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樨站起,面朝归零鞠了一躬,诚恳地致歉,“昔日对公子出言不逊,在这里向公子道歉。”
亓君也是如此,“先前对公子的无礼行为,还望公子见谅。”
归零并未出言让二人起身,所以,她们俩人还是一副弯下腰鞠躬的姿态。
归零谁也未看,把玩着手中的茶盏,“亓君和大小姐可明白在下当初是何意?”丝毫不提她们道歉一事,像是完全没有看见。
“……”
“……”
听言,二人不约而同直起身,认真地看向归零。
当然,归零也没指望她们能回答得上来,“肥遗,物归原主。”说着,他将肥遗递交给亓君。之后,便站起。
看这架势,是又要离开了。
“公子请等等,可否请公子告知那奇石还有阵法之事?”亓君忆起:午时时分,归零出现在此,“亓君,可莫要沾沾自喜,心存侥幸,事情可远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简单。”
亓君眼神茫然,不明所以。
“由此走出去,亓君就能明白了。在下只需亓君能保证亓俭子民全都汇集于议事大殿前,如果必要时,可以保证她们不发生暴乱,那便再好不过了。”归零也不多说,仅挑了几处关键点来说。
……
亓君不傻,从归零的举动再结合先前的对话,不难猜出这些俱是归零的手笔。
归零懒散地靠回座椅上,“那可就说来话长了。”话锋一转,“亓君,不该先上壶茶吃吃吗?”
“母君,儿臣来吧。”诸葛歆自告奋勇提议道。
……
在为归零添茶的同时,诸葛歆瞄了又瞄他。
“好看吗?”
诸葛歆愣愣地点点头,“好看。”
“呵。”
这一声轻笑将诸葛歆的神志拉回,她低头一看,茶水早已溢出了茶盏。“公子见谅。”急急就要拿出手帕来擦拭。忙中出错,一不小心直接打翻了茶盏。
“歆儿,快退下。”亓君大声呵斥道。
“……是,母君。”
“公子,小女失礼了。”说话间,亓君瞪了诸葛歆一眼,后吩咐婢女给归零重新换了张桌案,添了杯新茶。
一场闹剧就这样结束了。
……
“三日前,在下初提此事,想必亓君定是半信半疑,更甚至可能完全未相信,对吧?”归零似笑非笑地看向亓君。
亓君羞愧难当。
“亓君,大可不必如此,永远不对初次见面之人敞开心扉本就是人之常情。”归零又转向青焘四人,“如此说来,还需感谢四位,对在下的看重。”
喝了口茶,继续道:“实话告诉诸位,在下第一次消失,其实根本就未离开,在下想看看亓君的选择如何,为人如何,身为一国之君又是如何?”
亓君沉默……
“再一次现身,原因之一是亓君天平的一方已经偏向在下了,更重要的却是打算同亓君商议应对之策,但很显然,亓君和大小姐并未给予在下发言的权利。”
亓君和诸葛樨悔不当初。
“一国之灾降临,首要考虑的应该是如何让子民们信服,如何使子民们团结一心,共同抗敌,而不是一味地去寻求什么微乎其微,希望渺茫的解决之法。”
亓君、诸葛樨再一次低下了头颅,这次,连青焘四人也不例外。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要让一个人真正相信某件事情,唯有亲眼目睹现实。诸位也清楚,面临此事的风险过大,没必要做些无谓的牺牲。”