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清晨,阳光透过教室窗户,在课桌上切出明亮的光斑。
许星遥踩着早读铃声冲进教室,头发有些凌乱,校服领带歪在一边。
许星遥(樱花)差点迟到...
她气喘吁吁地放下书包,转头看向身旁的座位时,声音突然顿住。
林月疏已经端坐在那里,晨光为她勾勒出一层淡金色的轮廓。
与往常不同的是,她手边放着两盒牛奶,一盒已经打开,另一盒完好地放在桌角——正好是许星遥那一侧。
许星遥(樱花)早~阿疏。
许星遥试探性地用了周六晚上的称呼,心里有些忐忑。
林月疏抬起头。
她的表情依然清冷,但眼神不像以往那样完全隔绝外界,而是像初融的冰面,隐约可见底下流动的活水。
林月疏(书虫)早。
她应道,声音很轻,但确实回应了。
然后她做了一个极其细微的动作——将桌上那盒未开封的牛奶向许星遥的方向推了大概两厘米。
许星遥眨眨眼,几乎怀疑自己看错了。
她盯着那盒牛奶看了三秒,才小心翼翼地拿起来。
许星遥(樱花)给我的?
林月疏已经重新低下头看书,只是极轻地“嗯”了一声,仿佛这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但对许星遥来说,这简直像是收到了一个用密码写成的邀请函。
她捧着那盒牛奶,嘴角忍不住上扬,又怕笑得太过明显会吓跑这份突如其来的善意,只好努力抿住嘴唇,却掩不住眼里的光彩。
早读课开始,教室里响起杂乱的读书声。
许星遥一边心不在焉地念着文言文,一边偷偷观察林月疏。
她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不同:背挺得笔直,手指随着阅读的节奏轻轻敲击书页边缘,完全不受周围环境的干扰。
但许星遥敏锐地捕捉到一些细微的变化。
当她的橡皮滚到林月疏那边时,林月疏没有像以前那样置之不理,而是用指尖轻轻推了回来;当她小声抱怨“好困”时,林月疏的嘴角似乎极轻微地动了一下,像是压抑着一个几乎不存在的微笑。
课间休息时,前座女生转过身来找许星遥聊天。
同学周末去哪玩了?我发消息你都没回。
许星遥(樱花)去后山了。
许星遥说着,下意识地瞥了林月疏一眼。
林月疏依然在看书,但翻页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同学一个人?
前座女生好奇地问。
许星遥(樱花)和一个朋友。
许星遥含糊其辞,注意到林月疏的手指轻轻蜷缩了一下。
这时,一个男生抱着篮球从过道跑过,不小心撞到了林月疏的桌子。
她的铅笔盒摔在地上,笔散落一地。
“对不起对不起!”
男生慌忙道歉,却不敢伸手帮忙捡,仿佛林月疏周围有一道无形的屏障。
许星遥正要蹲下身,却看见林月疏已经先一步俯身去捡。
而令人惊讶的是,当许星遥也蹲下去帮忙时,林月疏没有像以前那样迅速避开,而是默许了她的接近。
两人的手指几乎同时碰到一支铅笔。
许星遥抬起头,正好对上林月疏的目光。
那一瞬间,她仿佛看到林月疏眼中闪过一丝极快的情绪——不再是完全的冰冷,而是一种近乎脆弱的东西,像初春河面上薄脆的冰层。
林月疏(书虫)谢谢。
林月疏轻声说,接过许星遥捡起的笔。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但确实说了。
前座女生惊讶地睁大眼睛,看看林月疏又看看许星遥,仿佛目睹了什么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