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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时光流转,我心依旧

原野刚踏进楼梯间就听见上面传来急促的开门声,脸上的笑容更深了。等他拐到四楼时果然见到池澄站在门前迎接自己,忙不迭几个大步跨上台阶将心爱的女孩拥入怀中。

久别重逢的两人互诉着相思,犹如浇油的干柴遇到烈火,猛烈地燃烧起来。在楼下仰头看见等在窗口的池澄对他盈盈招手的那一刻起,原野所有的烦闷和不安都化成了轻烟飘散而去。

心爱的女孩翘首盼望回家的自己,没有什么能比这个画面更让他幸福的了。而池澄就是上天赐予他的最珍贵的礼物。

池澄被吞噬得毫无思考的能力,面对原野,她根本没有抗拒的能力和念头。

天已渐凉,外边没了知了的聒噪声,世界仿佛变得清静起来。当彼此的粗喘低吟平息下来后,房间里也恢复了静谧。

原野拥着她抓起柔软的手握在掌间把玩着,两人窃窃私语地温存了一会儿,怀中的女孩又是昏昏欲睡。

池澄好纠结,再过不了几小时原野又要和她分开,她舍不得睡可又架不住下沉的眼皮。

“原野,我该怎么办?我真的好想睡。”池澄娇声嘟囔着。

原野很是怜惜,吻了吻她:“睡吧!我陪着你!”可人儿娇慵的模样原野怎么看都看不够。

“可我好想再跟你说说话。”池澄的眼皮几乎抬不起来了。

“好你讲,我听着呢!”

池澄动了动浆糊般的脑子,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喃喃了一句:“还有几天才到除夕?”自从原野说除夕带她去放烟花,她就在期盼了,一个不会再孤单的新年。

原野半撑起身捞过手机又躺回来搂着她,另一只手翻看着日历算着日子,尔后贴在池澄耳边说:“还有114天,很快的。”

怀里的女孩已发出轻匀的呼吸声,看着她恬静的睡容,原野又忍不住吻了一下,自顾自地保证:“这个春节我会陪着你一起过。”

原野也迷迷糊糊眯了一会儿,等到两人醒来已是午后,都已是饿得慌。原野本打算出去吃,可池澄早上就买了菜,排骨菌菇汤也早早炖好了,不吃可要浪费的。

“那你教我怎么做,我来烧!”原野挽起袖子把池澄推到一边,池澄已经很累了自己可舍不得再让她动手。

池澄自然不肯,“不用了,我很快就能做好的。”

原野平时就够累了,回来一次还帮她洗菜洗碗,她还怎么舍得让他下厨。互相体谅的两人争来抢去,最后还是拗不过原野。

池澄只好解下自己的围裙给他系上,站在一旁指导,“丝瓜切成滚刀块,不用太大的。”

“收到!”原野行了个军礼,惹得池澄嗔笑着锤了他一下。

原野提着菜刀试了试手感,前面几刀切的还有些犹豫生涩,可越切越顺,没几下两根丝瓜就变成了一堆小块。“怎么样?我刀功还行吧?”原野得意地期待夸奖。

“嗯,刀功很好哦!你这个徒弟学的也太快了吧!”池澄也毫不吝啬。原野受到鼓励更是来劲,又按她的话把尖椒切丝,豆干切条,还真是有模有样。

“把这虾仁倒进丝瓜里一起炒。”池澄递过来小半碗已经开背去了虾线并焯过水的虾仁,原野接过来倒进炒了半熟的丝瓜里继续翻炒着。“豆干先倒下去,看它们的表面微微泛泡了再下辣椒丝。”“生抽在这儿,这个是蚝油,瓶口比较大倒的时候要小心,不要倒太多。”“这些盐够了,再放一点点鸡精提提鲜就行。”……池澄仔细地教,原野认真地学,两人时而嬉闹一番,厨房里弥漫着温馨的气息。

原野看着桌上的虾仁炒丝瓜和辣椒炒豆干,很有成就感,这可是他人生中做的第一顿菜。

“唔~好好吃!原野你可真厉害,竟然一学就会了!”池澄每样菜都尝了一口也是非常惊喜。

原野越发得意,揽着她的腰说:“以后你再教我做别的菜,等我学会了,你想吃什么只管点,我做给你吃。”池澄心里暖暖的,这样的原野她怎能不爱呢?

日子一天天过去,虽然只能靠着周末的热线,但池澄和原野的感情却越来越黏密。现在的池澄脸上总是洋溢着笑容,真诚而热烈。包括她的妈妈和继父都感受到了。

这天周末,池澄又陪着妈妈和继父吃饭。张翠晓吃着女儿夹给她的菜,一再打量着她。这几个月每次看到女儿,她总是满面笑容,即使对着许树林也是。那是不同于往日的客套,敷衍的浮笑。而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幸福的笑!

幸福?说到这个,张翠晓是心虚的,池澄长这么大,自己和前夫给过她多少幸福?所以她从来不怪女儿对她疏离生分。是自己做的不好,亏欠了她的。

那现在女儿的幸福又是谁给她的?难道她恋爱了?

张翠晓犹豫了很久还是小心翼翼地问到:“池澄,你,你是不是恋爱了?”

