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山叔！”

“齐少爷，这里是不是我们要找的地方？”

“岩出泉，曲成指…造化之巧，实在是鬼斧神工，若非眼前此境，断难领悟个中之意。”

张日山大喜道：“岩出泉，曲成指，这是秘籍中的文字？”

齐羽默然

张日山继续念叨了两遍。吴邪走到了两人身边，接着话：“若此句真的是秘籍中的文字，那么这个岩泉无疑是路标之一，即沿着泉水所指的方向前进即可。”

泉水渐歇住。吴邪注意到岩壁上类似的小孔还有数个，长出了一口气，对张日山道：“恐怕这深潭之下，有暗流通往地底，却不知里面是否有通道。”

张日山摇头道：“这个…若要实验，只能潜入水底查看才行。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有些冒险。”他转而看向齐羽道：“齐羽少爷，即便你无意将秘籍全文告知于我等，那能否说出下一句呢？方便我等安排行进路线，免得在昆仑山中像无头苍蝇般乱窜，稍微不小心就断送了性命。”

齐羽犹豫了下，期待的瞄了一眼张起灵，说道：“好吧，这是第二句。前一句或日第一句是江开裂，天桥现。下一句即第三句，则为风雷潜，九锁林。这些字句我钻研良久，奈何才疏学浅，始终不得要领。陈教授你能看出点端倪吗？”

张起灵沉默不语，深邃的眼眸转而看向吴邪。

吴邪眼神一亮，“西边的森林？”

刚才喷泉所指的方向，正是西边，那边还有个别称玉虚峰。

楚军将领死前留言，秦军正是在西边森林大破楚军，换句话说，楚军五千人是据守于西边森林，抵抗秦国数万狼虎之军长达数年之久，直至秦军利用暗道直通西边森林始得攻破，可见西森林之险要。

江子算听到了几人的谈话，清点了一下装备，手雷和M3式冲锋枪弹药全部用尽，手枪仅余一个弹匣，防毒面具剩下四个，两个帐篷损坏了一个，潜水服剩下五套，倒是干粮基本都还在。

算下来，从军舰下来，他们只前进了10余公里，却接连受阻，一死多伤，弹药消耗殆尽，然而却刚摸到门而已，要走入正堂，还不知要穿过多少回廊、多少曲池。江子算的目光微微凝缩起来：如果真有机会走到金殿的话，这支队伍中还能有几人幸存呢？

战争的残酷性即在于此。你永远不知道眼前生龙活虎的伙伴，下一秒会不会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留给你的只有怅惘的回忆和无尽的思念。

江子算的血液早已冷却。他连自己的生命都轻视，对他人的生死更早已看轻，然而这次，他却突然感到有一点沉重。这个世上只有阿宁让他感觉到一丝活着的美好。只可惜阿姐此刻不在。

他的目光从忙碌地收拾锅碗的王胖子等人身上移开，收起所有的情感，沉思了一下，从背囊中取出一套潜水服。

吴邪见状，惊出声：“江子算，你要做什么？”

江子算淡淡道：“这个深潭一直有水灌入，却不见上涨，相反还会从岩壁上喷水出来，里面定然有暗道相通。我下去看一看，也许能有什么发现。

张日山却一把抢过潜水服：“这个我来就好了。”

江子算没有推辞。

张日山动作迅速的换好潜水服，深吸了一口气，跃入寒潭中。

虽然三月的阳光已有暖意，但森林中的气温只有十余度。所幸他们所带的是最好的干性潜水服，水无法透过衣服，并且可以贴身保暖但即使如此，当张日山浮出水面换气时，依然被冻得脸色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