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幸福就越加觉得时间流逝的太快,眼看着原野的假期即将结束。等他开学后两人又只能周末才能联系,两三个星期甚至一个月才能见一面,池澄一想到这些就闷闷的。
正在看球赛的原野,后知后觉的发现怀里女孩的情绪,忙把电视声音调小,抬起她的下巴对着自己,紧张道:“池澄,你怎么了?”
池澄瘪瘪嘴如实回答:“原野,我不想和你分开!”原野闻言笑了,捧着她的脸凑到她眼前,“傻瓜,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的!”
“可你一开学我们又不能经常见面了。”池澄说着鼓起腮帮子,一双眼睛委屈的看着他。
原野的心被她的模样化成了一滩水,池澄对自己的依赖更是让他雀跃又怜惜。他拂去女孩溢出眼角的水光,也想到一开学自己就大四了,他只会越来越忙,各种训练,考核也会越来越紧。还想到再要不了一年自己就要回部队去,到了那时候可能几个月甚至半年一年的才能见到面,原野也是难受起来。
接下来的时间,自己或许都没太多时间和精力陪着池澄,这对她公平吗?如果池澄寂寞了,会爱上别人吗?一想到池澄可能会爱上别人,原野就心慌。
他问:“池澄,如果,如果我以后太忙了没时间陪你照顾你,你还会等我吗?”
“当然,我一定会等你的!”池澄想也不想的坚决说到。纵使世间有很多好男人,但她的心很小,只装得下原野啊!
“谢谢你池澄!”原野很满足,虽然都说未来是不可知的,可这个女孩满心满眼都是他啊!他怎会不信呢!
仅剩的最后三天,原野决定带池澄出去走走。他们选了离N市不远的一个水库风景区,并在山脚的度假村定了一座木屋。
整个风景区处于群山环抱之中,不但空气清新景色怡人而且气温都比市区低了不少,让人很是舒爽,一来到这里池澄就兴奋的像个孩子。
附近的村子与度假区仅隔着一条河,澄清的河水蜿蜒而过,让池澄忍不住想下去嬉戏。
原野找了一处浅滩,脱了鞋子先下去踩了一圈试探深度,确定附近一片最深处也就到他的膝盖,这才放心的牵着池澄下来。
两人低伏在水面上看游动的鱼,摸螺挖蚬。原野看着兴致勃勃的池澄起了玩心,撩起水泼她,池澄被溅了一脸水花恼怒地追打泼洒回击。
他们嬉闹的身影和欢快的笑声吸引了对岸几个洗衣服的妇人,她们纷纷缓了手中的动作引颈观望,时而交头轻语,神态动作中流露着难掩的羞涩。
清晨,池澄被窗外阵阵清脆的鸟鸣声唤醒,迷迷糊糊地向枕边伸过手却扑了个空。她拢着被子坐起来搜寻着,在床边的椅子上找到了放置好的衣物,她俯身捞起一件件套在身上遮起那些暧昧的印迹,溜下床光着脚Y快步踩过木地板开门去寻找自己的爱人。
原野正在厨房涂着面包准备早餐,听到动静刚转过身就被女孩撞了个满怀,他愉悦的把餐刀顺手扔在厨台上捞起女孩向上一托,让她跨在自己腰间。池澄埋在他颈间眯着眼蹭了又蹭。
“醒了?”原野抱着她转回身推开台面上的东西,将她放坐在上面,手指梳理着她的头发柔声问到。
池澄懒懒地应了一声“嗯!”半合不开的眼睛迷澄澄的,娇慵得像极了小猫,挠得原野又是心痒痒。他真的爱惨了这样可爱的池澄!
“我带你先去刷牙洗脸,嗯?”池澄仍是懒懒地点点头,任由他抱着去了卫生间。原野把挤好牙膏的牙刷递到她眼前,见她傻笑地看着自己就像一个等待照顾的小孩,于是又逗她:“要我帮你刷?”
