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宇辰*********************************

已经分不清身在何处，看不清眼前的人，不管胸口狰狞的刀伤是否在流血，脑子里浑浑噩噩让他只知道牢牢抓住眼前人。

那是他的白泽啊！熟悉的每一个细胞都铭记的人。思念到痛入骨髓的人。

不清楚自己在水深火热里煎熬了多久，直到感觉全身干涸的厉害，只想喝水的时候，他才缓缓挣开了眼。

视线从模糊到清晰的过程中，持续的耳鸣也消失了。

外间大厅稀松的交谈声缓缓传进耳朵里，让饕餮一时间没有动。

大厅里，蚩尤做在右边椅子上，双腿交叠靠着椅背。手里端着热茶，轻轻用杯盖撇着漂浮的茶叶。

蚩尤“怎么谢我？”

白泽坐在主位之上，身体前倾着桌案，只手轻轻抵着下巴。稍稍俯视着蚩尤，心平气和。

白泽（羽凌风）“噬梦伤了老饕。算了账再谢！”

“哼。”蚩尤哼笑一声，满不在意。

蚩尤“那是你伤的非算在我头上？彻底舍弃了神躯后回来，命格也彻底改变了。除了一个名字，你可就再也不是白泽了！”

白泽（羽凌风）“嗯，非常满意！你不用提醒我你的功不可没。”

蚩尤“必须说的！饕餮可是觉得我动机不纯。”

白泽（羽凌风）“你把梼杌送出去却保护不力让他受了伤。一开始就没起好头。搁谁都得怀疑。”

蚩尤“行了！说来说去，都是我办事不力呗！你什么责任都没有呗！当初毁了创世，从古木换出我出来是个完美的错误呗！”

白泽（羽凌风）“那到不至于！”

白泽看着毫无所谓的蚩尤看他的眼神有点受伤，稍稍起了一分不忍。

蚩尤“这么多次生生死死，害苦了自己折磨了饕餮。这回可算圆满了。我就不打扰了。”

白泽（羽凌风）“除了这你还能去哪？”

白泽勾唇笑了。抬眼制止了蚩尤起身。

白泽（羽凌风）“修罗王寿数将近。我已经送胤侨转身轮回去了。之后的修罗界给你。当做谢礼怎么样？”

蚩尤懒懒散散的坐回去，重新端起茶，一口见底……

蚩尤“哈——这谢礼我收了！”

说完，直接闪身离开。潇洒果决，毫不留恋。

白泽起身，走回内室，想再看看饕餮的情况。

他们末日疯狂了一整夜。他把伤都魂力修复了之后，饕餮也没能清醒，昏睡一整天了。

对上那一双犹如冰冷悲伤的万里寒潭时。白泽瞬间从头冷到脚。这双眼让他切实觉得自己就是个罪无可赦的罪人。

白泽（羽凌风）“老饕……”

如果不是感觉到嘴唇蠕动，他都怀疑这声音不是自己的。

饕餮“死在我面前……折磨我……瞒着我……”

饕餮声音沙哑艰涩的就像是铸满铁锈的刀片，声声顿挫像是凌迟在白泽的心上。让白泽不敢在听，慌张打断急忙解释。

白泽（羽凌风）“老饕，死的时机提前。我没有时间和你解释。恰逢那时你离开。”

白泽奔到床边抓紧饕餮的手，一脸紧张。他害怕饕餮会因此责怪他，甚至离开他。那他做的这一切就都没了意义。

白泽（羽凌风）“老饕对不起。计划赶不上变化。我真的是来不及。当时重伤虚弱的我已经神志不清来不及留话给你解释。”

白泽（羽凌风）“别怪我，我错了我错了，别怪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筹谋那么久，我不敢说明。我怕宣之于口会被天道窥探。会再次败给天道功亏一篑。”

白泽（羽凌风）“我保证，保证我从此以后再也不会离开。再也不会发生任何问题。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你生我生，你死我死！”

饕餮淡漠不语深深注视着白泽解释之后又保证的模样。

白泽（羽凌风）“老饕，老饕，你怎么了？别不理我。别怪我，好不好。求你了！”

听着他声声哀求，眼神慌张急切。饕餮觉得自己终于翻身做主，好像他们之间，上下高低的位置变了。

白泽（羽凌风）“老饕？缙云……”

白泽微微晃动饕餮的手臂，捏了捏他的手。

不言不语盯着他的饕餮，让他心慌地快要原地爆炸了。让他不知所措该怎么祈求原谅。

他默不作声，前前后后做了这么多，安排这么多，甚至把从来不甚交际的佛界关系都拿出来用了。就为了这一次万无一失。

佛法高深，一定程度上可影响天道。可以一定程度上掩饰他的不纯的动机和目的。

饕餮一次次为他牺牲奉献，他再也受不了失去饕餮的可能。丝毫风险都不能再让饕餮承担。所以他必须舍弃神格，神尊身份。塑形重生以新的身份命格格盘重来。

饕餮勉强支着臂肘，撑起身子，他嗓子已经烧干了。根本说不出来话。

白泽马上扶他靠在床围，回手拿来水杯端好喂他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