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一向是光芒万丈的
不会拘泥于掉入一时的谷底
他们向光
——
许清如跟随南母搬了家
从南菀搬到南京
搬走的前一天
白慕风来找他
他也没想过白慕风回来找自己
他也能感觉到白慕风的恐惧
这边的白慕风还在跟他聊
“你要搬到哪啊？”
“南京。”
“啊，南京离这挺远的”
“有机会再去找你”
“嗯。”
许清如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回应
白慕风突然问了一句
“你打算这样逃避多久？”
？
他不明白白慕风为什么会这样问
他也不知道他搬家转学算不算得上在逃避
他只是随遇而安
他愣了片刻
“算不上逃避”
“我没打算躲”
这是许清如的回答
白慕风只凭着两句
他就知道这是许清如
许清如向阳的自信没有缺失
按白慕风的记忆
许清如这个少年
向来不惧岁月长
他向阳而生的自信
足以证明他还是他
许清如刻入骨子里的自信和硬气
是最让人难以企敌的
他第一次见到这个少年的时候
是在白雾街道的外贸港
外贸港的地形挺复杂
他走着走着就看到一个少年被五六个人围堵
他没打算帮
他只想看一出好戏
那个少年在微波挑逗下
打败了那五六个人
挺惊讶的
——
“哎，我第一次见你是在哪儿来着？”
“外贸港的海洋洞”
“记得这么熟啊？”
“嗯，记忆力好”
“呦，给你个脸还夸上了？”
“不需要你给脸，我有”
白慕风的手都快要搭上许清如的肩膀了，被许清如一把打走
得，还是那么洁癖
“得，不跟你扯淡了”
“走了就走了吧”
“微信联系”
白慕风呆了没到10分钟就走了
显然识趣
“哦”
他也没多少需要收拾的
一个箱子就能装满
就只需要一个箱子
就能装下他从小到大唯一需要的东西
他什么也不需要
准确地说
——
离行前
他去了趟外公的陵墓
没人知道他去干嘛了
包括他自己
——
车上
窗外霓虹的灯光闪烁，灯火阑珊
他不意哧声
身下的行李不乏沉重
他有些失神
可这种感觉很奇妙
不经意的失神
便可让心里轩然大波
他转过头
眼神暗淡了几分
存在无几的的信念又少了几分？
或许吧
——
许清如来到那个冷清的新家
房间里的东西几乎没有什么温存的气息
空气中弥漫着白雾
屋里就只有一些必须品
还有一些日常用品
许清如突然觉得
自己就像一个灌木球
随时都会走
许清如缓缓走向房间
推开门
他正在拿行李
“砰”
一声
门被窗外吹来的风关上
这声响不免让人惊慌
许清如也是被惊到了的
但看清真相
便长舒一口气
是心安，还是恐惧
不由令人深思
他坐在新家的椅子上
拿着素描本
正要画
眼皮不由暗淡下来
很快便黑了
他睡了过去
这是他妈出事之后，他第一次睡得深沉
那是心安的
可梦里的事物又不由让他感到恐惧
当分不清现实与梦境时，光能照亮
晚间
他做了很多噩梦
有关于妈妈的
也有关于学校的
可真正令他害怕
是旁人的指责与讥讽
他在梦境里是无助的
现实也过得不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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