池澄的脸红了红,咬着唇犹豫一下,点点头。
原野刮了下她的鼻子一脸宠溺,让她张开嘴巴。
池澄便乖乖咧开双唇露出闭合的贝齿,双手叠在背后倾身过去,看着原野将牙刷伸进她嘴里细致的清洁着口腔。她乖乖地仰着脸享受着,两双含笑的水眸对视,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甜腻起来!
与原野一起的日子虽然短暂,可池澄却改变了太多。她从小渴望被照顾被呵护被宠爱的愿望,都在这个男人身上得到了实现。在他面前池澄只想做个稚气的小女孩,贪恋他给予的每一份温暖。
说起来原野比她大了五岁,而原野身上具有的责任感和些许霸道,让他总是不自觉的就把心爱的女孩当小孩宠,以前对洪雅丽是如此,现在对池澄更是变本加厉。
因为他知道从小压抑的池澄有很多渴望,他恨不得将她揣在手心里疼着,而且他也非常享受池澄对自己的依赖,她一撒娇自己的命都可以给她的。
吃过早饭两人去河对岸的村子里溜达,水泥路的一边沿着河岸是一大片稻田,挺拔的稻苗郁郁葱葱的在风中翻浪,还是青色的穗子时不时的从叶丛间蹦出来,很是调皮。
路的另一边是一座座或华丽或简朴或楼房或矮屋的房子散落在山谷下。隔着远处便能看到不少孩子在门前玩闹,鸡鸭狗猫在旁边凑热闹,伴随着隐约传来的,大人的呼唤笑斥,喧闹而温馨。池澄靠着原野站在路边远远看着笑着,他们靓丽的身影也引得对面的人好奇地张望。
原野低头看向还在看得出神的池澄,不禁憧憬起两人的未来:池澄在家属院的门前陪着他们的孩子玩耍,等着回来的他,孩子兴奋地冲过来扑到他怀里,池澄笑盈盈地跟着走来,他抱起孩子搂着池澄回家……多美好的画面,光是想想原野就幸福不已。
离开前的下午两人还去游览了水库,望不到边际的水库犹如一颗巨大的宝石嵌在山间,在阳光的照射下忽而蓝忽而绿。游艇迎风而上,被破开的风变得张狂,呼呼地打在游人的身上,推开的水面掀起一股股洁白的浪花。游人们各自选了背景站在舷边摆出姿势拍照留念。
即将西沉的太阳依旧播撒着它的余晖,五彩的光影中池澄张开手臂趴在栏杆上,捕捉飞溅的水花,上衣的荷叶袖和阔腿裤的裤摆在风中飘舞。
玩够了,她回头掀开脸庞上飘扬的发丝搜寻原野的身影。一直捕捉着她的原野再次按下快门,将五彩的夕阳余晖与她明媚的笑容一起定格在自己的手机里,然后走过去将她揽进自己的怀中印下甜蜜的吻。
返回的游艇离码头越来越近,两人却是恋恋不舍!
原野回学校后没几天,程雨欢她们也相约着回到了N市,四个女孩照旧趁着开学前聚在池澄家。
这晚,正在洗漱的程雨欢的睡裤无意间勾住了洗手台下的抽屉,抽屉被带出了一道口子,满嘴泡沫的程雨欢低头看了一眼正准备推回去,结果眼尖的她发现了异样。
“唉~”她的手将抽屉拉出来更大,赫然看见一个瓶子,上面一串中英文相间的LOGO上程雨欢的关注点全在“男士”两个字。
她咬住牙刷拿起那瓶用了一半的东西左看右看,发现是一瓶须后水。她脑子里一转,笑得狡猾极了。
程雨欢放下东西三两下漱了口,捧起水随意一抹,扯来毛巾擦了擦,再次拿起那瓶东西去了客厅。
“橙子,这东西看起来不错啊,哪儿买的?我给我爸也买一瓶寄回去!”程雨欢状似随意的翻看着手上的瓶子,问正在客厅里跟李欣,梁小薇聊天的池澄。
“什么东西啊!”梁小薇好奇地从沙发上下来,凑上前接过瓶子。
池澄一惊,也紧跟着跳下沙发冲过去,抽走了瓶子捏在手心里护着。“这个是在……”可她也不知道原野在哪儿买的,一时间答不上来,脸倒是先红了。
程雨欢原本还怀疑的心这下确定了,她给另两个人使了个眼色,李欣瞬间会意,梁小薇还是不明所以。
“难道你爸爸来看你了?”程雨欢睨着她笑。
池澄拽着瓶子手心沁出了汗,到底要不要告诉她们呢?说吧自己不好意思,不说吧自己又不够坦诚。她们很早就发现自己的异样却一直没说破,如果自己再瞒着也太不够意思了。再说,她和原野现在确定了关系,还要藏着掖着吗?
