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钏在心里评价自己妹妹的演技。又想着自己的打探到的消息,甄家已经被抄,贾家祸事不远。虽说自己有了打算,以防万一,还是透点给自己这个精明的妹妹知道。
想到这儿,对玉钏勉强至极的微笑,金钏面色一整,表情严肃:“妹妹,我有话对你说。”
玉钏一怔,不知道姐姐是疯的厉害了,还是一下清醒了。直觉不好,想要阻止:“姐,你的糖是哪来的?你告诉妹妹,妹妹好赔给人家。”
金钏无语:“妹,你别闹,我真有要紧事跟你说。”
玉钏不安的心更重了些:“姐,你好了?什么时候清醒的,也不说一声。你等着,我去叫爹和娘来。这样的好消息,当然要第一时间告诉爹娘。”说着就要走。
金钏打定主意,今天要把贾家的事儿说清楚,哪里肯让玉钏就这么逃了去,一手扯住她,“我先跟你商量,咱们在一起跟爹娘说。”
金钏腹诽,擒贼先擒王,我先把你搞定。
玉钏作为大丫鬟,察言观色已经刻在她的骨子里了,闻言就知,姐姐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和自己详说一番,知道了姐姐的决心,玉钏强压下心慌,耐着性子听姐姐叙说。说不说在姐姐,听不听在自己,大不了自己听完就当没听好了。
金钏不知玉钏的心理活动,只看到玉钏不再排斥,连忙欣喜地将她拉入自己最熟悉的地方——卧室。没有阵盘,不能布下禁制,说什么悄悄话也不方便。
俩姐妹挨着坐在炕上,金钏却不知从何说起了。
犹豫半天,还是玉钏开口问道:“姐,你什么时候清醒的”才算是打破沉寂。
金钏沉默半天也不是毫无所获的,最起码编了一个合情合理的故事开头,于是金钏就将这个故事如实的说了出来。自己投井那天,怎样走到假山背后僻静处闲坐发呆,怎样听到府里下人的谈话,知道他们有其他的主子想要危害贾府安危,怎样悄悄退出被发现,怎样想要逃跑,怎样晕了过去,怎样醒来听见娘说自己投井自杀了,怎样决定装疯卖傻……
金钏不善言辞,且这故事太多细节没法细究,只能含糊过去,讲得也就干巴巴的,只有个梗概。
饶是这样,玉钏也听得目瞪口呆。即使她是主子身边的大丫鬟,自诩见多识广,平日也不过是谁得了主子的青眼,谁多分了一两样首饰,多得了几两银子。这样的故事莫说遇见,竟是连戏本子里也不曾演过的。
金钏一口气说完,只觉得嗓子冒烟,端起桌上的茶壶,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来吃。吃完了茶,见玉钏还是没有反应,金钏只当她难以置信,也不在意,直接拐进今天的正题;“所以,咱们得想个法子早点赎身出去。”
“什,么?”玉钏终于开口说了话,神色却是恍然,好像完全没有理解姐姐的意思。金钏看在眼里,不免皱眉,难道古人的接受能力这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