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结束了一场受罚，张起灵丢下纱布的动作那么沉重，张祁安都以为他要站起来了，可身后并没有传来任何响动。

张祁安实在没忍住，微微侧目，看见张起灵手指上染着的一抹红，而他正盯着自己的手，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张祁安沾脏了啊……

张祁安随手抽过来的一条帕子，盖住他的手攥了攥。

然后就盯着他的脸，挪不开眼了。

张祁安其实……我有没有跟你说过…

张祁安不要太放纵别人

张祁安就是说如果你没有那个意思不要跟他走的太近

胸腔的心脏突然跳动了起来，热气渐渐冲上脸颊，但张祁安却并非羞怯，而是很沉重很严肃的望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张起灵目光终于一动，视线溶于张祁安的目光。

他是坚定的，像一柄利刃，穿透的胸口，威严到让人不可直视。

这种目光倒是很想他失忆之前，而不是最近的茫然懵懂，对整个世界都无所谓，无感觉的样子，然后就开口了。

张起灵我还没有找到答案……我以为你了不介意现在的我

他的目光偏向祁安的肩膀，渐渐再渡失去焦距，陷入茫然。

张起灵事情与我想的不同

张起灵我还没有想好怎么给你一个答案

明明是很紧张和严肃的时候，但张祁安看张起灵一副坦然赴死，语气沉重而坚决的样子，偏偏觉得好笑。

张祁安面含笑意。

张祁安你说完了嘛？

张起灵对张祁安的笑意不太理解，但还是点了点头，张祁安逼近了两步。

张祁安我们都认识多少年了我怎么会……不懂呢？

张祁安难道我指望你能变成教科书一样的回答模板吗？

张起灵有些不理解。

张起灵嗯？

张祁安我们的事情没有那么复杂

张祁安抬起头，眉头一扬看着张起灵，有些得意洋洋的说道。

张祁安你以为我是来干什么的？

张祁安像是说出了一句平淡的对话，很放松，像是诉说别人的故事一样，道出一句百年经久的心肠话。

张祁安我是来……爱你的啊

张祁安本来……这和你没什么关系也就是我一个人的事

张祁安可是世事太难料了对吧？

张祁安歪歪头，揉了一把张起灵的瓶盖，轻轻说道。

张祁安在不讲清楚如果趁着你失忆欺负你

张祁安那你想起来会不会后悔呢？

张祁安笑了笑，其实她觉得她这一生没意思极了，但是现在突然发现了一点乐趣。

张祁安所以你懂了嘛？哥……

张祁安小官

张祁安你很少在乎什么憎恨和厌恶也不至于落在我身上

张祁安那我们其实还是和以前一样

张祁安笑了笑，摊摊手说道。

张祁安所以你瞧说不说都可以的只要你不觉得厌烦和讨厌

张祁安对吧？

张祁安这并不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因为早在我喜欢你之前

张祁安你就在我心里了

张祁安不过是后来…… 我的私心给这份羁绊加上了一层晦暗不明的色彩

张祁安我并不需要你的回复因为你活着

张祁安甚至说自由的活着就是我未来人生的希望

张祁安你更无需替我不值我是一个清醒的成年人

张祁安我懂怎么让我自己过的更好点

张祁安一切都出于我的本心是高兴的

张祁安眨眨眼，真正说出来的时候，只有宁静和安心伴随着她，缓了口气，言简意赅的用几句话，概括了这么多年来的理想和私下。

张祁安我只想目之所及有你的身影

张祁安无论是这个世界的那个角落…

张祁安至于其他的那些风花雪月…

张祁安笑弯了眼睛，继续道。

张祁安太重了这朵花太重了

张起灵好像呆住了，眼也不会眨，就连张祁安在他面前摆手也毫无反应。

张祁安你可以骂我不中用骂我糊涂也可以反过来

张祁安质疑说没有人是为谁活着

张祁安但是我确实过了很久这样的日子

张祁安更准确的表达是……

张祁安只有你张起灵在面对你的时候我觉得能活着是很高兴很幸福的事

所谓世事贫瘠，唯余斯是光彩。

张起灵的眼底落入一张平静的瞳孔，他想的他的灵魂和躯体大概已经割裂。

就像他不知道，那种在胸腔泛滥成灾，快要冲出喉口的感情是什么一样。

是震撼，是意外，幸运，还有呢？

他很严肃的思考了一会，最终觉得自己很幸运，尽管那些情绪还不明确，哪怕一半呢？

『哦，原来这个世界还有人用生命在乎着我。原来在她说出这句话前，已经做的事，让他想想都觉得很沉重。』

最后他只需要思考一个问题，同样的感情，他又该如何回应，这个在他的人生里极度陌生的词汇。

爱情……

那时候张起灵还不知道，彼时他想的太过简单，类似人心不可控的道理。

在很久以前开始，他的每一个行为都已经代替了语言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