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星遥没有离开,反而走近几步。
现在她能更清楚地看到那些伤痕:嘴角的淤青,脖颈处的勒痕,以及病号服下隐约的形状。
许星遥(樱花)谁干的?
许星遥的声音也在发抖,但不是因为恐惧。
许星遥(樱花)是你继父,对不对?
林月疏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
林月疏(书虫)不关你的事。
林月疏(书虫)请你离开。
许星遥注意到床头柜上放着一本翻旧的天文杂志和一个小小的星象仪,应该是林月疏自己带来的。
与这些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没有任何探病礼物或鲜花,连水杯都是医院统一的白色塑料杯。
许星遥(樱花)你一个人在这里?
许星遥轻声问。
许星遥(樱花)你妈妈呢?
林月疏的嘴角扯出一个苦涩的弧度。
林月疏(书虫)回家做饭了。她说家里的那位催了。
许星遥感到一阵怒火从心底升起。
她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不顾林月疏抗拒的眼神。
许星遥(樱花)考试我帮你记了笔记。
她从书包里拿出那本笔记,放在床头柜上。
许星遥(樱花)老师说周考成绩会计入期末总评,但你可以补考。
林月疏没有看笔记,只是盯着天花板。
林月疏(书虫)没必要了。
许星遥(樱花)什么叫没必要?
许星遥急切地说。
许星遥(樱花)你是年级第一啊!这次考试——
林月疏(书虫)这一切都没必要了。
林月疏打断她,声音里有一种令人心寒的绝望。
林月疏(书虫)学校,考试,未来...都没有意义。
许星遥握住她没打点滴的那只手,发现冷得像冰。
许星遥(樱花)别这么说。
许星遥(樱花)等你好了——
林月疏(书虫)不会好了。
林月疏抽回手,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林月疏(书虫)这一次,他不会停手的。
病房里陷入沉默,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车声。
夕阳渐渐西沉,房间里的光线变得柔和,却无法温暖这冰冷的氛围。
许星遥突然站起来。
许星遥(樱花)我去买点喝的。
许星遥(樱花)你想喝什么?奶茶?果汁?
林月疏轻轻摇头。
许星遥(樱花)那我随便买了。
许星遥坚持道。
许星遥(樱花)等我十分钟。
她快步走出病房,却没有走向电梯,而是找到了护士站。
许星遥(樱花)请问307病房的林月疏...她是什么情况?
许星遥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成熟可靠。
护士看了她一眼。
护士你是她同学?
许星遥(樱花)嗯,最好的朋友。
许星遥毫不犹豫地说。
护士叹了口气。
护士多处软组织挫伤,轻微脑震荡,还有...
她压低声音。
护士肋骨骨折。
护士说是从楼梯上摔下来的,但伤痕分布不太对劲。
许星遥感到一阵反胃。
许星遥(樱花)她家人怎么说?
护士母亲看起来挺担心,但坚持是意外。
护士父亲没来过。
护士摇摇头。
护士我们见过太多这种‘意外’了。
————
回到病房时,许星遥手里拿着两盒草莓牛奶。
她记得林月疏给她买过这个口味。
林月疏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但眼神稍微聚焦了一些。
她看着许星遥插好吸管,把牛奶盒递过来,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去。
许星遥(樱花)护士说你很快就能出院。
许星遥努力让声音轻快些。
许星遥(樱花)到时候我帮你补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