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偶花对这个巩温十分好奇,他的心思和手段和父亲倒是有点儿像。要说谁学的最好,连偶花觉得是巩温。从他的处事风格里面,连偶花可以看到连胜业的影子。
陈醉的大局。
小苏的细致。
陆皎的狠辣。
小祝的隐忍和包容。
但巩温是全都有兼具。父亲到底还带有多少人,连偶花也不甚清楚。
或者说建荷的事情她没有权利干涉,虽然建荷的好多事情和自己有关联,但都是自己主动参与的。她的父母,不想让她和建荷有瓜葛。
连偶花送走了巩温,更加迷茫了。如果当年父亲也肯花时间教导自己,那现在是不是也可以独挡一面了。
可是从小到大,她一直都在享受着爱。连家人想要她耀眼,但父母似乎只是想让她平凡活下去。也没有提什么要求,更没有干涉她的选择。
在连偶花心中,父母永永远远是排在第一位的。
到底要怎么活呢?
她也不知道。
前半生在别人的算计里痛苦不堪地争夺,非得是成为第一才觉得所有人会尊重自己,却不想只是一个被设好的圈套让她奋不顾身往里钻。兜兜转转,还是一事无成,独自流浪天涯。
她越想越心烦,那些抹不掉的阴影一直笼罩着她,寸步难行。她知道,这一步迈出去很难,但只要突破了,便是一场重生。
顾仪后来去做了一名牙医,偶花觉得真好。起码,人生还是有价值的。自己的价值呢,不会是连家,建荷,陈醉吧!她不甘心,这些东西看似属于她,但未必是她的。
自己会的好像也挺多的,多数是为了争脸面去学的,自己有真正喜欢的东西吗?
连偶花跳舞算吗?
她问自己,在所有会的东西里应该是她坚持许久的事情了吧。
三年,她一直在教舞蹈,感觉也还不错。
不错是不是不讨厌,能让她不讨厌的东西就是可以接受,能接受的东西应该就是喜欢了吧。
这么想着也对啊。自己到底在纠结些什么。自己喜欢的就是舞蹈啊!
这样一想,事情好像也有一点眉目了。
一锤定音,她马上开车回到希望小学。
生怕自己再怀疑,犹豫,和胡思乱想。
希望小学校长室内,牧归校长正在和连偶花面对面交流。
牧归连小姐真的愿意来我们这里任职舞蹈老师?
牧归看您条件那么好。
连偶花是呀,我比较喜欢有小孩子的地方,有生气。
牧归那太好了,不过我们这里是没有编制的,可以接受吧?
连偶花可以的。
牧归那行,正好也要开学了,舞蹈老师还没有招到,回去等通知吧!
连偶花好。
和校长聊了一下,连偶花就离开了。也不知道有没有戏,毕竟这里来应聘的人还不少。
希望小学名义上还是连偶花的,实际上隶属于建荷的公益项目。
所以她是没有权利干涉。
但是希望小学老师也是挺缺的,毕竟工资不高,而且没有编,就吸引不了人。
连偶花选择这里也是怕陈醉担心。
虽然她不是科班出身,不过拿过很多大奖,功底很扎实。
晚上,陈老组织了夜景游船,就在齐江上。
夜色如墨,一排排风散去盛夏的暑气,枝叶吹腾,一条条辫子在空中摇晃。周围,灯光璀璨,乐声清耳,景色悦目,四肢畅通,好不快活。
陈老包了一整条船,都是陈家人。
他挨个介绍给连偶花。
陈老钟嫂,上次见过的。
连偶花懂事点了点头,打招呼。
连偶花钟嫂好。
钟嫂有一瞬间的错愕,不过还是慈爱地回应。
钟婶太客气了,偶花,都是一家人了。
说着握起连偶花的手,把对面的人都介绍了一遍。
钟婶我先生,徐建安。
钟婶我大儿子,徐昕誊;我小女儿,徐昕涵。
连偶花尴尬地颔首低眉,点头道安。
......
反正就是一个也不想认识,但每一个都要尽到礼貌的义务。
而陈醉此时正和他的二叔陈瀚钓鱼。
在陈浩去参军期间,陈家正陷入水深火热之间,也是他力挽狂澜,救陈家于水火之中。
是真正的大功臣。
不过此人醉心于雕木,已经不问世事多年了。
他看了一眼正在人群中牵强附会的连偶花,调侃一下陈醉。
陈瀚你小子行啊,连家那个最难搞的女儿居然被你骗到手了。
陈醉傻傻地,看了一眼连偶花,心底开花。
陈醉还是谢谢二叔的百欢。
陈瀚哎,谢什么,反正我也不想再管了。
陈醉百欢是给您老养老的,您放心,我一定会让你颐养天年的。
陈瀚你小子。
陈瀚好意心领了。
陈瀚陈家就你一个孙辈的,你过得好我们就知足了。
陈瀚对陈醉寄语了厚望,他自己由于老毛病不打算强求了。毕竟陈家有一个继承人就足够了,当年也是父母偏心他才让陈浩去了大部队,这么多年他也在赎罪。
陈瀚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啊?
果然,老一辈的人真是不离这个人生大事问题。
陈醉还早着呢,再说还是得尊重偶花的意见。
陈瀚听了笑着说。
陈瀚惧内啊。
陈醉二叔。
陈瀚我开玩笑的。
陈瀚但还是要考虑一下。
陈瀚你的事也不只是你的事情,我们也希望陈家有一点香火在的。
陈醉都什么年代了。
陈瀚那也不行。
陈瀚总之呢,我们还是打算抱孙子的。
陈醉说不过他们,只能敷衍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