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塘外围只围了一圈石头,没有很高。六斤还想伸爪子去够水里的鱼,吓鱼一跳,爪子里什么也没抓着。
于是飘着雪的某天上午,池塘边蹲着两人一狗,在赏鱼。
鲤鱼在冰面下摆尾,好像一副会动的画。
“汪!”
六斤叫了一声就往水里扑去。
“六斤!”
文笑伸手想抓住六斤,可什么也没抓着,倒是胳膊上捆着的狗绳一扯,让她脚下不稳,脚抵到池塘底边上,一磕,重心前倾,整个人弯腰向前倒去。
“文笑!”
马嘉祺伸手去拉,文笑的手护在胸前,根本抓不到。
文笑脸朝水面手想撑住点什么,可什么都撑不住,脚尖却死死的定在那里,于是文笑给每条鲤鱼磕了一个响头,随后一个跟头翻下去了。
祝您元旦快乐。
这一切发生的如此顺滑。
后面翻车事故,六斤不管不顾,四条小腿扑腾扑腾的,看到文笑翻下来,呆在原地,然后扑腾小腿往文笑这游。
罪魁祸首柴六斤。
翻下去的时候,文笑还清楚的听到了冰层破裂的声音。
还好池塘没有很深,文笑背对马嘉祺站起来,一直捂着脸。
救命,社死现场。
马嘉祺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虽然很不合适,但是我很想笑。”
马嘉祺伸手去拉文笑,文笑的手也不放下来,只露出一双眼睛,从水里沉重的走出来。
身上滴答滴答在淌水。
“六斤。”马嘉祺拍拍手,喊六斤的名字,六斤又往这扑腾两下,便被马嘉祺从他爱的鱼群中抱了出来。
“你又不是猫,你是只狗,六斤。”
马嘉祺育儿时间。
“先把衣服脱了吧。”
马嘉祺想把文笑的手扒拉下来,但文笑暗暗使劲,就是不松手。马嘉祺只好先把她脸上的头发整理好,手碰到她耳朵的时候,感觉耳朵冰凉。
“要着凉了。”
“没人,周围只有我和六斤,我们先把外套脱了好不好?”
“听话,不然要生病的。”
文笑这才慢慢把手从脸上拿下来。
居然像哄孩子一样哄她。
文笑把外套脱掉,马嘉祺接过去拿在手里,问:“毛衣里面穿秋衣了吗?”
文笑点点头,身体不由自主的在发抖。
马嘉祺把六斤的狗绳挂在左手手腕上,左手拎着湿漉漉的外套,右手去拉文笑的手腕,把她带到一个附近的墙边,张望四周,确定没有来往的人。
“你把毛衣也脱了吧。”
文笑惊恐抬头。
“我我我…我不看。”马嘉祺边说边背过身,用空出来的手捂住眼睛。
“那我……穿什么?”
“穿我的衣服啊。快脱吧要着凉的,再不脱我可要上手了啊!”
马嘉祺露在外面的手冻得通红,拎着湿外套的左手已经快要冻僵了。
文笑得有多冷啊。
冷到牙齿打颤,浑身肌肉紧绷。
“脱掉了。”
马嘉祺把手里的外套放在落满雪的草皮上,背对着她脱掉身上的外套,然后两只手把外套撑开举起,举到要过头顶的高度,转身,手臂往下放,把大衣裹在文笑身上。
好暖和。
文笑好像一下子感受到了马嘉祺的体温,热气迅速在她的皮肤上发散,文笑也终于回温。
在极度寒冷的情况下,害羞耳朵还会红吗?文笑会。
六斤甩过水的毛已经有一点点结冰了,硬邦邦的。
马嘉祺从文笑手里拿过湿毛衣,挂在左手小臂上,捡起草皮上的外套,搭在毛衣上面,左手手腕上依然挂着六斤的狗绳。
文笑把衣服转正,手伸到袖子里面,把自己裹得紧紧的。
“走吧,我们先回家吧。”
马嘉祺伸出右手揽过文笑的背,把她带到自己的侧面,然后托起她的小臂,握住,往家的方向走。
“不用扶着的。”
“再摔了怎么办?”
事实证明,文笑是比马嘉祺的大衣高的,虽然她穿着已经没(mò)过脚踝,但她还有一颗头在外面嘛。
想到这文笑居然有些骄傲。
而罪魁祸首六斤依然摇头晃脑蹦蹦跳跳的,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滔天大罪。
算了,谁叫它可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