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府公堂,贺宗纬作为状师正与范闲当堂对峙。
郭保坤被抬了上来,他全身都缠绕着白色的绷带,只余下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范闲。
他的模样,在场之人无一不觉得惨,但同时,他们也觉得有些好笑。
贺宗纬长篇大论起来,势必要坐实范闲的罪行。
范闲我昨夜一直在醉仙居,不可能出现在被打现场。
范闲说完自己的不在场证明,悄悄瞥了一眼范瑾的方向。
很好,老姐没有生气的迹象。
但,他为什么心里堵堵的,她没有生气不应该很好吗?
范闲没有丝毫慌张,只有偷看她表情时的郁闷。
贺宗纬范闲,你说你昨晚在醉仙居,可有证据?
范闲当然,司理理姑娘可以作证。
他的目光又飘向了范瑾,她依旧在认真聆听,没有多余的表情。
梅执礼传司理理。
司理理到来,她的陈述佐证了范闲的解释。
而在她陈述的过程中,范若若和范瑾说起了悄悄话。
范若若姐姐,这些肯定是哥计划好的。
范若若靠近范瑾的耳朵,用最轻且她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她担心范闲被责备,于是替他说着好话。
范瑾嗯,我知道。
范瑾能不知道范闲是什么样的人吗?对于他的行为,他充分给予信任。
众人的注意力都在司理理身上,她们二人的动静倒是没有引起人的主意。
范闲用司理理当做人证,将事情从自己身上推得一干二净。
贺宗纬无话可说,支支吾吾也没说出什么了。
通过司理理作证,梅执礼认为范闲说得有理,人证也很充分,正打算宣布他无罪释放时,太子李承乾却突然来到了公堂。
“参见太子殿下。”
李承乾免礼。
李承乾在长公主李云睿的建议下来到了这里,郭家是太子门客,他该替郭家撑腰的。
李承乾四周望了望,目光在范瑾身上停顿了一秒,又不动声色地收了回去。
梅执礼颤颤巍巍要让座,却被李承乾拒绝了,坐在了他的左侧。
话是这么说,可他在得知案情进展后,认为司理理身份卑微,所言不足为信,梅执礼在他的威迫下只好让衙役用刑。
范闲不忍看见她一个姑娘家为自己受苦,正打算认下这罪,这时,李承泽也迈着优雅的步伐走来了。
李承泽好一个屈打成招。
刚一进来,他的视线就被范瑾吸引了。
范瑾看见他也有些诧异,但显然这不是打招呼的好时机,她便向他眨了眨眼。
李承泽的眼中多了几分笑意,他没有过多停留,目光从她身上略过。
见众人向李承泽行礼,范瑾此时也知道了,他原是排名第二的皇子。
李承泽都起来吧,太子在这儿,哪有跪我的道理啊。
李承泽拜见太子殿下。
李承泽走到太子面前跪拜行礼,后者立马将他扶起来。
李承乾都说了多少遍了,二哥,自家兄弟,不必如此。
李承泽太子是储君,礼不可废。
二人之间虚假的兄弟情又开始演绎了,把范瑾看得是一愣一愣的。
原来皇家的兄弟情是这样的吗?真的好虚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