正当她还在犹豫的时候,李欣也过来抽走那瓶须后水左右看看,还打开闻了闻,也打趣到:“这味道很清冽,挺好闻的。橙子,你爸爸的品味可真好啊~”李欣刻意在“爸爸”两个字上拉长了音并向程雨欢挤了挤眼。
池澄自然知道她俩的揶揄,她咬着唇坐回沙发上,又踌躇了片刻后干脆直起脖子豁出去了,“这……这是我男朋友落下的。”话音刚落就捂着熟透的脸伏在膝盖上不敢见人了。
其她三个女生张大了嘴一脸震惊,这回池澄应得可够爽快,本来程雨欢和李欣还打料着要费一番工夫的。
“你男朋友?”后知后觉的梁小薇终于醒悟过来,池澄说过她爸爸常年在北京,几乎不来N市的。
李欣激动的坐到池澄身边,抓着她的手臂惊呼:“你俩成了?”
池澄稍稍放开手点了点头,又捂了回去,真是太羞人了。“哎呀,橙子……”李欣兴奋地拍打着她,真是为她高兴啊!
“什么你俩?”程雨欢敏觉的抓住了话头,冲上前问,“李欣,你知道那个人是谁?”
“嗯~”李欣点点头,程雨欢见此呵呵一声,“好啊,你俩真不够意思,藏着悄悄话不告诉我和梁小薇。”梁小薇一听,也鼓起嘴附和,“是啊,真是太不够意思了!”
池澄抬头看着状似生气的程雨欢和梁小薇,很是内疚,急忙解释:“我……我不好意思说!”
“不好意思说?那李欣怎么知道的?”梁小薇抱着手臂坐到沙发一侧虎着脸,“就你俩藏着悄悄话呢!”
“就是。”程雨欢也气鼓鼓的拂开了池澄伸来的手。这让池澄更是急得不知怎么办。
李欣来解围:“我也是无意间发现的,那时候橙子跟他八字连一撇都没呢!要不是我发现了追问她,就她的性子能让我知道?”
池澄头点的跟拨浪鼓似的,“我真不是故意撇开你们俩的,以前我实在不敢想真能和他在一起,所以……也不敢说。”
程雨欢和梁小薇见池澄委屈的红了眼眶,更加好奇。
程雨欢忙问,“到底是谁啊?”比起生气她更想知道谜底,梁小薇也是。她俩曾经把池澄身边出现过的男生想了个遍也没猜出来,李欣怎么就知道了?
池澄看了一眼李欣,支支吾吾地说:“就是,就是,原…原~野!”
“什么?谁?”“原阎王?”“你是说原教官?”程雨欢和梁小薇此起彼伏的声音差点把屋顶给掀了,池澄缩了缩脖子点点头。
“不是。”程雨欢挤到池澄身边,“你跟原阎王在一起了?你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
见池澄不应,程雨欢急得哎呀一声重重地拍了她一下,池澄吃痛捂着肩头皱起脸,“快说!”程雨欢已经被这个消息惊得失去了理智,也管不上池澄娇不娇弱了,只顾自己河东狮吼。
“很早。”池澄喏喏地回答。
程雨欢继续逼问: “很早是多早?”
