了尊严，人就低贱到了尘埃里。”
“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德拉科眼中的光在一点点黯淡，他直视着父亲，语气比以往任何时刻都要坚定，“如果匍匐在别人的脚下才能活命，那我宁愿像雷古勒斯舅舅那样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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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诺一夜未睡。
她盯着坩埚里咕嘟冒泡的浓液，淡红色的药水活像新生的肉芽组织。
“大功告成！”她没骨头似的瘫坐在椅子上，打了个哈欠，“伤口绝对能完全康复，我肯定比斯梅绥克更快研究出解药。”
就让这位治疗师对她更加赞不绝口吧，看看谁还会认为五年级的学生只能添乱。
但还要再去给韦斯莱先生试药。
出院、复查、不方便猫头鹰进出……许诺早就猜到他们在哪里过圣诞节了，布莱克老宅确实距离圣芒戈挺近的。
她胡思乱想着拿出怀表，早餐时间已经过去了。不知道斯内普在干嘛，大概率也和她一样，面前摆着一个坩埚吧。
“今天可是圣诞节，你要在椅子上坐一整天吗？”小青的声音有些哀怨，吃了睡睡了吃的日子是挺舒适，但它胖的也太快了。
“对哦，”许诺突然来了精神，连忙蹦到地上，“我可以拆西弗勒斯的礼物了！”
“那拆完礼物之后呢？”蛇尾毫无节奏地拍打着地板，“你好久没带我出去玩了。”
“一会带你坐骑士公共汽车，而且不用缩小咒。”
“真的？”小青也打起精神。
“等到了麻瓜世界再用。”许诺盘腿坐在圣诞树下，笑盈盈地拿起藤编箱，“你觉得西弗勒斯会送了什么呢？”
小青没有回应。它兴高采烈地爬到落地镜前，娴熟地打开一个小盒子，从里面勾出一条红白相间的围巾，用尾巴在脖子上打结。
如果许诺抬头看它，一定会翻白眼。但她注意力已经全部集中在斯内普的礼物上了。
一个有点奇怪的相机。
外形不是魔法界的那般复古笨重，倒像是麻瓜们的新产品——成像更接近肉眼。至于为什么奇怪，它侧边多了一个凹槽，里面装着显影药水。
这样即便用麻瓜的产品也能直接得到会动的照片。
许诺嘴角翘起，浑身散发着抑制不住的喜悦。之前她要留着枪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义正言辞地说巫师不能滥用麻瓜产品，怎么现在甘愿一起成为共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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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清的城堡里，邓布利多正在楼梯上和一幅屠龙画像中的骑士说话。
许诺嚼着一个芝士司康和小青走在走廊上。她看到远处站着一位身穿棕红镶金长袍的老者，脚步顿住了，觉得这不是偶遇。
听到动静，邓布利多和蔼地走过去，目光落在小青的围巾上，“诺，这条蛇越来越漂亮了。”
“……是我养得好。”
“快到午餐时间了，你看起来并不打算在城堡享用。”邓布利多拿出一根凤凰羽毛，“真是辛苦你和西弗勒斯了。 ”
“校长，我没参与。”许诺看到他的右手恢复了正常，“诅咒的解药是斯内普教授独自研究的。”
只不过邓布利多是要把凤凰羽毛当做感谢礼物吗？虽然很珍贵，但福克斯有那么多羽毛，只给一根未免有点小气吧……
“唔，看来你们各忙各的。”邓布利多笑眯眯地挥挥手，“亚瑟的事多亏有你帮忙。”
许诺感到眼下一片清凉，肯定是黑眼圈没有了……她不乐意地皱起眉毛，只熬一夜的黑眼圈痕迹本来就极淡，她还想等斯内普看到后能听几句嗔怪呢。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邓布利多看见许诺的表情变化，意识到自己似乎多此一举了。他清清嗓子，转移话题，“诺，那晚在校长室，为什么你听到哈利的话很平静？”
“不然我应该什么反应，觉得那只是一个噩梦吗？大家不是都知道哈利的伤疤会使他和伏地魔有些特殊感应吗？”许诺不解，“我感到奇怪的地方是，他居然还能和蛇共脑。”
“这是不是说明纳吉尼的身上也有伏地魔留下的魔法？”她望着邓布利多，那双锐利的眼睛仿佛能洞察一切事物的本质，此刻正在凝视自己。
“你已经有猜测了。”邓布利多很欣赏许诺的思维和敏锐，她也确实解决了很多棘手的难题。但这种品质出现在十五六岁的学生身上，他免不了会有所忧虑。
许诺的脸上掠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被抑制。
她思考过什么魔法能让不同种类的生物之间的感应达到意识层面的统一，不在同一个空间却又能产生共鸣。
分裂的灵魂和灵魂本体——魂器，但她觉得这太扯了。
斯莱特林在《亡灵书》上所做的注释中提到过，活物是否可以做魂器？他认为可以，但不认为有人这样做。活物有独立的行动和思维，这就导致不可控因素变多。
“校长，”许诺仍然觉得荒唐，“我的猜想是错——”
“大概率是正确的，我想我们的推测是一样的。”邓布利多嘱咐道，“但请你先不要和哈利提，在他学会大脑封闭术以前，不能知道太多。”
“我把这个任务交给了西弗勒斯，今天他会去凤凰社。”
许诺脑中的信息来不及完全消化，但不妨碍脸色倏然变暗。邓布利多看起来没什么事，怎么他不能教哈利。伏地魔给斯内普安排任务，他也给斯内普安排任务，那得多累啊……
邓布利多递上羽毛，“诺，让福克斯送你过去吧。”
许诺抿唇不言，只是一味地在心里表达不满。她一手抓起在地上盘成一坨的小青，一手接过凤凰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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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让你教哈利·波特大脑封闭术？”伏地魔像是听到一个笑话。
“我不会认真教。”斯内普从容应对。
伏地魔很满意这个回答，红色的蛇瞳中泛着愉悦的光。他向来喜欢聪明人，无需多费口舌，就知道该怎么做。
其实邓布利多没让斯内普今天就开始教。福克斯的羽毛传来的话是，让他和波特谈谈，然后就自燃成灰烬了。
但斯内普有私心。只要把握好时间，他完全可以回城堡见一面许诺。想到这，一夜未睡的疲倦瞬间消失。
伏地魔对药剂很急切，他肯定察觉到分裂灵魂带去的负面影响。而且他的房间里有股奇怪的味，似乎熏着什么东西。
“斯内普教授，你居然在这！”
听到喊声，斯内普转过身，看见德拉科提着行李箱从楼梯上跑来。
他淡漠地问，“你要出门？”
“马尔福先生让我滚出去，但我不会走的。”德拉科神色倔强，“这里被一些人搞得乌烟瘴气，我要去林地小屋住。”
庄园里除了主楼外，林地、河畔、后山等很多风景优美的地方都修筑着房子。换个环境换种心情，就像度假似的。
看来是和卢修斯吵架了。
斯内普注视德拉科几秒，“有任何事开学后再说。”
他丢下这句话后，便匆匆离开，走路带起的风使长袍大幅度摆动。
德拉科看着宛如蝙蝠般的背影，感觉踏实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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