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风,微弱却明晰的声音拂过耳畔,瞿夏转过了身重新看向徐令仪。
她向前迈了两步逼近徐令仪,却又在靠近后猛然停住了脚步,压着声音道。
瞿夏—墨兰其实我也不太懂,你除了攻讦我的出身和血脉,就没有什么别的好说的了吗?是不是在你的眼中,也只有这些先天的东西让你感觉到优越,其实褪去了这些东西你根本比不上我!
她的声音很低却很清楚,就像是夹在凉风的刀子灌进徐令仪耳朵里。
徐令仪倒吸一口凉气又要开口斥责,又听瞿夏继续道。
瞿夏—墨兰我一来,姐姐就不得宠了,难道只怪是我用了什么手段狐媚了王爷?姐姐通天本事请去王爷好几次,王爷却还不是来了九畹阁,你也该好好想想是不是自己错在了哪里?
她说到这里便有些想笑,便扬着眉毛好整以暇的端详着徐令仪的神色。只不过这转瞬之间,徐令仪怒从胆边生,扬手便要打到瞿夏的脸上,便是旁边的云载也来不及反应,一片惊呼声中瞿夏却忽然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这一下她用的力气极大,几乎当时徐令仪就痛呼一声,瞿夏却仍不肯松手道。
瞿夏—墨兰姐姐说了什么,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楚,妹妹却不敢与姐姐争执,姐姐为何还要责罚我呢?
徐令仪哆嗦着手挣扎着又想打她却动弹不得,想要后退一步却被瞿夏紧紧抓在手中也不能抽出来,煞白着一张脸冷笑道。
侧妃徐令仪好好好,盛氏,你是好能耐!今日我记下来,不与你发作,待来日你向我磕头的时候,我再一并与你算账!
瞿夏心中暗暗摇头她只会放这些狠话,便松开手嗤笑一声道。
瞿夏—墨兰不会有那一天的,姐姐慢走。
徐令仪愤恨喘着粗气,连头顶的群花簪都随着她粗重的呼吸而胡乱摇曳着花枝。
她大概这辈子也没吃过这样明晃晃的亏,又想发作时却见瞿夏已经带着人走远了,登时便伸手扯着一簇花枝落了一地。
芙蓉惴惴不安道。
女芙蓉:徐侧妃不会因此嫉恨您吧?
瞿夏朗声而笑道。
瞿夏—墨兰她早就记恨我了,最好是更记恨我些。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才会露出来马脚。
芙蓉不解道。
女芙蓉:奴婢看,王爷已经很疼爱您了,您又何必这样费心思呢。
瞿夏举例子道。
瞿夏—墨兰就比如你服侍我,旁人也想争一争来做一等女使。莫非你就因为我素日待你好,你便觉得稳坐泰山了?
芙蓉总觉得她说的不对,却又说不上哪里没有道理,只能嗫嚅道。
女芙蓉:您与王爷是夫妻,和奴婢怎么一样呢?
瞿夏敛住了笑容望着屋檐上趴伏的兽影想着,其实我并不想只让他喜欢我,而是想借着他更加接近权力而已。荣华富贵转瞬烟云,唯有权力握在掌心才有翻云覆雨的能力,她做任务或者是做人,都是如此。
男人之爱不可信。
瞿夏—墨兰你且等着,王爷必会来问我今日与徐侧妃说了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