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到站，文笑和马嘉祺起身，离开的时候看到前面的位置上留下了一瓶药。
文笑照着上面一字一句的念出来：“艾司西酞普兰？”
马嘉祺抓过文笑的胳膊，把她往前送，“先下车。”
文笑想查一下这是什么药，就一边走一边打字。马嘉祺觉得马路上不安全，就一直拽着她的胳膊，左看右看。
“抗抑郁药物。”
文笑看着手机搜索页面的结果，一下不知道说什么好。
陈南说，人是越来越脆弱的，生命也是。从挑着枪杆子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到现在一点小病就需要卧床休息。
“我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抑郁的人越来越多了。”
很多人想不明白，很多人说“不爱这个世界”，生命的价值就仅仅只是这样吗？
怎么会有那么多人不想活，怎么会有那么多人不会爱呢？
文笑想不明白，可能一辈子也想不明白。
“大家都不快乐吗？”
马嘉祺拍了拍文笑的头，把文笑掉了一半的围巾围好，嘴边挂着一点点弧度。“别担心，他们都会有人愿意拉他们一把的。”
马嘉祺双手放在文笑两肩，把她转了个方向，推着她往前走。“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拉我一把，快回去教我写题！”
除了数学，还有地理。
怎么会有这么难搞的东西。
因为明天一早要考试的原因，所以大家都要把书搬到外面的柜子里。马嘉祺和文笑到班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的位置都空了 只留了几本晚上要看的。
其实文科层的晚自习是很吵的，遍地都是读书声。
马嘉祺和文笑坐在楼梯口，屁股底下垫了一本书，一遍一遍的背同一个知识点。
文笑有时候背累了，就站起身看着大家，大家皱着眉、闭着眼，嘴巴不停的一张一合。文笑总觉得能在大家的身上看到些什么。
文笑低下头，看到头靠着墙的马嘉祺。马嘉祺注意到她的目光，仰起头对上她的眼睛。
看到了。
真切的、热烈的看到了。
——那个时候少年们的眼里看到的都是自己了不起的将来。
马嘉祺冲她笑。文笑觉得她的眼里看到的，应该是马嘉祺了不起的将来。
“文笑，我有点紧张怎么办？”
文笑重新坐下来，“紧张什么，模拟考而已，我对你有信心。”
马嘉祺看向她认真的眼睛，把书盖在脸上，假装掩面哭泣：“呜呜呜太感动了。”
文笑笑了。
他总能让她笑出声来。
文笑一把抓下他脸上的书，“今天也早点回去吧，晚上睡个好觉，明天难得不用早起。”
九点考试，大家八点半到就可以了。
文笑像分享小秘密一样凑近，低声询问：“你有没有去过学校天文台？”
马嘉祺摇摇头。
文笑一下从地上蹦起来，“走！我带你去看月亮！”
二人拿了书，顺着楼梯一直往上跑，跑到七层，再上了一段台阶，就是天台了。
刚站上天台便吹来一股风，拂过面，让马嘉祺不禁吸了吸鼻子。现在马嘉祺的左边，一个四四方方的屋子——就是天文台。
文笑朝里面探了个脑袋，“没人，进来吧。”
马嘉祺跟着文笑进去，两人谁也没开灯。文笑熟练的摸到望远镜的位置，去调望远镜的焦距。
“马嘉祺！”
马嘉祺手里拿着他们两个人的书，就站在旁边。
“快看快看！”
文笑拽过马嘉祺，马嘉祺弯腰，睁眼就看到了月亮。
马嘉祺脑子里没由来的冒出余光中先生的一句情话：
我余光中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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