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家，一上公交车便能感觉到空调的温度，窗户长时间没开，车厢内都有些闷人了。
天气还没热起来，为了不遭到车厢里其他人的毒打，文笑开窗户只开了一条小小的缝，给自己这一块小小的通风换气。
文笑一直看向窗外的视线放到马嘉祺身上，没敢看他的眼睛，视线停留在他的手上，然后稍稍有一些不在意的问他：“你觉得何弥好看吗？”
马嘉祺听到她问这个问题，第一反应有些吃惊，但还是回答了她：“好看啊。”
文笑瘪着嘴，脸又扭朝窗外，觉得自己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是个人都会觉得她好看的吧。
马嘉祺胳膊肘拐拐文笑：“你别跟她比。”
文笑迅速反驳：“我才没跟她比！”
马嘉祺一下笑的更厉害，反问道：“你觉得她好看吗？”
“好看啊。”文笑不假思索的回答。
马嘉祺偏头，把头靠文笑靠的更近，讲话声音压小了一些，他说：“我中午回来的时候何弥跟我说她觉得你可爱，我说刚好我也这么觉得。”
文笑看着马嘉祺的笑脸，被风吹凉的脸一下子有了一点温度。她扪心自问受得起“可爱”这两个字吗？实在是惭愧啊惭愧。
“何弥不像你看到的那样，她初中的时候，受过一阵子的霸凌。后来转了学，性格才慢慢有所改变。”
看来何弥也交心交肺的跟马嘉祺说了很多。
“她小腿上有一道疤，就是那个时候留下来的。”
四十七中的校服都是长裤，所以文笑从没见过她腿上的疤痕。
如果是这样，那么文笑很佩服她。经历过那样恶劣的生长环境，性格还能这样开朗，真是不得了。
文笑从没觉得自己有什么特别，她普通到她身边的人和事物都那样普通，校园霸凌这样的事情，她真的只在网络上看到过。第一次亲耳听到，虽然不能切身体会，但还是觉得恐怖至极。
文笑说不出话来。
她时常觉得自己幸运，虽然没有什么天降的好运气在她身上，但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被她碰上。
她平凡生活里唯一一点可以炫耀的事情，大抵就是和马嘉祺做了同学吧。做同学已经很不得了了，还做了可以一起回家一起吃饭的好朋友。
文笑小小的社交圈里，马嘉祺排在了第一位。
她知足了。
“她跟我讲揭伤疤的事情，我觉得她把我当朋友的。”
马嘉祺看向文笑，把她脖子上的围巾拽紧了一些，顺势拍拍她的脑袋：“她也想跟你当朋友，我看得出来。”
文笑不可置信的看向马嘉祺，眼里有一点点期待，一点点鲜活的光亮。
“真的？”
“真的。”
马嘉祺嘴边挂着笑，从他嘴巴里说出来的话，好像很让文笑安心。
文笑的脖子往围巾里缩了缩 ，“但是何弥之前不是说喜欢你吗……”
“所以呢？”
文笑别开马嘉祺的视线，回答道：“所以我老跟你待在一起，她怎么会想跟我交朋友呢……”
马嘉祺又被她笑到，“听你这语气还挺委屈。那你的意思是你不要跟我好了，要去跟何弥好，是吧。”
“我当然不是那个意思！”文笑急忙否认，随后小声嘀咕了一句：“但马和何弥也不可兼得……”
突然公交急刹车，马嘉祺和文笑不受控的往前倒，本能反应迅速伸出手抓着前面椅子的靠背，脑袋磕在了手背上，幸免于跟椅背的一次“硬碰硬”。
车停之后马嘉祺问她：“你没事吧？”
文笑摇摇头，打开窗户向外探出脑袋，“好像是前面斑马线那里一辆面包车撞了一辆电瓶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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