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性子活泼,对落月潭院子里的一切都很好奇,总要四处摸摸碰碰。
安廷生怕她把我的东西弄坏,走过去提醒道:“苏小姐,这是仙君的东西,可不能乱碰”。
她一脸不高兴,“不碰就不碰。我肚子饿了,你们这里有吃的吗?”
“安廷,你先去做饭,顺便看看厨房里还有什么可吃的,热一热,将它送来给苏小姐“。
“是”,安廷便退下了,留下我与她在这厅子里。
她安静了一会,而后像是想起了什么,跑出了客厅,跑到后院左顾右盼。我跟了过去,她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苏小姐,你在找什么呢”?
她转过身问我:“你这里有秋千吗”?
“秋千”?我随手一施法,在庭院中变出一个花朵环绕的秋千摇椅。
她兴许是第一次看见施法,激动地蹦跳跳,“哇”!
拍拍手掌说着:“好棒”。然后跑过去荡起了秋千。
夜晚,已是子时,我与安廷在庭院中找到了她,她坐在秋千上,抱着布娃娃,抬头看着黑色的天空,神情有些失落。
安廷走上前,“苏小姐,你还不睡吗”?
“没有娘亲给我讲故事我睡不着,我睡之前娘亲都会给我讲故事的,现在娘亲不在身边,没人给我讲故事了,我睡不着”。
安廷说:“你在床上躺着躺着就会睡着了,坐着自然睡不着”。
“我不,我就要听人讲故事“!她开始闹别扭了,不肯回去睡。
我问她:“是不是给你讲了故事,你就回房睡”?
“是,要不你给我讲一个故事呗”。
安廷却打住了她这个想法:“大胆!竟敢让仙君给你讲故事”!
“不能吗”?她一脸天真无邪地问,丝毫没有把我当万人敬仰的神仙,我在她面前像一个普通的人.
安廷重复了一遍,“不能”。
我举起手,示意安延停下来,“无妨”,我来给她讲故事。”
我坐到了秋千的另一头,吩咐安迁:“你今天忙了一整天也累了,先去休息吧,我哄她入睡”。
安延有些不愿,“这,怎么行......”
“没关系,讲故事而已,你不必再费心”
“仙君,其实......我也想听你讲故事”,他一脸尴尬地说.
“那你便留下吧”
我给她讲了书中的故事,她没睡着,反倒是安廷靠在摇椅上睡着了。
“好了,故事讲完了,你该去睡了。
“我还不困呢,再给我讲一个呗”。
“说好了讲完故事你就去睡,可不能反悔”
“那好吧。对了,你是叫仙君吗”?
“不是,仙君只是别人对我的尊称,就像我叫你苏小姐一样”。
“那你叫什么名字,我叫苏芊雪”。
“我姓安,名楚贤。”
“安.....楚贤”?她重复了一遍。除了我师父之外,叫我真名的,大概也只有她一人了。自我师父离世,我便再也没有听过别人唤我真名,久到我都差点忘了我原来的名字。
我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这名字有点难记哦”。
“难记吗”?我反问她,这名字是我师父给我起的,她希望天下太平,于是给我起了“安”这个姓,她也希望我成才,助她一臂之力去抵御魔族,因此给我取了“楚贤”一名.
“我以后就叫你安安吧,你叫我小雪就行。”
“好了,小雪,你快回房睡吧,已经很晚了
“嗯嗯”,她抱起娃娃回房了.
白天,她在屋子里待无聊了,便找到我,“安安,你这有什么好玩的吗”?
在一旁的安廷说:“大胆!竟敢直呼仙君名讳”!
但我并不介意,“随她吧。安廷,你去拿我床下的箱子过来”。
那箱子装了一些小玩意,都是我养伤期间打发时间用的,有风筝,拼图,木偶,毽子......
她翻看了一下,最后选了拼图。这拼图有一千块,而且图案复杂,她没多久便直呼“好难哦”.她挠了挠头,拼不下去了。
我的目光从书上转到她那里,此时她也看着我。她的眼睛水灵火灵的,又大又圆,黑不溜秋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我,不用开口我也知道她在向我求助.
我放下手中的书,提点她:“你先把边界的拼图找到,再顺着线索拼下去”。
她虽然看着有点傻,实际上挺聪明的,按照我的提示不一会儿就拼好了.
“你看,我拼好了,”她拿起一整块拼图向我展示,脸上充满了喜悦.
“是啊,拼好了,完整无缺,你悟性不错。”
她放下手中的拼图,温柔地说道:“安安你真好,别人都觉得我傻,不跟我玩,只有你陪我,把我当朋友”。
我又何尝不是与她一样。我身边的人都对我恭敬,要么是怕我,要么是有求于我。即便是与我最为亲近的师父,她对我也只是长辈对晚辈那样。从未有人像她苏芊雪那样,把我当朋友,与我平等相待。
“其实,我跟你一样,也只有你把我当朋友”。
“怎么会呢?别人不跟我玩是觉得我傻,你不傻呀!”
“你也不傻,只是拥有别人没有单纯与真诚。”
她听后咧开嘴笑了,大概是少有听到其他人如此夸她吧。她继续翻看其它玩物,拿出了里面的彩色方块,“这是什么呀”?
“这是魔方,它的六个面有六种不同的颜色,转动里面的小方块将它的颜色打乱,然后再转回来,将它还原”。
她成功地打乱了方块的颜色,但未能将其还原,后来她急了,“转不回去了”。
“让我来吧”,我合上书不看了,先帮她转魔方。
她带着魔方跑到我身旁,我接过魔方,弄了一会儿终于将其还原。
“弄好了”,我把魔方给她看。
“哇”!她拍拍手掌大呼:“好棒棒”!
当时我离她距离很近,她激动地搂住我的脖子,把我拉近她那边,在我脸上亲了一口.
我一下子愣住了,随后又反应过来,教导她:“小雪,你不能这样子”。
“为什么”?
“男女授受不亲,难道你爹娘没教过你,不能随意亲男子的脸吗?
“没有啊!我娘也是这样对我爹的,然后我爹什么都听我娘的“。
“你爹和你娘是夫妻,当然可以这样,但你就不可以”。
“一定要是夫妻才能这样吗”?
“当然了,不然成何体统”?
“那怎样才能成为夫妻呢?
“成为夫妻要先成亲拜堂”。
“那我要跟你拜堂成亲,这样就可以天天亲你了”
“小孩子成什么亲”?
“我不小了,我已经二十岁了?
“你二十岁了”?
“不像吗”?
“不像,你的行为举止倒是像个十岁的小女孩”
“你是觉得我傻吗”?
“你先玩去吧,以后不要再亲其他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