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月色如钩,只有几颗星星挂在孤独的天幕上,似在指引游人回家的方向
陈父陈母不在家,陈思思拿了娃娃盒,敲响了时岁的房门
“岁岁,你好了吗,我们该走了”
“好了”时岁把盒子揣进包里,打开门,灼夭突然在身后喊了她一声
她飞身上前,抓住她的小指“岁岁,去高泰明家,白光莹有麻烦”
“什么?”时岁没大清楚她的意思,可见灼夭紧张的样子不像是装的,又问“白光莹有什么麻烦?”
“我不清楚”她捂着胸口,惴惴不安道“但她一定有麻烦,我们快走”
说完,她从窗户飞出,时岁敛着眉,右眼跳地厉害,干脆丢下背包跑了出去
“思思姐,我过会儿再去找你——”
“诶——”陈思思看着她的背影,敛了敛眸,收起自己的娃娃盒离开别墅
在路上,时岁大概知道灼夭的意思,之前她赠予白光莹一朵彼岸花,其中有一缕神识停留在白光莹身上,彼岸花消散,神识未散,所以在白光莹有危险时她才有所感应
——
“你还缺自由吗,你哪天不都是受人尊崇,想干嘛就干嘛,即使你哪天生命结束,也够本了”
风沙之中走出一个少年,他穿着一中独有的红色校服,头发和瞳孔都是白色的,皮肤也白得不正常,和花莳瞳那种矜贵不同,他的白发让他看起来更加颓唐
“不像我,每天都活在被人嘲笑的深渊之中,生不如死”
“既然被嘲笑,那就报复回来!”
一个熟悉的声音钻进耳朵,高泰明转头,少女孤零零地站在不远处,额发随风而动,向来清高自傲的灼夭仙子难得微笑,她一步一步走近众人,最终在高泰明旁边停下
“你的不幸,并不能成为你心安理得伤害别人的借口”
她的声音极有力,重重砸在封银沙的心头,文茜嗤笑一声,寒芒掠瞳“你懂什么,你们这些人出生就在罗马,钱财和名誉,要什么就有什么,你们当然可以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尽情地批判我们!”
“我没有在批判你们!”时岁上前一步,目光紧紧盯着文茜“我承认,在家世上,我比你们幸运,可好成绩是我一天天刷题练出来的,为了保持身材,从十五岁开始,我每天的午餐就是蔬菜沙拉,没有谁是天生的神童,我从五岁开始练舞,每一次完美的舞台表演都是台下的汗水堆积起来的,这些,都不是出生就能决定的”
“可有些人从出生开始就连努力的机会都没有!”封银沙的口中突然发出一阵尖锐的笑声,声音如刀子一般凌厉无比“有些人,他们甚至都不能站在阳光下,一辈子,一辈子生活在黑暗里!”
时岁的心猛的刺痛了一下,似乎有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
那是独属于封银沙,无助的悲怆
他仰首大笑,那笑声中,分明充满着一股苍凉之意“我的人生早就千疮百孔,但我要守护黑香菱的命运!”
风尘袭来,高泰明被逼退几步,妒恨锁链越过风沙,直直指向白光莹,时岁徒手抓住锁链,目光一凝,那锁链就像失去魔法的支撑,落到地上,发出哐的响声
灼夭护着白光莹,撇了撇嘴“还好我灼夭小爷来了,要不然你可就危险喽”
知道她是好心,白光莹也难得没有呛她,疑惑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那日我给你的彼岸花,其中有我一缕神识,本想能在关键时候让你有能选择的余地,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她的声音里,明显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