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天很冷,急促的风刮得人脸生疼,街上的行人寥寥无几。
天气预报果然没说错,今天堪称这一周以来最冷的日子。寒风肆意地穿梭在街道之间,平日里喧嚣繁华、车水马龙的景象早已被冷清取代,只剩下三三两两成群结队放学归家的学生,他们裹紧外套,脚步匆忙地走过这条空旷而冷寂的街道。
空荡荡的街头上走过一个身裹得只剩下头的女人,顾不得寒冷和衣服的厚重,急忙忙的追着前面的少年。
“苏新皓”
“你给我站那儿不许动,你再给老娘跑一个试试”
那少年听到身后的喊声,几乎是出于本能地停下了脚步。
苏新皓苏元儿同志,你瞅这大街上,都是一个学校的同学,你苏哥我在学校大名鼎鼎的,咱给你苏哥我留点面子要不然你苏哥我以后还咋混?
少年微微侧过头,朝着那女子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那笑容中带着几分憨态。

苏元.你还有脸说,老娘我今天不打死你我就跟你姓
那裹的严实的女人揪着前面男孩的耳朵,在大街上也不失为一道风景
苏新皓诶诶诶,妈,手下留情,手下留情,还请您这位天仙般的美女高抬贵手放过您儿子我的耳朵吧!
#苏元.你怎么不放过你亲爱的妈mer
苏新皓都怪老林,没事儿就爱打小报告
少年嘟嘟囔囔的
苏元.你说啥?
苏新皓啥也没说啥也没说,嘿嘿,妈mer可以把你那美丽的手从你亲爱的儿子的手上拿下来了吗?
苏元.少贫了昂。
两个人就这样一边走一边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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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
刺耳的刹车声像一把生锈的锯子,猛地撕开了傍晚的喧嚣。绿灯刚亮起的路口,那辆失控的红色卡车像头脱缰的野兽,轮胎在柏油路上拖出两道焦黑的印记,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冲过来
“小心!”她只来得及喊出两个字,余光里卡车的影子已经压了过来。几乎是本能地,她猛地将身边的人往回推——苏新皓踉跄着跌到路边,而她自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得腾空而起,视线里最后定格的,是苏新皓惊得煞白的脸
“砰——”震耳欲聋的巨响炸开时,苏元已经重重摔在十米外的路面上。轿车被卡车撞得像片折翼的纸鸢,原地旋转两圈后砸在护栏上,车窗玻璃碎成星点,飞溅的碎片里混着苏新皓撕心裂肺的哭喊。卡车前盖隆起狰狞的弧度,白烟丝丝缕缕地冒出来,一只变形的保险杠耷拉着,像条折断的腿。
路边的行人尖叫着后退,有人慌乱地掏出手机,屏幕的光在惊惶的脸上明明灭灭。苏新皓挣扎着爬起来,膝盖被碎石磨出了血,却顾不上疼,疯了似的朝路面上那个不动的身影扑过去,哭喊像被掐住的哨子,断断续续地卡在喉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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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为什么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而我却只有妈妈呢?”
“那当然是因为你妈我是仙女了,仙女滴孩子都是没有爸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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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个小兔崽子,你掰断什么不好你偏跟我的口红过不去?你是不是闲得慌!”
“谁知道你那口红这么脆弱?我就好奇把它扭出来完事儿忘了转回去,一盖盖子他自己就断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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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元可能醒不过来了
这个消息像块淬了冰的石头,砸在每个人心上都泛着寒意。空气里仿佛还飘着他昨天咋咋呼呼的声音,可如今只剩下一片沉甸甸的死寂,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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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新皓就那么守着,时间像凝固的水泥,糊得人喘不过气。他不知道自己僵坐了多久,直到视野里那片熟悉的病床空了——苏元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连带着被褥上残留的温度都一并消失了。
心口猛地被攥紧,钝痛顺着血管往四肢百骸钻,头也开始嗡嗡作响。周围的白墙在眼前慢慢发皱,天花板的灯光扭曲成诡异的弧线,连空气都仿佛在旋转,一切都像被揉皱的纸,在他眼前失了形状。
就在这时,一阵“咔哒咔哒”的怪响突兀地钻进来,像是生锈的齿轮在艰难转动,又混着些细碎的电流声。那声音越来越近,像无数根细针钻进脑子里。
苏新皓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猛地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倒,在彻底失去意识前,耳边只剩下那片越来越响的机械杂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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