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了一会儿空来伤春悲秋,金钏的神经又大条了起来。一身潇洒风流的男装,就这么明目张胆的赚起了回头率。好在她还不想欠风流债,一路上尽力板着个脸,对暗送秋波的少女们不假辞色。
金钏现在的体力不会轻易觉得累,然而古代的庙会就那么些东西,逛了一会儿,也有些厌烦,刚到巳时三刻,金钏就回城找酒楼吃吃喝喝去了。
离了酒楼,又转到坊市去逛了几圈,才来到京中一处小宅院,这是金钏早就租好的,在外行走时方便。
换了身夜行衣,将全身包裹起来。好容易熬到天黑,趁着夜色,金钏施展轻功来到了另一处宅院。
不同于金钏居所的鸦雀无声,这里明显是有人居住的。金钏熟门熟路的绕过值夜的仆役,直奔主卧。
没有意外的,宅院的主人,也就是金钏大费周章找的正主,今天在家,还未休息。正跟自己花一二年功夫谈清楚的作息一样。
金钏破门而入的瞬间,屋主似有所觉,正要开口,金钏出手如闪电的点了屋主的几处大穴。免得他开口叫嚷或是碰撞物体,引来他人。
金钏一个闪身,跃居于房梁之上,怕烛光映出自己的身影,被路过的仆役看到了。再通过传音入密的方式开口:“嘻,蒋玉菡,别来无恙啊?”
话一出口,金钏就暗叫不好,这怎么听着那么像在调戏良家妇女啊?虽然底下的既不是良家,也不是妇女。
一定是最近装扮得狠了,都快真的疯了。这样不好不好,金钏默念几句“淡定”、“平常心”之类的话,把心底的情绪压下去。
抬眸看见木椅上蒋玉菡略带惊恐的眼神,金钏抛过去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蒋玉菡闭了闭眼,确认自己看到了,也看懂了。
一时没有趁手的工具,金钏顺手从荷包里掏出一粒碎银子,击打在蒋玉菡的穴位上,使他能够开口说话,勉强行动。
蒋玉菡也果然上道,张口叫自己的丫鬟:“碧螺,伺候爷梳洗安置。”
很快,外间就有一个容貌清秀的绿衣丫鬟,答应一声,指挥着几个小丫头子拿着水盆、帕子、热水等物进来。
金钏呆在房梁上,动也不动,耐心的等待着丫鬟忙完。
丫鬟很快服侍好,就要退下,蒋玉菡又顺嘴嘱咐一句,把灯灭了,今儿外间不用留人。
碧螺也不多话,就这么答应一声,拿一盏烛台在手上,其余的灯都吹了,就退下了。
金钏在房梁上看得啧啧出奇,叫碧螺的丫鬟动作利落并不多话,和蒋玉菡的关系恭敬中又透着一股疏离。
蒋玉菡这个主人不仅不恼,反而习以为常。没准,这个丫鬟是忠顺王派来监视蒋玉菡的?金钏随意一猜。
在知道有外人可能威胁自己性命的时候,不仅神色毫不慌张,有自己人在场也没试着打掩护、透消息。
这是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还是笃定自己不会对他有威胁,或是冷静分析之后采取的最优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