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上,小苏感觉连偶花笑得都要溢出眼眶来了,果然是被爱着的女人。
她忍不住调侃说。
小苏我的大小姐,等你回来我一定申请调岗,不然有一天我一定会被你们的狗粮给撑死。
偶花撇了撇嘴,眼角弯弯。显然,她很认可这句话,的确,陈醉的爱是她利用都会觉得对不起的程度。像她这种精致的利己主义,能感动的事情不算多,但陈醉绝对算得上一个例外。
连偶花小苏,你放心,我不会呆很久,你不会被调走的。
小苏什么意思?
小苏意识到不对劲。
偶花摇了摇头,默不作声。
车子很快到了建荷楼下。
建荷是连胜业一手创办的,属于外来企业,不是本地的。本来齐桑就排外,这种大型的企业建立更是艰难。连胜业手段雷霆,目标明确,才让建荷这种大型综合型的私企在龙鱼混杂的齐桑生存发展下去。
建荷的董事连着进行了几次的洗刷,不过并没有涉及根本。毕竟这些老人都是跟着连胜业一路从刀山火海中杀出血路来的,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些本事在。
小苏领着偶花逛了逛建荷,真是跟之前一样,又有些不一样。她其实去建荷的时间不长,更多的是各种各样的名媛圈。但是无论底层还是高层都是认识她的,就她那好面子的做法,想想也觉得没什么。
她来到副总的办公室,一件明亮的房间,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办公用品,特别是门口的两张桌子,是附属于副总的秘书,这种待遇,足以看出建荷的强大。这次委派给她的只有小苏和小祝,都是胜业带出来的职业精英。依靠恩情不足以让他们屈尊降躯,不过是陈醉的嘱托和升职让他们心动罢了。
连偶花看着熟悉又不熟悉的地方,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她淡漠的神情让人无法窥见内心的真实,隐忍不发,一直都是她的伎俩。
她打发走了小苏和小祝,在档案柜里左翻右找,哪怕心已经跳动得厉害还是阻止不了手上的动作。眼里的歇斯底里像一头吞噬一切的猛兽,布满血丝。越来越紧,越来越急,越来越不安。直至有人敲了敲门,她才停止这疯狂的举动。
连偶花请进
她装作若无其事地坐在办公椅上。
小苏要开会了。
小苏忧愁地说,上齿打颤个不停。
连偶花我知道了。
连偶花有一刻的雷击,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怕还是不怕,怕是只有自己知道吧。
小苏站着不动,提醒道。
小苏大小姐,你知道他们那些人都是怎么看你的吗?
偶花抿嘴一笑。
连偶花还能怎么看?缩头乌龟,败兵之将或者是表子?
语气冰冷,尽显嘲讽。
小苏尬笑,企图奉承道。
小苏也没那么严重吧!总之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对付吧!等一下千万不要尬场,也不要发火,更不能像之前那样连礼貌都不顾了。
连偶花点了点头,接着让小苏过去,自己从头到尾把档案柜翻找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什么。她眼睛左右游离,突然一点光亮投射下来。她咧开嘴露出了莫名其妙的笑容。
十点钟整,偶花如期而至,所有人早已正襟危坐地翘首以盼。有的人目光如炬,狡猾的狐狸已经在审时度势,盘算着今后的打算了;还有的摆着一副臭脸,对这个大小姐那是一点态度都没有,像是被坑了百十个亿;还有的平淡如水,反正跟我不沾边,何必惹一身骚。往往种人最是会明哲保身,隔岸观火。最后的还有,眼里既有期待又有忧伤,不知这位大小姐将来的处境。
偶花一抹淡黄色长裙打破了这会议散发的拘谨的气息,一个个在看到这位曾经的大小姐和今后的掌权人之后神色各异,想必如果这时有个画家在场,应该能画出比蒙娜丽莎的微笑还要复杂的表情,关键是都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偶花舒出一口气,来到自己的位置后像各个方面点了点头示好,坐了下去,那把椅子似有千斤重力一样将她完全吸附。
其他人也是一样,马上就埋下头看自己的文件。
连偶花各位领导,叔叔伯伯,姐姐婶婶们,偶花今日初来乍到,请多关照!
她抬头,嘹亮的声音响彻整个房间。其余人纷纷抬眸,露出笑容。
叶谨(叶叔)偶花,果然,你啊,还是会回到建荷的,三年前就不应该走。
叶谨位同董事长,是公司的二把手,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主。刚才那话泛着慈祥的光芒,但不知是安慰偶花还是在挖苦。
偶花笑笑,没有回答什么。
所谓敌动我不动应该是这个意思吧!虽然她这招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用,反正先示弱看看再打算。不过,她的形象可谓深入人心,何况现在已经嫁进了陈家,所以这群老狐狸也是摸不着头脑。
叶谨也没什么反应,这位小姐那是出了名的难搞。
很久,会议就开始了。执行此次会议的是建荷的执行董事巩温,为建荷立下了汗马功劳,是近年来崛起的商界新贵,建荷这些年的发展可都离不开他,更是陈醉重点提拔和培养的对象。他一来所有人都起立问好。
手持几个重大项目和资源,更有股权傍身,可比连偶花威风多了。毕竟,人家实力摆在那里,不服不行。关键是,人家手段果敢,既不怕得罪人,又不怕人得罪,一手遮天。
他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文雅,但透着一股霸气的威严,压得住这里所有的高层。第一时间,他宣读了偶花的认命,更是鼓掌欢迎。
至于是不是真情的,没人知道。
很快,他就讲解了此次会议的重点,条理清晰,逻辑缜密,更是亮点十足,还不忘给下属机会展示,事实提出漏洞并给出建议,还给时间进行修改和尝试,不得不说,连偶花眼里冒出的金花足以把这个人奉上神坛了。
连偶花今日并不想冒头,全程无言,她一个一个地打量,她必须摸清这些人的态度,才能更好地开展自己的计划。
这个巩温,她也不知道该如何看待。
稍微走神了一下,没想到会议已经结束了,大家互相谈论着今日的内容。偶花心思完全没在内容上,毕竟有这么强大的人在,她不用担心什么。倒是那份文件,偶花必须找到,事情过去了那么久,应该不会再被想起,但是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得小心小心再小心。
有一些人已经去忙工作了,会议室里人员上下走动,不知不觉,已经中午十二点了。偶花也收拾好东西要离开,迎面撞上了巩温。
巩温连小姐好,由于上次出差了所以未能到场贺喜新婚,实在抱歉。
偶花错愕!
连偶花没事没事。
巩温不过还是祝贺你新婚快乐,百年好合。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连偶花无奈接下,总感觉心里不踏实。
偶花看着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办公室里的手机已经响了半天了,偶花装模作样地走在路上。现在这个点,工作人员大部分已经出去吃饭了,也有一些留下赶工的。偶花来到高层的电闸处,从旁边的柜子里摸出一把钥匙,打开电闸的开关,拉下去。瞬间,整座大楼的监控摄像头全部瘫痪。这就是连胜业告诉她的关于这栋楼监控的秘密,她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U盘,插进去旁边的一个小孔,然后当上方发出红光时,她才拔了出来。
惴惴不安的她又把电闸给拉上了,然后锁好离开。
连偶花应该没有人发现吧!
她安慰自己,摩挲着U盘,然后乘着没人,来到刚才开会的办公室,装作无意拿走了窗户缝里的一个窃听器。她早上在参观的时候就偷偷地放下,在这么复杂的企业,是敌是友,是必须要搞清楚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