池澄被吓住,程雨欢真的好可怕,她逼问梁小薇那时也没这么凶。
“你别这么凶,吓着橙子小心原野找你拼命!”李欣祭出池澄的护身符吓唬程雨欢。
“切,谁跟谁拼命啊?他一声不响的就拐了我们橙子,我还没找他拼命呢!”程雨欢瞪了回去,又继续催着池澄坦白交代。
池澄只好一五一十的交代了自己军训时就对原野有好感了,然后又在程雨欢和梁小薇不断挖掘下,把她和原野意外相遇以及成了朋友的经过都倒清楚了。
“哇塞,你们的故事真是波澜壮阔啊!”梁小薇听后感慨到,尤其是听到池澄救原野那段,梁小薇觉得简直太刺激了。
“壮什么阔?”程雨欢却怒了,戳着池澄的脑门恨恨道:“池澄你是不是傻啊?万一原野跟洪雅丽没分手呢?你就这么傻傻的暗恋下去?什么男人不好喜欢,喜欢他?”
“我也控制不住啊!再说,他们要是没分手也没我什么事。”池澄抠着手指眼眶又泛了红,暗恋一个有女朋友的男人,确实很难为情。
李欣再次解围:“这就是命中注定,原野还真就跟洪雅丽分手了,原野现在又爱上了橙子,怎么着?”
程雨欢眼一撇,粗鲁地抹掉池澄的眼泪,嘴上依旧不饶人,斥到:“傻不咙咚的。”这是幸亏,万一原野依旧和洪雅丽在一起呢?万一原野就是分手了也没喜欢上池澄呢?这傻丫头。
“不行,这个原野让橙子吃了不少苦,我以后得好好还回去。”程雨欢护犊子的性子又冒出来了。
“是我自己先喜欢他的,他又不知道,跟他没关系的。”池澄紧张起来,连忙拉住她的手臂再次解释。
程雨欢气闷,她抽回手臂指了指池澄又指了指李欣和梁小薇:“你们三个,啊~一个个都没出息。男人稍微对你们好点你们就巴心巴肺地护上了。”李欣和梁小薇一听也不高兴了,“哼~怎么又扯到我们身上了?”
程雨欢梗起脖子,“不是吗?你梁小薇,被冯肖军哄得晕头转向的。还有你,李欣!哎对了,你跟那根草现在怎么样了?”
李欣翘起二郎腿抠着指甲,淡淡回到:“哪怎么样了?不就朋友嘛!”心里却乐滋滋的。
那次秦昭得知她和董佳佳打架后,端着球轻轻砸了砸她的脑袋:“傻瓜,这种人越理她越来劲,你别理她就是了。”又探过脑袋看着她脸上的伤,半真半假的说:“你为了我被毁容,我这心里真过意不去,要不~我就以身相许啊!”
看着李欣呆若木鸡的样儿,秦昭笑得越发痞痞的,“怎么不回话,是不是很惊喜啊?”
李欣羞恼推开了他,“去你的惊喜,惊吓还差不多。你以为谁都跟董佳佳一样稀罕你啊!”脸却红了个透。
秦昭舔了舔唇,咬牙笑着说:“这可是你说的,别后悔~”然后揪起旁边自己的大毛巾盖在李欣脑门上,“帮我拿好了。”就跑去打球去了。
“凭什么?”李欣撅着嘴嘟囔了一声,拽着沾满秦昭气息的毛巾又揪又拧。
这两个月暑假,秦昭几乎天天跟她打电话,虽然没再说什么暧昧的话,但比起普通朋友确实紧密了不少。
程雨欢看李欣掩不住的羞涩,再度翻了个白眼,她感觉自己这个老妈子的担子很重啊!
尤其池澄,刚跟人家恋上就同居了,虽然刚才她没说,大家也识趣地没戳破,但男人的须后水都在她家了,还用说吗?真是傻不咙咚啊傻不咙咚!
罢了罢了,女大不中留!她也只好祈祷这三朵花各自有个完满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