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笑一下拿了三个气球回家。
奶奶说:“哎呦,你都多大了还玩这小孩子的东西。”
但文笑却笑的很开心,郭女士也说小姑娘多大了不都是小姑娘吗,“笑笑还小呢。”
文笑把气球拿进屋,手一松气球就飘到了屋顶上。小时候喜欢,可妈妈不给她买,长大了还喜欢,庆幸马嘉祺会给她买。
没几天就要考试了,郭女士和奶奶找了个时间去庙里烧了香,求了两个孩子高考顺利,奶奶带着郭女士在庙里给他俩求了一个红绳,上面穿了一个木刻的鱼,鱼身有裂纹,是挡灾、保平安用的。
这个时候郑州已经过上了早穿外套午穿短袖的时节了,虽然五月五号就立夏了,但明明要六月下旬才夏至。
现在只能说是一个半半拉拉的夏天,毕竟有穿短袖的,还有没脱毛衣的。这个时候可能一年四季都能看到。
马嘉祺和文笑高考分在同一个学校,不在四十七中,不过离家也不远,郭女士可以接送。
高考前的最后一个晚自习,高三楼没有上课,有的班唱起歌,有的班分了蛋糕,有的班赶上班主任的生日,有的班撕了许多试卷扔到楼下……而陈南不允许他们撕书,也不许他们太闹腾,索性放了电影,允许他们吃东西。
班里拉着窗帘放着电影,台下窸窸窣窣的有说有笑,其实也挺好的。教室里憋的有些闷了,马嘉祺和文笑去了天台。
天台上其实没有风,但跟教室相比较起来,还是这里更自由一点。马嘉祺带了可乐上来,气泡迸出的声音在响彻在整个天台,两人杯一干,灌了一口到嗓子里,辣的表情皱巴巴的,缩紧了脖子。
“教室里坐的我屁股都扁了。”
“坐的确实难受。”
这段对话结束之后,两人许久都没说过话。喝了几口之后文笑时不时会打个嗝,气会从鼻子里钻出来。
天台的正前方就是月亮,今天晚上的月亮周围没有云,月亮倒有些孤单了。
文笑说:“今天晚上月亮好圆啊。”
马嘉祺笑,没接她的话,反而是转过头去看她。
两人肩膀与肩膀之间不过差了几毫米,不那么明亮的月光下,马嘉祺头一偏就能看到她扑闪扑闪的睫毛,和看着月亮亮晶晶的双眼。
如获至宝。
他看的有些入迷了。
“文笑,”他喊了她一声,声音轻轻的,不由自主的。
文笑从没听马嘉祺这样郑重的喊过她的名字。文笑偏过头,也从没这样近的看过马嘉祺的眼睛。她对上马嘉祺如月色一般皎洁的双眸里,又觉得他的眼里盛着一汪水,好像随时都会泛起涟漪。
“等考完试,我们就交往吧。”
这一句话落到两人的耳朵里,好像点燃一根火柴,马嘉祺好像也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脸上笑意尽散,眼神躲闪,而文笑也别过热腾腾的脸,不敢再去看他。
两人不约而同的举起可乐灌了一大口,试图让可乐的冰凉消尽脸和耳朵的温热。
只是徒劳。
文笑的趴在台子上的手握成拳头,右手紧紧的攥着可乐罐,“好啊,等考完试。”
有那么一小会儿,马嘉祺觉得他有些耳鸣,听不到楼下的欢呼也听不到吹过来的风声,耳朵里只剩一阵倏忽的长鸣。
长鸣消逝的瞬间,楼下离别的歌曲都不为他而唱,风声灌进他的耳朵穿进他的胸腔,在他的眼睛里炸开一朵夺目的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