池澄手中的筷子顿住,她想否认可又说不出口,她和原野确实很相爱。她怎么能否认呢?只好低头继续吃着,脸却是红了起来。张翠晓和许树林相视一眼,看来她猜对了。

张翠晓赶紧往前凑了凑,连珠炮似的问:“他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怎么认识的?跟你是同学吗?你们恋爱多久了?”

池澄把脸抬起来看着一脸焦急的妈妈和含笑的继父,更加不好意思了。

张翠晓更急了,“池澄啊,妈妈问你呢?”对女儿人生中的第一次恋爱她既欣喜又担心。

池澄犹豫之后,决定如实回答:“他叫原野,就是本地的,是军校生,我们军训时的教官,我和他……我们暑假的时候确定的。”

“军校生?”当过兵的许树林眼睛一亮,也跟着欣喜起来,连声夸赞到:“这好啊!池澄眼光真不错啊!”

张翠晓听了却轻蹙着眉头,“那他以后得去部队?”池澄点点头。

张翠晓的笑容隐了下去,“池澄啊,军恋,军婚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你得想清楚!”她可听说过当军嫂不容易,下意识的便担心起女儿日后会受委屈。

“妈,我知道。我考虑清楚了!”第一次跟妈妈,继父说这些,池澄的脸红的要滴血。只好继续埋下头拨着碗里的米饭。

许树林却说:“军恋军婚虽然不容易,但两个人只要相爱相扶总会幸福的嘛!”

张翠晓想了想,又说:“要不,下次你带他一起来吃饭,让妈妈和叔叔也见见?”还是先看看人接触一下,替女儿把把关吧!

池澄沉默了一瞬,回到:“这个~还是以后再说吧!现在……太早了。”她和原野说起来确定关系也不过几个月,这个时候见家长会不会太急了?

许树林按住着急的张翠晓,拍了拍她的手背并朝她使了个眼色,对池澄说:“可以。你们俩定好了就跟你妈妈说一声,我们到时候一起聚一聚。”

“好!谢谢叔叔。”继父的解围让池澄很感激,许树林也笑着招呼她继续吃饭。

张翠晓看看丈夫又看看女儿,把嘴里的话咽了下去。虽然她不放心,但这几个月池澄跟他们的关系刚有所升温,怕自己说多了她不爱听。

“如果他要是欺负你了,你可一定要告诉妈妈。”张翠晓还是嘱咐了一句,女儿恋爱虽然是好事,可她就怕女儿万一被欺负了。

池澄一听急忙说:“不会的,他对我真的很好!”惹得张翠晓气笑不得,“你涉世不深,妈妈怕你被骗。”

池澄真的有些恼了,“不会的,原野才不是这种人。”张翠晓一愣,不由得更加担心,看来女儿是真死心塌地的爱上了那个叫原野的,就是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怎么样。

她还想跟女儿打听关于原野的事,但池澄匆匆吃完饭就躲到客厅看电视去了。许树林只好安慰她,池澄一贯拘谨内向,能跟他们坦诚这件事已经很不容易了,让她不要太急慢慢再打听就是。张翠晓也只好作罢。

池澄吃完饭回到学校,竟然又碰见了洪雅丽,还有陪在对方身边的董佳佳,她的笑容顿时僵住,又见她俩都表情怪怪地看着自己,池澄更是不自在,踌躇一下就匆匆与她们错身而过。

董佳佳看着离开的池澄不屑地“切”了一声,又对洪雅丽说:“你看见了吗?刚才她笑的那么开心,估计是约会回来正得意着呢!”

洪雅丽蠕了蠕嘴,继续向前走,她心里有说不出的苦涩。她多希望这个世界有后悔药啊!

董佳佳见她还是这副恹恹的模样心里越发堵,这些日子她经常暗暗撺掇洪雅丽把原野抢回来,她看得出来洪雅丽也是不甘心的,可偏偏对方傻愣愣的一点行动都没有。真是没用!

董佳佳追上去,再次激她:“唉~不过也是。毕竟现在人家才是原野的女朋友,原野那个人呐又会疼人,池澄得意也是自然的。你啊,还是放下算了!”

放下?洪雅丽在心里默念着这两个字。她何尝不想放下,可这几个月她越来越怀念跟原野在一起的日子。她才猛然发觉,自己曾经不是没喜欢过原野,只是他们太熟悉了,熟悉到自己觉得厌烦,想要寻求另一种不同的感觉。可自己却落得如此结果,让她懊悔又难过。

董佳佳给她分析过,说原野未必真的放下了她,或许只是被她伤了心才接受了对他有意的池澄,让她如果还喜欢原野就不如去试试联系对方。洪雅丽也无数次对着原野的微信头像发呆,打了很多条信息,可最后又都删了。倔强和羞耻心让她没有勇气那么做,可又实在不甘心,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怎么办。

为什么偏偏是和她同校同楼的池澄?自从知道这件事后她就不由自主地在每一个周末去关注池澄的动向,看她打电话就脑补电话那头原野的表情语气,看着她笑就觉得扎心,看她出去就认为是她和原野约会,洪雅丽也觉得自己再这样下去要疯了。

正当董佳佳灰心的时候,洪雅丽突然开口了,她喏喏地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怕原野会看不起这样的我,我……”

董佳佳惊愕后大喜,洪雅丽这是开窍了?她想了想,拉着洪雅丽快步出了学校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为她筹谋划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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